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有女初长成》
第55节

作者: 伊薇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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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0-29 22:48:00
  次日天明,杨清玉一早起来,去医院外买了早餐回来。见杨阳还在熟睡,王嫣不忍叫醒她,便给她单独留了一份。
  病房外开始喧闹起来,医生护士们开始巡房检查,病人们在走廊上舒展筋骨,见面问候。当医生们来到杨阳床前,杨阳却还没醒来。王嫣叫醒了杨阳,杨阳揉揉眼睛,一睁眼就看到床边站满了人。
  医生给杨阳的身体检查了一遍,说是无碍,只等化验报告出来。杨清玉和王嫣送走了医生护士,催促杨阳洗漱,吃早饭。

  一家人在医院或看电视,或寻人谈天,或看小故事书转移注意力,打发无聊的时间。一天将过,终于等来了所有的报告单子,和医生的出院许可证明。
  三人结算完医疗费用后回了家。杨阳沐浴换衣,然后背着书包上学。她来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恰好赶上这天的最后一节课。
  “报告。”糯米般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原本教室里专心上课的人全部看向杨阳,她背光而立,全身柔和安详,恍若油画中的安琪。
  这一刻,他们的眼中都有这么一个错觉,仿佛是一缕脱离了肉体的仙魂站在门口,俯视世间的所有低微的灵魂。
  “进来。”老师捧着书本继续讲课。杨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如常地听课。
  放学铃声响起,学生们都记起曾亲眼目睹了杨阳那可怕的遭遇,与她疏远了来。在帝河岸上,以杨阳为中心一米的范围内,任何学生都不敢靠近。当她是毒蛇猛兽般存在,心存恐惧又十分好奇,在她身后偷偷地观察她。连胆大的薛逸夫,杨星子之流都远远地走在她身后。
  低龄学生的家长们牵着自家的孩子,尽量不让孩子接近她。虽然他们对杨阳都有怜悯之情,但被闲言碎语,和无知无明,明哲保身的思想压了下去。
  不仅杨阳被集体孤立,就连杨阳的家人也被村人在背后指指点点,面前言语讥讽。村子里流传出一种说法,说杨阳是妖邪之类。自她出生之日起,这七年内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件能用常理来解释的,也难怪村人们有这种想法。
  王嫣买了礼品,寻了个日子,和杨清玉一同去余贤家里探访。这是他们第一次去余贤家里做客,余贤夫妇很是热情,好茶好酒好菜一番招待不提。
  白尔雅的伤势渐好,两家人请了各自的亲友来作证。杨阳当众拜了余贤夫妇,喊了一声“干爸干妈”。杨阳听王嫣说白尔雅救了她,才对白尔雅的芥蒂少了一些,随了王嫣的愿,认作他们的干女儿。但是,一想到自己喝了白尔雅的手指炖的药汤,她的胃里不免有些做呕。
  杨阳被人疏远了来,平常没有人与她一起玩耍,心底有些孤单,难过。尽管她身上的咒符已经过期消失,那些阴魂再也没有在她面前出现,她更觉自己有话无人说,渐渐成了沉默寡言的孩子。
  有一日,村子里来了一老一少,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2012-10-30 23:15:00
  老者见人就问,“你们村里有没有来过一个品貌出众的女人?”众人与他玩笑道,“本村品貌出众的女人多了去,老人家要找什么样的?”老者打发了身边的男童,说道, “我一个朋友的女儿,离家出走的时日已久。家里人担心不已,托朋友们出来四处寻找。想问各位有没有瞧见陌生的女人经过?”众人一听,回想起来,“嘶”地吸了一口气,“你这么说来,倒是有个独特的女人来过。”老者追问道,“如何个独特法?“

  众人都说道,“此女貌美如花,但神志有些不正常。后来村里一个小女娃出了事,就不见她了。”老者背手掐指,思索了一会道,“这个小女娃家住哪里?劳烦各位指个路。”众人心中皆奇怪这个老者要找漂亮女人,怎么又问杨阳家的住址。虽然如此,众人都好心给他指了杨阳家的位置,又告诉他杨阳家的情况。
  老者告别众人,叫回了男童,去了杨阳家。此刻,王嫣和杨清玉都在外面工作,大门紧闭。老者和男童敲门不应,蹲坐在门口等待。路上行人纷纷回头劝他们先回去,等天黑晚饭时间再来。老者却坚持就地等待。行人们别了他们,继续赶路。
  日头西移,两人的肚子开始叫唤,但都忍着饥饿耐心等着。男童终于忍不住问道,“师父在等何人?”老者说道,“故人。”男童揉揉肚子,“可是,我肚子饿了。”老者掏出零钱,递给男童道,“你去村里小卖店买点吃的。”男童接了钱,与老者暂别,沿着村里的主干路,过了帝河,到小卖店买了两只白面包。他回来的时候,老者正盘腿端坐。他唤了声“师父”,将一只面包递给老者,老者接了,与他一起吃了起来。

  日头西坠,王嫣回家来,远远看见一老一少盘腿端坐在自家门口。她走近问道,“老伯,你为何坐在门前?”老者抬头说道,“等人。”王嫣问道,“等何人?”老者说道,“此屋子的主人。”王嫣又问,“你是他什么人?”老者说道,“故人。”王嫣心里想,怎么没见过这位老人,也没听杨清玉提过?
  王嫣正想着自己先去朋友家坐坐,等杨清玉来了再开门。但是,一名路过的村民对她喊道,“王嫣,这老人家要找你家杨阳,可等了一个下午。”老者起身问道,“你是杨阳的母亲?杨清玉可好?”王嫣看老者文质彬彬,男童老实憨厚,不像坏人,便开了门,请他俩和那名村民一起进去,拿出茶点来招待他们。
  王嫣当着村民的面问道,“老伯怎么称呼?”老者说道,“叫我乾伯吧。”王嫣又问,“乾伯,杨清玉怎么一直没有提起你?”老者说道,“想来他应该不记得我。我跟他在多年前只有一面之缘,算来,有七年了。”村民和王嫣,连同男童都看着老者,一脸惊愕,好奇皆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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