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因为我太爱你了。”
“油嘴滑舌吧你,过阵子咱们就该毕业了,到时候你就该找别的女孩了。唉……”
“不会的,就算到了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追回来。”
“你真是个好男人。啵——”女孩狠狠地亲了男孩一口。
又是一阵急促的喘息声。
“那我可以吗?”男孩哀求道。
“会痛的。”
“我会轻轻的,轻轻的……”
“嗯。那你要对人家温柔点儿哦。”女孩终于招架不住男人的花言巧语。
又传来一阵塑料袋“嘶啦啦”的声响。男孩边忙着和女孩亲嘴,边撕东西。好戏就要开始了。我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用手指奋力掏了掏耳朵。
“什么玩意儿嘛,塑料袋撕也撕不开。”男孩抱怨道。
“用嘴咬咬。”女孩出了个主意。
“早想到了,刚才还不是因为嘴巴正占着嘛。”
“咯咯咯……”女孩笑出了声,又说,“这儿太简陋了,我们总不能站着吧。”
男孩沉默了几秒针,说:“我好像记得那边破窗户旁有个桌子。”
“那我们快去看看吧。”
我一听,顿时傻眼了。额头的汗珠子顺着脸庞滑了下来。
日期:2006-2-8 15:27:14
恰在此时,女孩猛然跺了跺脚,叫道:“不好了,图书馆快锁门了。”
“啊,完蛋了。”男孩也急了,拉着女孩慌慌张张地往回跑去。
我暗暗松了口气,从桌底下钻出来,飞快地跟上他俩。如果今晚这对饥渴的野鸳鸯出不了图书馆,或许就成了我行动的障碍。
大门口,两人正隔着玻璃和管理员解释着什么。我顺着墙角,借着窗外洒进的月光,竖起耳朵睁大眼睛。
“叫什么名字?”管理员问女孩。
“牛露露。”
“你呢?”
“张……张诚实。”男孩结结巴巴的答道。
我捂着嘴笑了。
“搞这么晚,做什么呢?”管理员刨根问底。
“学习。”牛露露一本正经的说。
“是……是学习。”张诚实也在一旁信誓旦旦。
“但愿你说的话能像你的名字一样诚实。”管理员说完,从外面打开了门。两人磕磕碰碰地挤了出去,门随后又被锁住了。管理员飞身跃上自行车,“吱嘎吱嘎”地跑了。
月光如水,星垂满天。世界终于归于静寂。
日期:2006-2-8 15:29:22
我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用手护着火光,缓慢地摸索到作为展览室的大厅。走近一看,才注意到门上有把铁将军。我又在大厅外绕了一圈,试图寻找另一个合适的突破口,但除了几个装了防盗门的窗户外,其他都是坚固的墙壁。没办法,我只能撬锁了。接着我翻出了屁股后面挂着的钥匙和挖耳勺,几个工具轮流上阵。折腾了半天,挖耳勺折断了,几个钥匙撅弯了,锁屁股眼也被插的脱了几层皮,但锁还是没能打开。无奈之下,我掏出郝晴送给我的那把假瑞士军刀。听郝晴自己口述,此刀是她省了两个月的饭钱才买的,所以意义特别重大,一定要慎重保管,不得丢失或者损坏。当时我满心欢喜的接过了刀,一看原来是假的。估计郝晴被假冒伪劣产品给坑害了。不过为了让她高兴,我还是强打精神说,放心好了,刀在人在。现如今,我顾不得那么多了。
“喂,干什么的?”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不寒而栗。
我打了冷战,回过头去。
一双明亮而严肃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我。看来,这下子全玩完了。
“干什么呢?”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没……没干什么……”我浑身不停的哆嗦着。
“是偷东西吧!”
“不……不是……”
“那你呆在这儿干什么?找乐子吗?”
