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小狗》
第19节

作者: 泉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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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您受委屈了。”石柳假装内疚的看了我一眼,又露出玩世不恭的表情说,“睡觉只是男女间的原始冲动而已,有些事情你还是不明白的……”
  见我的疑惑还没有消除,他开始给我讲他和罗美倩之间的一些寡人鲜知的事情。
  石柳先前在另外一家广告公司当业务员,并且掌握了一部分客户资源。后来,经过一个猎头的反复游说,他权衡再三,跳槽到了现在的这家公司。过了不久,他又很快爬到了业务部副经理的位置上。当然了,人上升的太快,往往会遭受一些同僚的嫉妒和排斥。石柳在公司的发展也并不是一帆风顺。
  罗美倩是公司里的一名打字员,年轻漂亮,举止大方,赢得了不少人士的青睐。石柳见她第一眼的时候,用了一个颇具江湖味道的词来形容,那就是,够味儿。
  通过几次工作上的接触,石柳对罗美倩的好感渐增,理所当然发展成暗恋。

  对于感情方面,石柳曾经受到过不少颠覆性的打击。因此,当遇见新的感情出现时,他有些迷茫和犹豫了。
  这一切都被石柳的上司,业务部的经理江浩然看在眼里。有一天,他约石柳出去喝酒。石柳欣然前往,过去一看,发现罗美倩也在。霎时,石柳脸一红,有点儿不知所措。可罗美倩小姐却显得落落大方,不停的跟石柳套近乎,抛眉眼。就这样,两人混熟了。酒酣之际,江浩然说了声“有事儿”,就一去不付返了。我们都知道,其实江浩然之所以这样做,也无非是为了成全石柳和罗美倩。这种精神让石柳深受感动。

  那天,石柳和罗美倩都喝得大醉。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就睡到了那张柔软的席梦思床上。抱着白花花的大美人儿,石柳总算体会到了久违的幸福与甜蜜。
  此后,两个人在公司里是同事,在私下就是恋人了。
  按常理说,故事发展到这个份上,应该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圆满大结局了。但生活毕竟是生活嘛,哪能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虚度?某天下班后,石柳意外将一个文件遗忘在公司了,他中途返回去拿。当路过走廊的时候,他听见卫生间里传来男女窃窃私语的声音。石柳怀着好奇的心理,轻轻地走过去。透过一个狭小的门缝,他看见了惊人的一幕。罗美倩和江浩然正紧紧的搂抱在一起,如漆似胶。

  就在一瞬间,石柳恍然觉悟。原来,罗美倩是江浩然的小情人,她是姓江的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一个间谍。
  石柳孤零零的回到自己的小窝儿,当晚一夜未眠。天亮时,他做了一个决定,采用反间计,将计就计,套取江浩然的商业情报。
  再后来,石柳一直没有点破这对狗男女之间的奸情,依然装模做样的跟罗美倩生活在一起,百般呵护她。目的是为了让她良心发现,迷途知返,感恩戴德。实践证明,罗美倩果真死心塌地的爱上了石柳,不仅不再帮江浩然做事儿,反而帮了石柳不少忙。可是,石柳那平静外表下所掩盖的心却是疼痛的。
  讲完这个故事后,石柳的眼神中流露出空洞的落寞和忧伤。
  我们简单的吃了些早点,就驱车往公司赶去。
  日期:2006-3-15 17:32:54
  公司的总经理是一个没有头发的老头,面容慈祥,态度温和,像个大学里的硕导。见到我后,他先是对我嘘寒问暖了二十多分钟,又拐弯抹角地说了一些“公司利益第一,多贡献,少索取”之类的话。我毕恭毕敬的站着那儿,眼角却总是瞥向这老头子旁边的那个漂亮女秘书。
  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石柳带我去见几个重要的同事,又特别提醒我:“在公司不要说我俩以前认识,更不能直呼我的名字,要叫石经理,懂吗?”
  “懂了。”我心里酸酸的。

