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上司遇见的三年,说喜欢,有点晚了》
第17节作者:
都樱回 日期:2014-06-07 21:30:40
第四年的年底,我终于决定去见一下姑姑介绍的一个男生。也许接受新的感情之后,痛苦会慢慢地消失。
只是就在我决定要和那个男生交往的前一天,Frank突然出现在我的公司楼下。Frank变了很多,眼神冷漠,似乎对于身边的一切都毫不在意,憔悴了很多。
在一个安静的咖啡厅里,我和 Frank对立而坐,我却不知如何开口。Frank摆弄着手中的咖啡杯,却没有喝的意思。
就这样,我们彼此沉默了半个小时。
“他现在很不好。拒绝吃药,拒绝治疗,心脏骤停,好不容易抢救回来。医生说,供体已经出问题了,再这样下去,必须再次进行心脏移植,他,可能活不到明年了。”Frank低着头,缓缓对我说道。
我沉默不语。我似乎知道读兔兔的心思,他绝不是在威胁任何人,而是他真的没有了求生的意愿。他曾经那么爱惜自己的身体,那么地珍惜生命,现在,说放弃就放弃,许是我真的伤害了他。
“现在我们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心脏供体,他这样子,根本撑不了多久了。”Frank对我说道。
“Frank,我可以怎么做?我应该怎么做?”
“Amour,即便是谎言也好,你能不能去看看他,劝他接受治疗?”
“Frank,我需要时间考虑。”当时的我,到底该有多么狠心才说要时间考虑呢?明明,Frank说的和清楚,他快要死了,明明,我是爱他的。
我的心里,到底横着一堵什么样的墙?将自己锁在里面无法动弹和呼吸。
“Amour。他没有时间了!”Frank对我大声吼道。
“Frank,别逼我。”
人,总是很容易就原谅周围的人,却对最爱、最亲的人耿耿于怀,始终不肯原谅。我后来才明白,我之所以一直不愿原谅都兔兔的原因,最终还是因为我爱他,才不肯轻易承认事实。
“Amour,他没有任何过错。这一点你很清楚,他唯一做错的事情就是当初不应该瞒你。现在不仅伤害了你,也再次伤害了他。如果当初他知道那颗挽救自己生命的心脏是你哥哥牺牲自己才得来的,我想他宁愿死也不会接受的。现在,我不会逼你。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后悔!”Frank说的字字句句似一把尖刀刺进我内心,因为他说的是事实,一个我不愿承认的事实。
Frank说都兔兔活不到第二年的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他的生命那么地脆弱,已经经不起任何的折磨。我也许,会再也不能见到他。
日期:2014-06-07 22:00:58
我终于还是决定启程去英国,带着一颗不确定的心。
直到上了飞机之后,我还没有为自己找到一个去见他的理由。我该怎么面对都兔兔?我的出现又会将我和他推向什么样的未来?
只是,我非去不可。
希斯罗机场,Frank和Eric来接我。我如果说自己无法见都兔兔是以为我恨他。那么见到Eric的时候,我已经无法为自己的逃避再寻找这样的借口。是的,十年,我对Eric的恨已经消失殆尽。即便还是第一次见到Eric本人,我都能深深地感觉得到他身上有着和哥哥一样的气息,和哥哥一样满带善意的人,总不会差。
时间旁观我们在这世间的快意恩仇,悲欢离合,时间,也会再次治愈我们的伤口。
我和都兔兔才分离了两年不到,却感觉恍如隔世。
再次相见,竟彼此沉默不语。
都兔兔穿着宽大的病号服背靠在病床上,他的脸色很差,人也比最后那次见到时要瘦的多。当时心里一阵揪心。我终究不能替他去承受这份痛苦,也无法亲身体会他自小就要接受活不到18岁的命运安排。我想,他那么小那么小的时候,是会害怕的吧,害怕自己哪一天就真的会死,会什么都无法再感受。
最后,是我先开的口。
“你以为你死了就什么都解决了?你以为你死了我就会原谅你了吗?你为什么那么自私?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希望你好好活着,你却一点都不珍惜?明明你那么像活下去,现在这样做你又是为了什么”当时,差点就哭了。
“为了你可以不用那么痛苦。这个理由可以吗?”都兔兔平静地回答道。
“如果你死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和Eric!你自己看着办!“我咬牙切齿地说道,感觉当时有点小傲娇。
后来Eric告诉我,我是唯一一个可以随便对都兔兔说话而他不会发脾气的人。其实都兔兔脾气性格都挺差的,不过这源于他自小的生活环境。他一出生就被诊断出先天性心脏病,当时的医生断定都兔兔活不过18岁。都兔兔从此被关在围墙之内好生养着,在家里,都兔兔的地位比爸爸高,谁也不敢违逆他的意思,怕他的病情会有恶化。怎么说,他虽然奔30了,但是一直被家里人和熟悉的人当初一个小Baby一样宠着,也从来没有在外面人面前露过脸。这就是我说的,想人肉他的人,也得要有他的信息才行吧。
他在A公司被传的八卦,也仅限于他是个富二代,家里很有钱之类的但是知道他的身份的人,也只有Frank这个儿时的死党了吧。
当然,我是后来的后来,来到英国之后,Frank才跟我说了更多关于都兔兔的事情。
不过如我所愿,都兔兔最终乖乖地接受治疗了,为了防止我离开,他还特地吩咐Eric寸步不离地跟着我。突然发现那个时候Frank回国找我,是不是他故意为之的,故意用自己的生命来引我去英国?如果换了别人,我想别人干不出这种事,但是这个貌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少爷,是真的干得出这种事情的。他终究长不大,可是明明他的的身上却有着一种我无法看透的沧桑。
经历过生死的人,终究不可能再是长不大的孩童了吧。
我最担心的是,进行二次心脏移植手术的供体还没有找到,都兔兔的身体越来越差,他能不能熬到找到供体的时候,我们都不知道。我恍然想起,如果十年前不是哥哥,都兔兔,是不是早已不在了?
都兔兔,十年前,你是怎么样熬过生死的?等你健康起来,告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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