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中元,神霄派分支弟子讲一讲门内的一些事》
第9节作者:
我叫俞兴 日期:2013-10-04 23:32:00
那天请师父去做一场白事的是一个姓陈的事主,他家里老太太没了。老陈是独子,一应事宜都要他一手操办,他和媳妇两人,媳妇在外接待亲戚,老陈在灵堂守着,来上香的亲戚总是拍拍老陈,节哀。老陈也悲悲戚戚,看起来好不哀伤,标准的孝子该有的状态。咱们一坛人安排好一切,自然就按着该有的轨仪进行着。
白事,各地因为风俗的不同,各有不同,旧时北京等地,最是隆重,富裕人家高搭灵棚,请僧,请道连着操办七天也是常有的。偏远云贵川一些特殊地区现在土葬也还是常态,风俗于其他地区又有很大不同,融合了苗人的一些风俗,可能也因为民族文化融合较大,现在出现了一批结合道士和和尚的人,念弥陀,也拜三清,甚至还有一些巫师的影子。江南等地,一般也是请道士先办,度亡等。有时候还会唱亡人的一生经历如何苦,到老来不容易之类。当然,这是有词的,他们每家都照这个词念,直唱到魂魄离身,如何被无常爷拘走,黄泉路如何无奈,恶狗岭怎么被狗咬,望乡台怎么泪惨戚,孽镜台怎么老实。声调唱的那个凄惨,绝对实力派,底下跪着的家属哪一个不是泪流满面,有些是可怜亡人,有些是有感而发,有些是想起日后自己也有这一天。
扯远了,忙活到半夜,亲戚已然都回去了,灵堂就剩下了老陈两夫妻,和我和师父两个人。其他师兄弟在外面收拾东西。老陈对着我师父讲着如何孝顺老太太,活的时候又如何对老太太百依百顺啦,什么久病床前无孝子,他就是一个啦。老太太没了又如何要风光大办啥的。我和师父听的人都听的面红耳赤,老陈如何对老太太的他们街坊四邻其实早就指点很久了,很久才回一趟这里,老太太没病的时候靠自己和街坊帮忙才能度日。病倒之后虽然请了一保姆,但是保姆毕竟大部分都是拿了工资做事,没有家里人尽心尽力。总之没有说他大不孝已经是客气了。演技绝对实力派。我都怀疑躺着的老太太是不是都要听不下去起来给他一脚。不想还好,一想这念头,突然就感觉这屋子有点冷,烛光摇曳,阴惨惨。幸好现在有点灯,无法想象以前老前辈时候这环境。啪,怕啥来啥,灯毫无征兆的就灭了,随着灯灭,一阵阴风吹了进来,吹的烛光狂摆,没两秒,直接也灭了。然后供桌上的一个碗哗啦啦就给摔在了地上,脆生生一瓷碗摔碎的声音。
我直接后退了一步,背靠着墙,身体都绷直了,不管三七二十五,左手掐了一个决,谁要敢吓唬我,我直接念咒给它来那么一下。老陈两人更是不堪,嗷唠一嗓子就嚎上了,然后就是听到啪啪两声脆响和老陈的惨叫。我刚想喊师父,只见一道火光亮起,然后是符纸烧起来了,又听到师父念了一咒,趁着火光,又看到师父剑指凌空画了点东西。前前后后不到三十几秒。这边刚钱完,外面的师兄弟和还没走的亲戚就冲进来了,又是打火机,又是点蜡烛,然后检查电箱保安器,果然是这东西跳掉了。一阵捣鼓,灯也亮了。其他人还好,就是老陈两夫妻,像是惊吓过度的样子,全身发抖,一个劲的磕头,脸上一片红印,嘴里直念叨 饶了我,妈我错了。那一个用力啊,别到时候把地砖磕坏了。我看向老头,右手微微在抖,一定很疼,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有看向躺着的老太太,盖在布下的一只手竟然露在了外面。想必老陈他们也看到了。今后很多天之内,都注定是不眠夜,对于老陈来说。
等离开老陈那边,我就问师父手疼不,这么用力。师父白了我一眼,黑灯瞎火的你可别胡说,咱得讲证据。我只能嘿嘿干笑。师父你手和反应可真快啊,那保安器你咋弄的,说跳就跳,还有那阵风是让外面的师弟配合的?还有老太太的手。
此时我才看到师父眼里的凝重。这些都不是他弄的,打是他打的,其他的都不是他干的。而且师父当时确实感应到有亡者进来,虽然很想教训下老陈,但是毕竟阴阳有别,两个世界有个次序,不应互相打扰。所以先打了老陈,然后烧了道符,掐决,念咒,把亡者又给打发了。
师父说,人死后的排场都是虚的,生前好好孝顺才是真孝。孝子孝子,更看重的是活着的时候如何对待老人家。活着好好孝顺,等老人没了,即便仪式简单,也不失孝敬之心,外人也只会说他的好。活着的时候你不好好尽孝,等人没了,你大摆排场,又花十几万买坟,不但老人走的不安,还会被外人戳脊梁骨,这些钱花在人还在世间的时候,足以让老人开开心心走完最后一程。
师父抬头看了看星空,叹了一句:人都有老的一天,如今所作所为,何不想想明日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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