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除夕,爸爸放下坚强,嚎啕大哭》
第2节

作者: 打小豆不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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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是娇生惯养型的,啥也不会做。例如插水稻,别人两排都OK了,妈妈1/5都没做好,还插的跟被牛踩过的样子……。于是爸爸经常替妈妈把剩余的工作做完。
  妈妈说那时候周末放假,他们就撒欢往家赶,并且带着自己的一包脏衣服。可爸爸不是,他都是自己在村口河边洗完晒干,周末总主动要求留下看门。妈妈说直到结婚后,才知道爸爸是不想回那个家,让他很累很累……。
  爸爸是喜欢奋发图强那种人,大家都计划回去哪上班时,爸爸的入伍通知时下来了。那个冬天,妈妈有点失落,问爸爸可以陪她走回市里么?爸爸答应了,那是一条开车也要30分钟路程。下着雪,一路也没怎么交流,一直到外公外婆家门口,妈妈送给爸爸一张他自己的照片,转身进家门了。爸爸告诉我去,当时他不喜欢妈妈。因为在集体户那些女孩中,妈妈只是普通长相的。我说那为什么后来结婚了,爸爸说虽不喜欢,但不反感,因为论能力,人品,做人,妈妈属第一。是过日子的女人,虽然不会做饭不会家务不会洗衣服(我想知道,这还是会过日子的女人么),但这些爸爸很乐意承担起来。但当时收到照片,爸爸没有答应妈妈的追求。没几天,爸爸踏上了兵营的车。

  在说妈妈这边,哭的一塌糊涂,但又鄙视爸爸的冷漠,妈妈说那是装大哥。妈妈很担心爸爸部队的生活。这就要说下我爸爸的外表硬件了,181的身高,标准身材,致命的是他的脸蛋,帅的冒油……。不是自吹起,我爸爸非常帅,非常帅。妈妈怕他被抢走。
  日期:2014-06-02 05:03:12

  妈妈无疑觉得,这个男人即将远离她,但她能努力的,她尽力了……。
  爸爸说一开始在汽车连,他学会了开车。他的战友比他大几岁,他和班长都是外地很远的那座城。哦,爸爸说的那个大父亲几岁的战友,我喊他T大大。
  虽说T叔叔他们来自南方,来到爸爸所在的省当兵,爸爸是应该起带头照顾的义务的。但T大大年长爸爸几岁,又看我爸爸只是个愣头小子,爸爸说当兵这几年,全是T大大照顾他,做错了教育,做对了就继续跟进……。这就是战友情吧,爸爸很怀念部队的日子,他说,当兵那几年,觉得自己是一只飞翔的小鸟。自由自在。
  在说妈妈这边,爸爸当兵走两年他们不再联系,但妈妈后来私下告诉我,她很爱他!所以任何相亲男在她看来,就是一坨坨。
  缘分就是这样妙不可言,爸爸眼看却要退伍了,爷爷希望退伍马上结婚,但爸爸说没有女友 ,退伍再说吧。爷爷沮丧地回到家里,无意间发现爸爸裤兜里有个照片,我爷爷就以为我爸爸在等妈妈。我爷爷不太喜欢我妈妈,觉得不够好看,还比我爸爸大两岁。但儿子不找女友,爷爷也没办法了,也没问问我爸爸,骑车就跑我外婆家……。提亲来了……。
  困不行了……。晚安
  日期:2014-06-02 09:56:16
  爷爷是一个冲动型的性子,这一点,让他做了很多吃力不讨好的亏,但在我看来,他这一特点,才成全了爸妈的姻缘。
  据妈妈说爷爷来的时候她还没下班,当她回家一进门,我妈妈的姐姐,就来小声告诉他,爸爸家来说亲了。妈妈说她只是哦了一声,进去了客厅。我不能明白妈妈为什么不激动,如果是我,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都已经觉得此生无缘却峰回路转,我能哭的惊天动地,妈妈咬了口苹果,一阵鸡贼的笑,说当时她心里都激动的要开锅了,(你赢了)。

