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晴挽着我的胳膊,嘴里“哼唧”着一些不知名的老歌。我兴致昂扬地觊觎着来来往往的美女,不时还穿插着我对一些女性的私人评价。我说,你看那个穿着高中生校服的妹妹,多清纯多动人啊。郝晴说,那是假象,你没看现在的毛片吗?女主角都穿着校服演出,那都是为了满足你们男人喜欢虐待和征服的兽性;我说,你看那边的性感美眉,胸脯挺得跟三角锥似的。郝晴不服气的说,还是假的,有这么尖的吗?一看就知道里面有水分;我说,你再看那个苗条的小可爱,身材好的让人蠢蠢欲动。郝晴又反驳道,她一定是有病或者营养不良,瘦的够过分的;我无奈的问,那在你眼里,还有什么是真的呢?郝晴就势把头贴上我肩头,柔声细语的说,至少,我对你的爱是真的。
无语了。我们在路边找了一家稍微干净的大排挡坐下。屁股还没暖热,我的手机就响了。我一看是大鸟的号码。
大鸟也是我宿舍的哥们,原名叫余跑。以前是体育生,练过几年长跑。后来因腿受伤了,就转到我们中文系来了。据大鸟的老乡讲,大鸟他爹当年为了躲计划生育,带着他母亲和三个妹妹,转战全国各地打游击。他老爹的腿秆子都快跑断了,可最后还是没能跑了。大鸟一出生,就被罚了三千块钱。不过后来,他老爹承包了一家造纸厂。几年下来,造纸厂的规模不断壮大,每年都有上百万的利润。
大鸟上大学以后,已经过上了优越富足的公子哥生活。他经常带着不同的女孩,出入各种高档娱乐场所。当然,各种风流韵事也不少,这都成了我们茶余饭后的谈料。有人给他起了个绰号,叫余大炮。叫了一阵子后,中文系的哥们感觉这个名字听起来太粗俗,又给他改名叫大鸟。就这样,大鸟便叫开了。
“喂,过来和我们聚聚吧,我在‘小肥羊’等你来吃火锅。”大鸟在电话里对我说。
“可我现在跟心上人在一起……”我看看郝晴。她看看我。
“滚吧你,还没毕业,你就怕起老婆来了。你尽快给我滚过来,我这里MM贼多呢……” 大鸟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特意压低了声音。
“那……那我尽量去吧。”我心动了。
挂掉电话,我朝郝晴堆了个笑脸,说:“晚上同学有聚会,你批准吗?”
“不行不行,他们理会过我的感受吗?你和他们搅和在一起,能有好事儿做吗?”她横鼻子瞪眼,扮起了怨妇的角色。
“就是吃吃饭,聊聊天而已,我保证绝对不去做那些偷鸡摸狗,对不起人民群众的事儿。”
“哼,现在那些烂地方的狐狸精多着呢,我怕你被她们蛊惑了。”
“嘿嘿,原来是你对我不放心。”我笑笑,说,“像我这样的丑陋品种,哪个女孩子能瞎眼看上我呀!”
“说的也是啊,我现在就后悔,我那时为什么就看走眼了?”郝晴小感慨了一下,又换了个表情,说,“去吧,答应我要快去快回。我在家等着你……别喝酒。”
“你真是知书达理,贤惠过人,有你这样的老婆在手,就是遇见了妮可基德曼朝我猛抛媚眼,我也不鸟她。”说罢,我屁颠屁颠的向“小肥羊”奔去。
日期:2006-2-9 13:14:04
按照大鸟我提示,我很快找到了他们所在的包厢。
一群人正围着三个大火锅说笑,一共有四男四女,除了大鸟、胡珊和汪洋外,其他都是陌生的面孔。大鸟见我进来,赶紧站起来,向我招招手,说:“等你小子大半天了,你可真能磨蹭,跟个小娘们似的。”
几个人笑了笑,跟着站起来,和我握手。
我挨着大鸟坐下,用眼睛瞄了一圈四周。胡珊裹着个灰色的大棉袄,露出尖尖的小头,跟个小兽似的。喝着喝着,她就会抬头看看汪洋,两人像特务一样频频交换眼神。我隐隐想起,胡珊以前是大鸟的女朋友。大鸟曾经为了追求胡珊,费了很大的一番周折。比如,有一次胡珊想出去旅游,大鸟偷偷将自己家里的私车开了出来,害着大鸟他爹去公丨安丨局报了案。两人在开往大西北的途中被警方抓获。还比如,大鸟得知胡珊宿舍的姐妹们经常抱怨学校的床太硬,梗着屁股不爽,于是大鸟就让人从他家拉了一车卫生纸来,提供给胡珊的姐妹们,垫在床下。这让宿舍楼下小卖部的大妈惊奇不已。
以前胡珊和大鸟打的火热时,汪洋还在暗地里骂胡珊小**,而现在,两人竟扯上了不清不白的关系。我不知道是大鸟甩了胡珊,还是胡珊移情别恋,总之,一切够乱的。最难得的是,老情人和旧情人还能在一起,彼此坦然面对。
