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他说要去趟东北，还要跟他爷爷奶奶回趟老家。”
　　“黄攀跟他爸爸家那边还联系吗？”

　　“当然。再怎么样，也是他爸啊。”
　　“挺好，挺好。我们淙淙，本来是说要去加拿大看看她妈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不想去了。唉，搞不懂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那个想法，瞬息万变。变得我头晕。”
　　“那你也带她出去玩玩呗？”
　　“嘴皮子都磨破好几层。说不动她。你们要是去东北，能去几天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每回出去玩儿，都是黄攀自己做功课，做攻略。他要是好心带上我我就跟着，他要是不乐意带我，就随他去。钱带够就行。”
　　“你们黄攀都是自己去旅行啊？”沈自航简直都不敢相信。
　　“他十来岁就自己出去了。”端木佳佳忍不住略有得意。

　　“要是淙淙也肯去就好了。”
　　“什么？那可不行，一个男生一个女生，你也放心啊？”
　　“也是。我是急得没了办法。她吧，在家的时候，跟我说话，都是按字数计，一句话没超过三个字，想跟她聊聊，可她呢，把自己封得死死的，一点儿缝都不留。”
　　“哎，要不这样，我回去找黄攀商量商量，多找几个同学，一起去。黄攀他爸东北有战友，以前关系还挺不错，多少能照顾着点儿。你也别跟你们家淙淙说，让他们同学去邀请，说不定就成了呢？孩子们在一起多玩玩，多闹闹，心也就打开了。”
　　“我看行！佳佳这事儿就拜托你了！”
　　“我试试吧，现在孩子，我们都挺难做到他们主。要真不行，再想其他办法。怎么样？”
　　“好好好！”沈自航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日期：2014-05-13 14:47:36
　　晚上吃完饭，黄攀在客厅看电视，端木佳佳切了水果端到茶几上：“看什么呢？”
　　“新闻。”
　　“新闻有什么好看的。遥控器给我，我捏捏看有什么电视剧。”
　　黄攀一把抓过遥控器握在手里：“我就看30分钟。别跟我抢。”
　　“你看你看。我跟你小孩子抢什么呀。”端木佳佳用水果叉叉了一块苹果，递到黄攀嘴边：“吃不吃？”
　　黄攀挥开端木佳佳的手，皱着眉头说：“自己来。”
　　端木佳佳只好把那块苹果塞自己嘴里，她故作自然地问：“攀攀，我记得你什么时候说过，今年寒假要去趟东北？”

　　“嗯。怎么了？”
　　“一个人去啊？”
　　“不是，还有个男生一起。”
　　“哪个男生？”端木佳佳惊讶。“我认识吗？叫什么名字？”
　　黄攀好笑地看看端木佳佳：“跟男生出去，你这么紧张干嘛？”

　　“唉哟，你是不知道这个社会，我天天跟那帮小年轻聊天，才知道现在男孩子跟男孩子一起，也不单纯啊。”
　　日期：2014-05-13 14:48:11
　　“妈你瞎说什么哪！”
　　“我以前怎么没听过你有特别要好的男朋友啊？”
　　“妈！”黄攀大声抗议：“男同学好不好！什么男朋友！”
　　“我的意思是男性朋友……”
　　“就是普通同学，那天正好聊起来，他说他也想去东北看冰雕。我们就约着一起了。行了吧！真受不了你这么三八。”
　　日期：2014-05-13 14:49:07
　　端木佳佳靠在沙发背上：“我是觉得吧，两个男孩子玩有什么意思，不如多喊几个同学，也热闹啊。还能锻炼锻炼你的领导能力。组织旅行，最能锻炼人了，什么协调能力，组织能力，沟通能力。好机会。”
　　黄攀很仔细地想了想：“也是。”
　　“你还有谁关系比较好吗？”

　　“还有一个男生。”
　　“攀攀，你这样妈该多着急啊，怎么全是跟男孩子要好。”
　　“女生太麻烦。”
　　“不交往你怎么知道她们麻烦？”
　　“我怎么知道谁要去东北？”
　　“我听沈淙淙爸爸说，沈淙淙好像也想去。”
　　黄攀立刻警觉起来：“你什么意思？”
　　“嗯？我能有什么意思啊，随口一说嘛。”
　　黄攀狐疑地看了端木佳佳一眼：“沈淙淙平时也不跟我们玩。”
　　“外冷内热吧，你们俩倒挺像的。”

　　“我怎么可能跟她像？我学霸，她学渣好吗！”
　　“攀攀，你这么说你同学可不好吧，她还是我BOSS女儿呢。”
　　“哈，绕了半天，你是希望我们拯救叛逆少女啊。也行吧，看你面子，不然你们领导给你穿小鞋。”
　　“攀攀谢谢你！”虽然被识破了有点尴尬，端木佳佳还是很兴奋地想去搂一搂黄攀，黄攀不客气地把她推开：“对别的女孩子的未来老公，你矜持点儿！”
　　“哎！好咧！”端木佳佳响亮地答应。
　　日期：2014-05-13 15:16:01
　　10
　　最后黄攀安排了五个同学一起出行，三个男生，两个女生。
　　其中有个男生的女朋友是沈淙淙的同桌，两个女生比较好讲话，沈淙淙居然也答应了。
　　在公司，沈自航看见端木佳佳，跟她比了个“OK”的手势，赞许地对端木佳佳点头。端木佳佳也默契地回了个“OK”。
　　日期：2014-05-13 15:22:08
　　一考完，黄攀就忙着订机票，找酒店，安排攻略。
　　沈自航跟端木佳佳说：“这几个孩子机票酒店钱，都我来出。”
　　“千万别。”端木佳佳阻止他：“孩子们在一起斤斤计较钱的事儿，才好玩儿呢。”

　　沈自航想想：“你说得对。”
　　临行前，沈自航又一千个一万个不放心，找了端木佳佳到办公室聊天，“佳佳，我跟我们淙淙说，让她去那边，每天给我打两个电话，去哪儿前，给我发短信，她白了我一眼……”
　　“你呀！”端木佳佳用责备的口吻说了这俩字儿。她在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到微信给沈自航看：“你有微信吗？”
　　沈自航摇头：“没有。”
　　“赶紧下一个。”端木佳佳又点到朋友圈，走到沈自航身边，递给他看：“你看，这是我的，这个是我们家黄攀，攀攀不爱发这些，我偷偷加了他几个同学，这个，这个，是他同桌，他发的照片，这是上体育课的，这是放学出去玩的。一目了然。现在小孩儿都爱发这个。特别是出去旅行，成天刷屏。淙淙要是没有，你就加一起出去玩的同学的，他们一准会发。”
　　“知道我是沈淙淙爸爸，他们还会加我吗？”
　　“笨呀，用马甲呀。”
　　“马甲？”
　　日期：2014-05-13 15:22:36

　　有人敲门打断他们谈话。
　　“进来。”沈自航还在研究端木佳佳的朋友。
　　陈芮洋推门看见端木佳佳跟沈自航头挨着头，嘀嘀咕咕在说着什么，神色一变：“沈总？佳佳姐？”
　　“哎，小陈。有事儿吗？”
　　“上次来面试销售经理的王先生来了，你要不要去见见？”
　　“马上，让他等我五分钟。”
　　日期：2014-05-13 21:58:55
　　陈芮洋只好退出去，关好门。

　　沈自航一点一点往下翻，看到一个粉妆玉琢的婴儿的照片：“这是谁？”
　　“黄攀妹妹。小小黄。我前夫跟现妻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