《女圣之心理医生古代战纪》
第37节

作者: 羽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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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9-18 21:49:00
  飘飘然走出凉棚,飞龙卫果然个个有职业操守,一直守在附近不曾稍有懈怠。我心情大好,想着和他们搞好关系以后逃脱起来方便,便领着他们去酒楼吃饭。初初,这顿饭宾主都吃得颇为尽兴,只是周围酒客议论战事,喧哗吵闹。乱哄哄中有人提到太子军的征战消息,就是太子的军队虽然消灭了丁零族的叛乱,却在潼关遭遇了燕国将军郭权率领的三万精锐大军,双方相争不下。我们一桌人立时安静下来,几个飞龙卫虽然面无表情,但我知道他们内心定然波动厉害,我何尝不是如此。想棘奴公子此刻正和鲜卑人作战,他以恶疾之躯率领仅一千飞龙军如何抵挡三万铁骑?回想那个我仅仅见过三次的小家伙,心底叹息,人命薄如纸,他家世代为将,战死沙场恐怕是必然归属。就算他侥幸活得一命,疾病和这凶暴的胡羯朝廷也都是催人命的东西,他尚且是个孩子,活在这没有爱的人间,那苦楚只怕比上阵对敌尤甚。

  回到侯府,董伯便来回报采买车辆马匹事宜,一切都还顺利。我悄悄和董伯讲了混在王家戏法班中出城去楚国的事,董伯听得喜笑颜开,说只有神仙样的小姐才能做得如此高妙。我们二人不由憧憬起未来到楚国的闲适日子,董伯满脑子都在想如何凭借当年董家的名气,攀个富贵人家定亲,让我过上安稳的少夫人日子。我心中暗暗好笑,不过此时就这个问题去纠正他没有意义,且让他先做梦罢。

  接下来的两天我很规矩地守在侯府中,其实也没闲着,一直在暗中观察府中各人的生活习惯,以及飞龙卫的巡查守夜规律,以便我定基大典时脱身。
  第三天,我如约去市集验看王氏父子的大变活人魔术,依旧穿上先前李据的衣服,脸上还是脏污一片出门。男子身份就是好用,至少走在街上再也无人盯着我看,回头率从百分之百下降到零,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王氏父子果然把那纱柜做了出来,薄薄底座上面安装了四个轱辘方便推动旋转。他们是常年变戏法的,得到我的点子后,又在上面加了自己的创意和改动。现在做出的纱柜基本就是个可以完全拆开可当纱质屏风使用的物什,极为轻巧灵便。藏人关窍在里面那块纱屏的下半截1/4处,用薄板隔了个极小空间。一般人视线在胸部以上,如果加上里面人的表演来扰乱心神,不会看到下面这个机关。看完这个纱柜,又给我演练一番,这次连我都由衷赞叹他们几个心灵手巧,这样的节目获奖赏不在话下。以前曾经看过电影里情节,一个魔术师把一个抗日分子从柜子里变成另一个人,成功掩护他逃离日本人魔爪,这个节目也有同样功效,大变活人啊,多有新意。我兴致起来,也跟着钻了几次纱柜,甚是开心。

  日期:2013-09-18 21:51:00
  看着日头逐渐偏西,我依依不舍赶回侯府。老远便看见侯府门口多了几个守卫,人人喜气洋溢。我怀揣着警惕,小心翼翼进门,迎头便见前院一众军士喧哗,身上征甲未解。麻生於几个见到这些人立时笑逐颜开,上前用拳头打招呼。我似有所悟,看情形是飞龙军出征得胜回来,否则如何解释这一派喜色?
  快步往里进到中庭,便见庭院正中立着一人银盔银丝甲,朝天红缨迎风飘扬,负手而立正对面前一黄门郎讲话。不是公子棘奴还是哪个?
  他洋溢笑容,告诉黄门换过战甲就到宫里给皇上请安,并让一旁小校递上传话的赏银。看来是立功还朝,皇上下了嘉奖,传令去参加犒师宴吧。正思忖按照这个时代礼节是否要过去恭喜一番,却见公子眼尖,看着我对身旁人道:“那是谁家小厮,如何在府中?”他周围一班飞龙军我一个也不认识,俱各拿审视的眼光看我。我一时口拙,不知道怎么解释这副狼狈样子。

