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只有林珞没有不在场证明。她在说谎,还是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谎?”
“但是光凭这些并不能说明许鸳是怎么死的,你还是没有办法说明她是怎么杀的许鸳。”
“我们已经有了大致的方向。”
魏明伦忽然转过身来,用他那双鹰一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王至新的脸。王至新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咯噔一跳,他有一种很恐惧的感觉,自己的这位顶头上司依旧是那么地深不可测。
“如果不能破解密室之迷的话,任何臆测都是没有意义的,何况,许家已经决定以自杀结案了。”
“什么?”王至新简直不敢相信他说的。案子连个头绪也没有,一个大学女生毫无理由地自杀,接着她的男友也投河自杀了。这样明显的谋杀事件,她的家人竟然会同意以自杀结案?
“你还年轻,这些你不明白,如果无法触及真相的话,入土为安是一个更好的结果。”
“寻求真相是警员的职责。”王至新不满地抗辩到。
“丨警丨察手册上是这么写的,真相并不都是能用眼睛看清楚的。你还记得进来的第一天我就教过你吧,即使是世界上最好的侦察机构,未破的疑案率也占了百分之十左右。”
“就是说您准备就此结案了。”王至新的脸沉了下来,他实在不想让自己进入警界的第一起案子就变成一桩无头案。
“离通常的结办案周期结束还有一个星期时间,”魏明伦拉长了声调,微笑着,“你懂我的意思吧?”
王至新一愣,忽然明白了魏明伦所说的,马上又变得精神十足:“是!我马上去办。”
日期:2007-8-21 19:08:00
第四章调查
林珞睁大了眼睛,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火烧起来,通红的火光染红了整个天际,如血如泣。
她甚至能感觉到房间周围扑面而来的热浪,她知道如果她继续被关在这个房间里,她迟早要被烧死。
于是她拼命地敲门,徒劳着。稚嫩的手在木门上拼命地捶着,碎木的门渐渐有了血印,砰砰的声响不断的回荡着,她却看不到门有一点松动的迹像。
她的力量太小了。她才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
她绝望地坐在了地上,她的脸红了,洁白的脸蛋上沾满了房间各处飞起的碎木屑,她以为她会来救自己的,虽然自己曾经无数次地刁难过她,希望她死掉,但她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弃自己。
她听见那个男人对她说:如果她死了,你就可以活下去。她希望她死。
啪咔。
火苗跳动着,红色的焰光愈演愈炽,几乎就要淹没了她的整个身体。
她放弃了。就这么死了也好。也是一种解脱吧。
可就在她要绝望的时候,囚禁的木门忽然猛地晃动了起来,她本能觉得自己有救了,外面的人正在拼命试着弄开这道门,虽然不知道是谁想放自己出去,可她有救了。
门剧烈地晃动着,她也跟着门晃动的频率拼命地用着力气,尽管她知道自己营养不良又微不足道的力气对门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她还是很努力地使劲着。只有推开这道门,她才有生的希望。
啪。
一声木片碎裂的声音,门终于打开了。
她却看到了囚禁自己的那张脸。那张她曾经无数次想撕碎的脸现在竟然挂着令她感到陌生的泪花,曾经无数次殴打过自己的手竟然轻轻地伸过,把自己给抱了起来。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和你的母亲……”她听见男人的声音颤抖着,泣不成声,强劲有力的肩膀牢牢地把自己的身体搂着,她忽然有了一种安全而温暖的感觉。
这个人为什么是囚禁自己的人?
她的脑海里掠过这个疑问的时候,男人却已经把她放在了地上,门后已经响起了嘈杂的人声,似乎许多人追了过来。
“快走。从后门出去。”男人在她的背后猛地一推。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被托起一般地猛地飞出了好远。
然后她看见了那个男人和另一个人搏斗的身影。
四周是腾跃的火光,男人和追击者的脸孔在其中交错着,隐隐约约地,她听见男人的喉咙里不断地喊着让她快走的声音,她却半步也迈不出去,她才刚刚得到了这种温暖的感觉,她不想就这么简单地失去他。
男人和追击者的搏斗越演越烈,因为身材上的劣势,追击者渐渐占了上风,男人只有了抵抗的痕迹,身上也渐渐增多了打斗的伤痕,看来他支持不了多久了。
她想到了房间里平时用来游戏的木棒,她想要帮他。
她举起手里的木棒,男人粗壮的胳膊轻轻一挥,便把脆弱的木棒打成了碎片。几乎又是电光火石的瞬间,他的双手扼上了自己的咽喉。
没有疼的感觉。
她的意识渐渐地模糊起来,身体的感觉在消失,视线在模糊,这是死的感觉吗?她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她听见身后响起了男人的声音,她知道他站了起来,可她就要死了,再不能帮他什么了,那种被抱着的感觉很温暖,她很想再享受一次呢。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睁开了眼睛,她至少要看清杀死自己的人的脸。
一道长长的血痕从眉尖处一直延伸到嘴唇下面。殷红的鲜血如同潮水般喷涌而出,浸满了整张面目狰狞的脸。细小的眼睛,鹰钩的鼻子,高耸的颧骨。是的,她一辈子也忘不了这张脸。
林珞的意识模糊了,她醒了过来。忽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寝室里了。
日期:2007-8-21 19:10:00
燕江市越城区公丨安丨局,审讯室。
林珞垂头丧气地坐在铁栏杆的对面。这一边,是负责调查这起谋杀案的东城区公丨安丨局刑侦队长魏明伦。
“那么,我们开始吧。”魏明伦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鹰一样冷漠的目光把她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林珞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苏羽是你的室友。”
“是的。”林珞点头。
“你们关系还很不错。”
“是的。”
“你称她为大姐,你们是很好的朋友。”
“是的?”林珞加重了声调,她不明白魏明伦为什么一直在这些他早就已经知道的问题上兜圈子。
“我没有杀人。”她几乎是用歇斯底里的声音吼着。
女人绝望时候的声音就是这样。魏明伦这么想着,笑了起来:“我没有说人是你杀了。”
林珞一下子愣住了。脑海里的记忆一下回到了几个小时以前。那是在燕大图书馆后那个破旧废弃的仓库里,不知怎么的门就关上了,她领着她看到了什么,然后……她只记得阳光很刺眼……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你的手正掐着她的喉咙。”魏明伦最擅长的就是用这样平静的声调陈述一件客观的事情,探察人的内心。
掐着咽喉。
是的。林珞记起来了。她的眼睛睁开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死死地掐在了苏羽的脖子上。她只听见咔嚓一声生锈般的声响,原本封闭的铁门打开了。
冲进来的是几个越城区的刑警,为首的正是刑警队长魏明伦。
她的手还掐在苏羽的脖子上。苏羽的面色发白,身体瘫软在一边,双目无神,鼻子里已经没有了气息。她死了。
林珞的手像是触电般的松开了苏羽的脖子。几个丨警丨察冲了上来,猛地把她按在了地上。为首的年轻人正是第一次在丨警丨察局里询问她的那个毛头丨警丨察,她记得他的脸。
这张脸现在荡漾着一股得意的微笑,那是一个猎手看着猎物在自己的手里挣扎的微笑。她以杀人的嫌疑被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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