  普通员工的办公地点是一间三百多平方米的大房子,里面用档板一个个隔开,每人配备了一张桌椅和一台“联想”电脑。
  石柳领着我,指了指我的办公位置,再向我一一介绍了周围的一些同事。这些人当着石柳的面,刻意堆出一脸谄笑。等石柳稍一侧身,他们的笑容就顷刻凝固了。
  江浩然和石柳的办公室其实是一个房间,中间用一个画着古代仕女的大屏风给分开了。意义相当于前苏联时代修建的柏林墙。我们去见江浩然时,罗美倩正好抱着一小堆资料,从里面走出来。她扫了一眼我,把石柳拉到一边说:“江经理说了,要把这些资料都统统打印出来,分发给下面的业务员……”
  话还没说完,石柳就扭脸,一巴掌推开办公室的门。
  我怯生生的跟在后面,罗美倩也停留在门口。

  江浩然的房间里烟雾缭绕,这小子正翘着二郎腿,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哼唧着什么民间小调儿。
  “江经理,那些资料是你让罗美倩打印的吗?”石柳的铁青着脸问。
  “怎么了?有问题吗?”江浩然待理不理的睁开眼睛。
  “这些材料都是我千辛万苦整理出来,哪能就轻易的告诉底下的普通职员?”
  江浩然呷了一口茶,说:“我都看过了,就是一些客户的联系方式而已,没什么的。”
  “姓张的,你他妈的怎么不把你掌握的一些资料提供给下属?”石柳猛拍了一下桌子,对江浩然怒目而视。

  江浩然愣了愣,马上站起来,赔了个笑嘻嘻的表情说:“小石,别急嘛,我也是出于公司的利益考虑的……”
  “少他妈的给我扯淡,你要是敢让人把这些东西公布出去的话,我跟你小子没完。大不了我卷着铺盖走人……”
  “这……这……”张浩然犹豫了半天,对门口的罗美倩吩咐道,“算了算了,不打印了。”
  “哦。”罗美倩点点头。
  “他是新来到,搞策划文案的……”石柳指了指我,然后拂袖而去。
  日期:2006-3-15 17:34:40

  江浩然恶狠狠的对石柳的背影吹胡子瞪眼,忽然厉声地问我:“叫啥来着?”
  我赶紧简明扼要地介绍了一遍自己。
  “嘿,还是学中文的,文人啊。”江浩然脸色好转。
  “没什么的,见识少,以后还不是跟着江总混饭吃?”我面带谦逊的奉承道。
  “呵呵。”江浩然满意的笑了笑,说,“其实我自己也算个文人了,经常也写些小诗。”

  “可否拜读一下江总您的大作?”我故意投其所好。
  他走到窗台边,凝视了一下外面的景色,又背着手在房间里踱了几步,随后念道:“啊,太阳/你燃烧的像睾丸一样火热/啊,心爱的人儿/不要因我们的分离而悲伤/你已经得到了我的两个太阳……”
  “好诗好诗……水准不在海子和顾城之下。”我恬着脸说。
  “不敢当,不敢当,以后咱们可以共同探讨……”江浩然得意的再一次笑了,露出两个黄色的大尖牙。
  我耐着性子陪他谈了一会儿所谓的诗歌。当然了,这小子的话题大多围绕着女人展开,语言色情下流。比如,他冒充“红学”爱好者,问了我一个关于《红楼梦》的问题,贾宝玉一共干过多少个女人?

  日期:2006-3-15 17:36:56
  摆脱掉江浩然,我回到自己的办公位置上,坐下来翻书。开始的那会儿,心情还比较新奇,等过了一个多钟头,我就感受到了办公室生活的枯燥乏味。难怪外面的人都羡慕办公室生活,而真正呆着办公室的人却整天愁眉苦脸,抱着电话到处诉苦喊冤。
  我观察了一番周围的地理位置,发现所有的人都埋着头,在底下忙碌着什么。整个房间几乎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偶尔有人接个电话,谈一些工作上的事。
  在我前面坐着的是一个穿浅蓝色职业套装的女孩,腰肢纤细,头上扎着马尾辫。我几次想跟她说两句,都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
  终于,我发现她在半个小时后,开始左顾右盼。大概感觉没人盯着她,她才从桌兜里摸出一本女性杂志,垫在一摞材料纸下面,瞅准时机看上几眼。
  我被某种不安分的情绪鼓动着,从后面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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