呆在大鸟旁边的女孩子,皮肤白皙,面容还算娇好。大概是她的女朋友。我听见旁边有人,殷勤地叫她“嫂子嫂子”,女孩听了,颇为受用地颔首点头。
“小雨,现在的女朋友换谁了?”汪洋喷着酒气问。
“没时间换,还是老样子。”我说。
“你说还是郝晴?你怎么还没把她甩了?”汪洋面带怀疑的望着我。
“没错,还是他。咋能说甩就甩的,谈恋爱也不是打牌。”
“前几天,我见她了。要不是她那螺旋腿,我差点儿就认不出来了。好像比以前富态多了,脸蛋也愈发抽象了。真崇拜你的毅力,谈个恋爱能谈那么久……”
“你就别再往他伤口上撒盐了。”胡珊在旁边接上了话茬。
“分手算了,我帮你再找一个。”大鸟半开玩笑说。
“唉,我说你们男人咋都这么缺德呀,还不容易见到一个好男人,也要被你们给污染掉。”胡珊不满意了。
“恋爱就像挖煤,挖完了就要换换新的地方。谁要是总守着那一个地方开发,早晚就得饿死。咱们在搞是开发,不是在搞扶贫。”汪洋回应道。
此话刚出,胡珊霍地站起来,用吸管指着汪洋的鼻子,说:“滚你奶奶的,都是些什么歪理邪说。敢情你是在把我当煤挖吧,我有这么黑吗?有你这样形容的吗?还中文系的,我呸呸呸……”
周围的人全笑了。汪洋喝了口闷酒,脸红得像猪肝。
日期:2006-2-9 20:21:54
“算了算了,他也是开玩笑的。再说了,郭沫若不也写过那什么小诗,把年轻漂亮的女郎比喻成煤吗?”我说。
“看见了吧,才子就是才子,说起话来就是一针见血,哪像你这个伪文学青年,有辱斯文。”胡珊又重新坐下。汪洋凑过去,脸上憋的红一块,紫一块。
几杯酒下肚,气氛就热烈起来。几个女孩的小脸喝的红扑扑的,男的搂着她们的腰,互相劝酒猜拳。大鸟一手摸着女朋友的大腿,一手端着酒杯,摆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女朋友则很默契的又把另一条腿搭在他的手上,两人满怀激情的蹭来蹭去,乐此不疲。汪洋趁胡珊弯腰捡筷子的瞬息之间,也跟着把头缩进了桌底,起来以后,他俩的嘴上都淌着亮晶晶的哈喇子。这些不经意的小插曲让我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成了这里的多余人,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表演。也就是说,除了我,别人都是成双入对。想到这个尴尬的处境,我不禁感到有些辛酸和苦闷。不知道郝晴的被窝暖热了没有,她一个人会不会感到寒夜的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切切?
又过了一会儿,酒足饭饱了。我剔着牙对大鸟说:“我吃饱了,不如我先回去算了。”
“现在才几点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多玩一会儿吧。”
“你不知道,郝晴还在我那窝等着呢。”
“没出息,想姑娘了吧你?”
“不是,我真的该回去了。”
“别婆婆妈妈的了。一会儿我们去KTV耍耍……我马上帮你找个女孩聊聊,绝对比你老婆漂亮。”说完,大鸟把脸扭向身边的女朋友,又嬉皮笑脸的说,“这位可是才子,还出过书呢,你去陪着他聊聊亲亲什么的,沾沾人气。”
“去死吧,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女朋友杏眼圆睁,柳眉倒竖。
我和大鸟相视一笑。大鸟一把将女朋友又搂进怀里,用商量的口吻说,“好了,我是跟你说笑的。不过这长夜漫漫的,让小雨一个人多寂寞呀。你妹妹不是也在咱学校吗?把她约出来,陪小雨说说话。”
大鸟的女朋友呆滞了半晌,从大鸟怀里挣脱出来,说:“你……你什么意思呢,我妹妹早已经有男朋友了。人家还是北大的呢!”
“北大的学生是妈生的,那咱们就不是妈生的吗?”大鸟不冷不热的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她已名花有主了,她好歹是我妹妹……”大鸟的女朋友嘟哝道。
“要她出来玩,聊聊天而已。瞧你想到什么地方了,对我们就这么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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