我立刻哑口无言了,转眼又想,你小子又来做什么呢?难道是专门为了逮小偷?如果真是那样,或许我还可以放手一搏。想到这后,我向下望了望。令我失望的是,地上没有砖头或者铁锹等凶器。
“这大冷天的,呆在这破地方,咱不偷点儿东西回去,值吗?”那人换了个口气说。
我困惑了,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个人。他体型高高瘦瘦的,上面是黑衬衣,下面是白球鞋,留着小平头,长的还算清秀,给人一种老实巴交的假象。如果不是他说出最后一句话,我怎么也不可能把他和小偷扯在一起。看情形,今晚是撞见同行的冤家了。
“你是什么来头?来这儿借什么东西?”小平头又问。这次他把“偷”换成了“借”。
“没啥来头,我想来取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是吗?是什么东西?”
“一幅画。”
“什么画?”小平头霎时来了兴致,他大概是把我说的画和徐悲鸿、张大千、傅抱石这些大师们搅和在一起了。当我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他听后,他先是瞠目结舌,后又前俯后仰的笑了起来,说,“哥们,你真是傻得可爱。”
日期:2006-2-8 15:31:51
我撇撇嘴,问:“那你又是来借什么?”
“我在外面一家电脑公司上班,由于我的疏忽,公司的电脑一夜间少了几个CPU。俺可是穷人家的孩子,哪陪得起啊,只好来找母校借了。”他说的很轻松。
“你这可是在偷东西呀。是犯法的,知道吗?”
“呵呵,你这不也是来偷吗?”他不屑的说。
“孔乙己说,偷书能算是偷吗?那是借。偷画和偷书都是一个性质的。而你的偷CPU和偷TOYOTA却相差不多。”
“谬论,人的知识不是写在书上,就是装在CPU里,我们偷它们都是为了学习知识。这总比偷情好吧。”
就这样,我们斗了半个多小时的嘴。停了一会儿,我说:“该工作了,可这把锁却打不开。”
“让我来试试。”
“给,用这个吧。”我把刀递给他。
“嘿,瑞士军刀。”他瞥了一眼,很肯定的说,“一看就知道是假的,我以前在学校还卖过。”
说完,他从上衣兜里拿出个小钩子,插进锁屁股里,上下摆弄几下,锁就开了。
“高人啊,高人啊……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我忍不住放了几句溢美之词,露出迷惘加崇拜,问,“你是不是姓时呀?”
“你怎么知道我姓石?”他惊的张口结舌。
“瞎猜的,再猜一下,你是不是时迁的后人?”
他挠挠头,说:“当然不是了,听人说我好像是石达开的后人。我叫石柳。”
“是树上结的石榴吗?”
“不是,是石头的石,柳树的柳。我爸姓石,我妈姓柳,所以我就叫石柳。”
“哈,你家人给你起名字够偷工减料的。”
“那你叫什么?”石柳问。
“夏小雨。”
“那你爸一定叫夏大雨了。”
“你怎么知道的?”临到我张口结舌了。
“猜的呗,我们乡下给孩子起名都是这个模式的。老爸如果叫大石头,儿子将来一定叫小石头。”
我们边聊,边信步走进展览室大厅。我点着打火机找到了那幅标题叫“牵着恐龙走世界”的画。本想当场把它烧了,后来想了想还是把它揣进了怀里。也许将来可以做个纪念什么的,说不定等郝晴减肥成功以后,我还能拿出来取笑取笑她。
石柳进来后,径直走向墙角的几台电脑。他的速度很快,短短的几分钟已经拆开了三台机器,取走了里面的CPU。拆完后,他又把机器重新装好,并说了句很耐人寻味的话,盗亦有道。
临走的时候,石柳要我多取几幅画。他说,既然画中人是以我为原型,那目标范围就缩小了。所以要多取几张,掩人而目。我很佩服他的周全想法,于是又拿了几幅画,还顺手携带了一件牛头状的工艺品。
日期:2006-2-8 15:3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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