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水阁——志怪录》
第47节

作者: 第一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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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1-6 14:04:00
  端午虽然也在姑苏呆过,却没怎么出来转过街市,奇儿反而很高兴,这样他就可以好好地给端午介绍了。
  不过今天的端午总让起而感到有些奇怪,一点都不像那个树林里的端午,感觉让人捉摸不透,也许狐狸本来就是这样的吧。
  端午不管奇儿介绍什么都是那一副微笑的样子,这样很是让奇儿感到尴尬,一个活泼的少年带着一个明媚的淑女,街上的人自然是指指点点。还好奇儿和端午都不能算是人类,世俗对他们也没那么大的冲击,转了几圈后,奇儿和端午累了,便找了一处茶馆休息。
  “端午,今天我怎么感觉你不对劲啊。”奇儿还是没忍住,终于说了出来。
  端午依旧微笑,“我怎么不对劲了啊?”
  “感觉好假,就像做梦一样。”奇儿挠挠头,他确实感到不对劲,却不知怎么说出口。
  “做梦?也许人生就是一场梦,何况对于我们这些异类呢?”
  “我带你去买粽子吧,那个粽子会有你的名字,而且很好吃的。”奇儿不是不明白端午的话,只是不知如何接话,只能岔开话题。
  “好啊。”
2012-11-6 14:41:00
  两人依旧是并排走着,走了一会儿后,奇儿突然跳离端午身旁,警觉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端午啊。”端午笑着说道,“你没病吧?”说完端午正要伸手去拉奇儿,却被奇儿一下闪开。
  “你不是端午!”
  “哦?哪里不是?”端午的眼神不再温柔,脸上的笑容也开始变得阴险。
  “这条街根本不存在!”
  “不存在?”
  “这是我的梦里!”奇儿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没有真实感,这本来就是个梦,何来真
  实。

  “哈哈哈,你这条狗不笨嘛。”端午笑地放肆,激怒了奇儿。
  奇儿化为原形,扑了过去,却没想到这端午只是个幻影而已,刚接触到便消失不见。这时候街上的行人也消失不见,只剩下空洞洞的黑暗。
  “你既然知道这是你的梦,那你当然也该明白那个端午是你想出来的,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黑暗中又传来个声音,不过比较尖锐,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奇儿知道中了别人的招,于是先化为了人形,坐下来打坐再作打算。

  “你做什么都没有用,你是不可能醒过来的,你就在这梦里生老病死吧,哈哈哈。”又是那个声音,奇儿没有回答,依旧静坐不动。
  突然黑暗如同烟雾般驱散,取而代之的温暖的阳光和和煦的风。
  “怎么了?改梦境了?”
  “这是我的梦,既然你说我会在这里生老病死,那何不让自己快乐点呢?”奇儿笑着说道。

  “哼,那你继续享受吧。”
  “难道你不享受一会儿?”
  没有人答话,似乎刚才就是奇儿的自言自语一样。
  奇儿心想这回真是难了,遇到一个可以随意进入自己梦境的人,甚至还可以控制自己的梦境,不过还好,这个人应该还没有强大到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自己的梦境,也就是说,在这里,依旧是奇儿自己的地盘。而且,他也不会知道奇儿在想些什么。
  奇儿想明白了这些,便不再怵他,开始研究起对付此人策略来。
2012-11-7 22:42:00
  不过奇儿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所以坐了很长时间还是没有想到什么办法,肚子却饿了。
  于是,出现了一大堆吃的,可是,奇儿还是饿。
  这种感觉比水中月的可望不可即还难受,奇儿叹了口气,干脆躺在了地上。
  “怎么,坐累了?”又是那个声音,尖细的很让人难受。
  奇儿反正也睡不着,想着不如与这厮聊会儿,或许还能找出什么破绽。
  “你是梦魔?”
  “梦魔?你怎么想到这个名字的?”
  “随便想到的了。”奇儿坐了起来,面前多了一桌酒菜。奇儿拿起酒杯开始自顾自的喝了起来,“你要来点吗?”
  “你是不是傻了?我不是说过吗,这是你的梦境,你吃什么喝什么都没用的,还是一样会饿的。”
  “可是至少有味道啊,再说我也能体会一下千杯不醉的愁处了。”奇儿笑着说道,将一只烧鸡腿一口吞了。
  “你可真够。。。真够。。。。”

  “真够什么?”奇儿斜着头问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酒杯,奇儿分别满上,“你说,人生真的是场梦吗?”
  “什么意思?”
  “听过庄周梦蝶吗?”
  “就那个傻蛋啊,做了个梦醒来不知道是自己变成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自己,那人真是傻透了,我见过的最傻的人。”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奇儿又吃了片牛肉,奇儿脑里吃的真不少,连那厮也发出了吞咽口水的声音。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算啦。”奇儿又拿了一个蟹开始吃了起来,在梦里,没有那么多的季节限制。
  “你说,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啊?”奇儿擦了擦手,喝了杯酒问道。
  “你怎么想到问这个。”
  “端午之于我,林秀秀之于慕容云,就如同像梦一样。”
  “就是刚才那个女人,你喜欢她吧。”

  “喜欢?不知道,只是觉得和她在一起很开心吧。”
  “开心不就好了,管他在梦里还是现实呢。”
  奇儿放下酒杯,“可是,梦是假的啊。”
  桌的对面多了个人,不,应该是一团黑影,举起酒杯,一口下了。
  这个样子让奇儿吃了一惊,“你怎么是这个样子?”

  “你怎么想我,我就什么样子,这是你的梦。”那人的声音还是那样。
  “声音也会变吗?”
  “那个名叫端午的你忘了?”
  “好吧。”奇儿说完,突然对面出现了慕容云。
  “假亦真时真亦假,”那人夹了片白斩鸡,“有些人,情愿活在梦境里。”
  “可是梦总有醒的一天,那不是更痛苦吗?”

  “在梦里死去不就好了么。”假慕容云微笑着,似乎死是件很快乐的事情。
  “死?!”奇儿没想到一下引到这个话题上来,“我觉得,相比美好的梦境,我情愿要残酷的现实。”
  “活在自己的世界不是也很好么,以自己为中心,自己就是主宰,没有孤独,没有悲伤。”
  “那才叫悲剧,那样才是真正的孤独。如同这饥饿感,越是吃得多,越是饿,同样,你越是快乐,停下来的时候越是悲伤。”
  “那就不要让自己停下来。”
  “不管在哪里,都会累的,在梦里,身体不累,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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