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云彤对着金万成得意的笑了,她笑的意味深长。
“这房间里没一个好人,包括我。”柯云彤昨天说的话突然在金万成的耳边再次响起。
沉默的大厅死一般的安静。门外的风刚才还肆无忌惮地轰隆轰隆地推搡着破旧的木门,可是当泓证和尚手中的青铁梅花出现时,那门突然不响了。
是这青铁梅花太过阴邪了吗?
泓证和尚咳嗽了一声,低低道“老僧本来是出家人,不该做招魂接鬼的活计。但是播种生花自是冥冥规则,我昨晚通宵未眠,思来想去还是做了一件违背佛家的事儿。”
泓证环顾众人,那一对苍老的眼睛慢慢地浮现出了怜悯世人的光彩。这是在场的所有人第一次见到泓证和尚的眼睛。
张清关心地问道,“老菩萨,您做了什么违背佛家的事儿呢?”
泓证和尚说了句阿弥陀佛,回答道,“数十岁月罪一朝,花开蒂落业有报。如若撒手破梦时,放下屠刀获逍遥。”
“呀,这老菩萨怎么还念叨起诗来了呢。我们也不懂是什么意思,什么业啊,什么报应,我们是粗人听不懂,只想知道老菩萨到底今个唱的那出戏,凭白无故地拿出个铁蛋蛋,还命我召集人,现在人都来了,您还卖起关子来了。”
张清似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可不,老菩萨您就直说了吧,不要拐弯抹角地了。我看这东西做的好看,挺合眼缘。要不您开个价,我们哥俩出钱买下来了。”
说着话马洪海闪步就到了泓证和尚的面前,伸手就去夺他手中的青铁梅花。
泓证和尚微微摇头,手掌心开着也不躲闪。脸上只做出一副失落的表情。
就在这时伸出一只细腻白润的手,不是旁人,正是柯云彤,这女人的手劲有多大还真是个迷,金万成领教过她的厉害。
马洪海见柯云彤伸手拦阻,手腕子一扭就象一条灵蛇绕了过去,中指食指做夹围棋状去夹那一颗青铁梅花。
柯云彤惊骇不已,实在没想到马洪海居然有这么一手,她脸色突变,双眉一皱,只见她手掌猛地翻花,手心向后一巴掌就将马洪海的手指拍了出去。
‘啪’地一声脆响,两个人单手碰撞到一起,虽然柯云彤单手对人家两支手指头可是也没讨到什么便宜。
白皙修长的手立刻红了一片,而马洪海疼得一咧嘴。一咬牙眼里精光四现,立刻对眼前这个妖媚的女人更是刮目相看。
二人四目相对,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异样之处,可是二人内心的杀机如同火山爆发一样激射而出。
这屋子里都是人精中的人精,没一个善茬子。他俩对峙当局谁能看不懂呢。
曲文政的双脚在桌子下轻轻地挪动了几下,双眼眯成一条缝杀机四溢。只等着马洪海发号。
这两个人终于在众人面前脱去了伪装,露出了本来面目。
张清是个聪明人,打圆场站到了二人中间,用手轻轻一推,把他二人分开笑着说,“这风大雪大的都待着无聊,大早晨的柯姑娘和马师傅就上演了打情骂俏的一出好戏,好玩啊,好玩啊,哈哈哈。”
“对对对,好玩好玩,好玩的打紧啊。哈哈哈”马洪海不自然地笑着应和道。
泓证和尚慢慢地合上了眼,说道,“这青铁梅花是我昨晚与陈建国陈施主通灵时他对我所讲,当然,其中的奥秘我也知道一二,过去种种自不要再追究了,陈施主如果不是为了这东西而来,也不会命丧于此。所以,今天我召集大家到这里,就是想当着众人的面毁了它。”
泓证的话一出口,这厅堂里的人立刻再次陷入了沉寂之中,虽然每个人心里都很迫切地想得到它,可是谁都还不想第一个站出来示众于人。
每个人的眼睛都仿佛长了草出来,那草是欲望的草,它疯狂地长着,千丝万缕无形地忽啦啦地飘舞着。直到有一刻会勒断自己的脖子。
泓证和尚说完话,不等有人反应,就从宽大的僧袍中掏出一个铁锤。
手起就要锤落。众人刚要发作去救泓证和尚手里的青铁梅花,可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厅堂的木门啪地一声脆响,风猛地涌了进来,夹着雪片子拍到人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泓证和尚也被这突发的事情所惊呆了,手中的锤子没有下落,而其他人的眼睛齐刷刷地向门外看去。
不是旁人,是昨晚给金万成青铁梅花的秦茂才。
但是金万成张大的嘴无法合拢,那还是秦茂才吗?
他的身体全部都剩下了一半,眼睛、、胳膊、腿,统统只剩下了另外一个。连眼睛也只剩下了一只,另外一边眼眶,黑黑的、空空的,只有血液还在缓缓地、慢慢地向外流着。
如果不是这清山道风雪交加,减缓了血液的流出的速度,想必秦茂才已经死了十次了。
他的头发象稻草一样凌乱,在风中静静地飘舞着。
三姐看到这个情景,如同一块木头,眼睛一反立刻被吓晕了过去。几个男人去救秦茂才,可是风一吹,秦茂才的衣服被扬到了半空。
他的肚子中间居然也是空空的…
日期:2009-2-19 23:36:00
众人去搀扶一条腿的秦茂才。
可是风轻轻一推,秦茂才倒下了。
留在他身后的是一排雪窝子,令人无法解释的是,秦茂才从那里赶回到这清山道无名旅店的,因为,雪地上只有一只脚的脚印。
难道一个完整的人,被活生生地割下去了另一半还能走路吗?
众人将他的尸体翻了过来,看到残缺的秦茂才不禁感到一阵阵的恶心,这样的场面实在太过震撼。无论是人还是鬼害死了秦茂才也都太过残忍了一些。
张清把手指放到秦茂才的鼻子前晃了晃,他的脸色有些异样,心里感到一阵阵的发怵,他跪下去把头凑上去,前前后后地看了个仔细。
“人…人…”张清咽咽唾沫,连说两个人字却无法说出下句。
“人怎么了啊,你倒是说话啊。”曲文政焦急地问道。
“人死了已经有一个小时了。”张清说完这句话,脸白得象一张纸一样。陈建国的尸体被剔成一具人骨风铃他没有觉得怎样害怕。可是这一次,张清也觉得太过不可思意了。
“什么?”曲文政听过张清的话,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两步。他的耳根子立刻感到一阵火辣辣地麻,那种感觉就象电击,足以让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为之颤抖。
他当然清楚张清害怕的原因,因为他自己也同样的感到惊骇。
如果秦茂才已经死了近一个小时,那么,那么他是怎么回到这个旅店门前的?
“你可看仔细了?”马洪海大声喝道。
“看仔细了,身子冰凉冰凉的,已经硬了。如果人刚死,天气再冷身子也不会凉的。”张清缩成了一团,喃喃地低声回答。
马洪海看了看曲文政,二人四目相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就在这时,更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柯云彤就象吃了丨炸丨药,猛地跳了起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传遍整个清山道。
这个妩媚胆大的女人尖叫过后二话不说,转身逃进旅店,蹬蹬蹬脚步声连连响起,她一个人跑到楼上去了。
男人们不知道柯云彤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还在纳闷。
突然,一只手从地上举了起来,冰凉凉地大手一把就掐住了张清的脖子。虽然只是一只,却如同有千斤力量,死死锁住张清的咽喉不放。
这手不是别人的,正是刚才张清判断已经死了快一个小时秦茂才的。
“我地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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