  就这样,大家盼来了爸爸回城,得知爷爷去说亲,爸爸偷偷说过,他并没有差异,排斥甚至抵触。觉得妈妈还不错,至少结婚不会不和睦,那就行了。可在我看来,爸爸其实是爱她的,但爸爸是闷骚款,我太了解他了。
  盛夏的某一天,他们裸婚了。那个年代,普通的小市民家庭,办几桌酒席,带几床被子,可以置办了吧。至少他们就这如此。更多的原因在爷爷奶奶。他们没舍得在我爸爸婚礼上砸钱,一是感情不深,二来他们不喜欢我妈妈。但妈妈无所谓彩礼,聘礼,她只要和这个她爱的男人在一起,即使只有破旧的草棚,她也无怨无悔,这是妈妈原话。
  当时爷爷家是平房,腾出来一间屋子变是婚房。开始了婆婆小姑的三俗生活。
  当时妈妈的工资属于中上水平,爸爸也一样。在结婚前,爸爸每个月的工资都必须上交给爷爷奶奶,因为他吃家里住家里,这些都是钱,而且长辈帮你存钱,这是天经地义。爸爸从不敢说不。但婚后,却依旧如此。爸爸包子,就决定了妈妈也必须是包子,妈妈天性就不会撒泼,吵架。而且那是自己丈夫的父母,最差也要顾及爸爸的颜面。
  于是,爸妈是靠着妈妈仅有的工资生活。但三餐都在家吃,倒也没有多少需要花销,可两年后妈妈怀孕了,一切就不一样了。
  日期:2014-06-02 10:52:57
  听爸妈说过,姨奶奶,曾祖父也都提过,爸爸的工资依旧上交,但妈妈会经常饿,而且家里的饭油水并不多,爸爸不敢吭气,妈妈也只能忍。姨奶奶和爸爸的外公,曾祖父也都不是富人,而且碍于爷爷奶奶在,不好多照料。我问妈妈为何不回外婆家吃。妈妈告诉我,怀我的呕吐感很强,没体力,再者怕外婆他们心疼,最重要是因为爷爷奶奶不喜欢我妈总往娘家跑。也许不喜欢爸爸妈妈,所以爸妈做什么都能找出问题发脾气。所以爸妈很谨慎。

  妈妈说没有办法,每天要多买两个面包才熬得住,工资就显得更加骨感。
  妈妈说怀我的大多月份,都是秋冬春,那时候的日子,无非就是土豆白菜萝卜。爷爷奶奶的确没有因为妈妈怀孕而改变什么,曾祖父给炒了油茶,奶奶话就说的很难听,妈妈不想因为自己让大家不开心,便忍着。妈妈有个闺蜜,嫁到外地,过年回来探亲,妈妈仿佛找到了肩膀,把所有委屈都化成眼泪落在了闺蜜的肩上,妈妈告诉我,怀我的时候,只吃了五顿肉,吃的最饱,最香的就是闺蜜领妈妈去闺蜜家做的红烧排骨。看得出来,妈妈每次说到这,她有一股无名的狠。我能体会,我能理解。正因懂她,才觉得她后来的伟大。

  奶奶不喜欢妈妈,自然不喜欢外婆家。外婆又识大体,即使有多想照顾女儿,她都忍着。

  那年夏天,离他们结婚纪念日只差几天,妈妈进了医院待产。一个小县城的医院,不要指望太多的条件和服务。一个普通的上午,妈妈肚子开始肚子疼,不是剧痛。奶奶告诉妈妈这时要下地多走走,生了四个孩子的女人,妈妈自然信服。忍着痛,在病房来回走着。妈妈说,她看到羊水破了,一点点的外流,奶奶说不用怕,离生产还很远。妈妈实在熬不住说想躺着,总之一直折腾到下午四点妈妈熬不住,值班医生护士开始准备接生。我妈妈说她好想让外婆来,但奶奶说外婆啰嗦,看了烦,就没让外婆知道,可苍天护我,也护着爸爸儿时发的愿,外婆吃晚饭时知道后,甩了筷子就赶到医院,外婆后来和我说,看到妈妈的状况,就知道要难产。外婆是个善到不能再善的好人,所以她人迈很广。把县城最好的妇科大夫从家请来了。大夫告诉所有人,三大袋子氧气下去孩子如果没生下来,你们有个准备,孩子难保。不要问我为什么不剖腹产,我也不知道,但我们那过了很久才剖腹产。爸爸说那晚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时间过了午夜一点,我依旧没有出来,午夜过三,仅存的氧气所剩无几,爸爸趴在门那看着,他开始绝望了。但我就象孙悟空一样,一下子就出来了。但却没有哭声,也许憋坏了吧。大夫拍打几下,我勉强发出了类似哭声的声音,医生后来很确定的告诉爸爸,孩子只是干哭了几声,没有眼泪。(女汉子一枚啊)。当我 出生后,天也恢复了平静。妈妈无数次问我,奶奶为什么要那样做,当时让妈妈来回走,羊水破了也不马上接生,这一切都不该是生过四个孩子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我也不知道,即便我知道,我也不敢说。我只知道,是外婆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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