  见我意态踌躇,他分开众人一步步行来,在我面前立定,端详几眼后伸出一只手拂上我的脸颊,清澈眼底泛起一抹疑虑:“滢儿,为何这般模样?”长着薄茧的指腹在脸上柔柔划过,引来身子轻颤,我勉强稳住心神,凝视他的明亮双眼,柔声道:“这样方便。”他轻蹙眉头,霎时又和缓下来:“我即刻要进宫见驾,等我回来。”言毕,转头对身后之人吩咐:“豹队归营,调虎队中人入府听用。”顿一顿,又问左右医官可曾请到,回答说正在路上,片刻即到。他又关照其中一领头者今夜留在府中伺候,言毕卸下战甲交给一旁的军校,立刻有人给他递上一条黑色儒服对襟大氅,他披了后对我略一点头便直奔府门。

  府中多了这一干军士立时热闹起来,光是整理床铺、准备晚饭都够仆役们忙活的。一班凯旋的飞龙军争先恐后去澡房洗澡,隔着老远都能听到里面鼎沸人声。难怪以前西华侯府的澡房没门呢,全部纯爷们根本就不需要。但我入府后便要多些规矩,吴天伦正带着几个木匠给澡房装门,糊纱窗。我让董伯也去吴天伦处领点事情做,自己则抓紧时间跳进公子的澡房洗澡净身,总不能等公子回府再和他争洗澡盆吧。

  沐浴完毕回房,却见后院空闲的西厢房挤满了人,里面传来一个老年男子的安抚声。我大奇,也跟过去看个究竟,谁知看到李据浑身伤痕躺在床上,一个老年医官正在处理伤口,伤口甚深,血把袍子浸染得斑斑点点,应是伤势严重,但李据却一声不吭,只是两眼望着屋顶,一眨不眨,脸上表情木讷。我吓一跳,这诡异表情太过熟悉,急忙分开门口众人来到李据榻前,伸手掰过他的头,凑近观察他的瞳孔——瞳孔放大,眼神散乱,表情木僵,不由心口发凉:这不是强刺激导致的急性应激反应吗?

  日期:2013-09-18 23:27:00
  “李据,李据!”我拍拍他的脸蛋呼喊他的名字,“看着我,看着我,你能听到吗?”
  正在为他裹伤的医官大感诧异,让我退后,不要妨碍他给病人治伤。我松开手,默默退到一旁看他施为。医官剪开李据的战袍,露出里面的裹着麻布的伤口。李据的伤口已经在受伤当时简单处理过,这医官是来换药的。
  秦汉早期,按人数配军医还没有成为一项军队制度,一支千人队伍只有几个草药郎中,打完仗才给简单处理伤口,医生根本不会随队伍在前线抢救伤员,古时伤病死的非战斗减员比作战还厉害。尤其刀枪伤口无法严格消毒,伤口感染发炎是伤员致死的首要原因。李据的大伤口主要有两处,一是大腿内侧的箭伤,一是右侧肋骨长达20公分的刀伤。箭伤最难办,因箭头上有倒钩,要取出箭头需要用烧红的小刀子把箭头剜出来,烧红的刀背顺带消毒止血。李据受伤后处理伤口的郎中大约因为时间、经验和条件有限的缘故,只是给伤口止血包扎。这医官主要来给李据取箭头。他把一柄烧红的小刀切开伤口,边切伤口冒出吱吱的水汽和青烟,看得我心尖打颤,就连神智已失的李据喉咙也发出咕咕的怪声,想来痛苦已极。大约医官见这种情景多了,干净利落地把伤口扩开,露出里面发亮的箭头,用小刀挑出倒钩,套上细绳用力一拔,箭头当啷掉在地上,所有人都长出一口气:总算拔出来了。医官将一把粘稠的绿色草药茸敷在箭伤上,外层再撒上干燥的金创药后裹上棉布,这就算治疗了。医官接下来如法炮制,把右肋的刀伤也同样处理,其余较小伤口撒上金创药,连包扎都免了。我看得直咂舌,对李据的伤口表示哀悼。

  医官走后,留下一个军士照料李据,其他人都散了。我看着李据那瘦小的尚属儿童的身体躺在那张空荡的低矮床塌上,心中涌起阵阵恐惧和悲哀。一个鲜活的孩子的生命恐怕要就此消失掉,李据就算熬过今夜也熬不过炎症。我虽然是学神经内科和生物出身,但是大学期间没有少去综合医院临床实习,毕业后也在综合医院工作过。凭我的经验看,李据伤口没有得到及时和彻底的处理,拖了二天时间已经有些发炎,李据此时面色泛着潮红是发烧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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