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一记!!青春日记(有一种青春,叫荡气回肠)》
第12节

作者: 衍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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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4-02 14:34:04
  急急忙忙带婷婷吃了早餐,买了一瓶冰镇矿泉水,直到把她兑给老师,我似乎才舒缓地出了一口长长的气。
  慌忙中,忘记跟老板娘请假,到了酒店的时候老板娘正好站在大堂,一脸的官司样。
  “姜姐,不好意思,今天临时有点事儿,我来晚了!”
  “你一句不好意思,她一句不好意思,都当这是啥,以为我开福利院的,慈善机构啊,供你们白吃白喝的,再谁给我说不好意思,那别怪我,我就不好意思了,赶紧都给我卷包走人!”
  也不知道这一早上她是受了什么刺激,只怪我倒霉一下子被鸟喷了一身屎。

  劈头盖脸被人训一通,我低头闷气地“哦”了一声,就去换工作服干活。放屁闪了腰,喝水塞了牙就是在说我的这个早上。
  日期:2013-04-02 14:45:26
  早上饭店基本都没有顾客,所有店员除了前台打扫的,基本都去穿过后厨后面的小空地去摘菜。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腾云驾雾一般云山雾罩抬起的脚就那么鬼使神差的一下子扎在洗碗盆里,大惊小怪一叫,慌忙一拔脚尖带钩一般带翻了洗碗盆,一盆泡沫水洒了一地,接下来就是悦耳的叮叮当当噼里啪啦的碎碎平安声……
  “都干嘛呢?炸尸啊这一大早上的,”老板娘再一看后厨的狼藉,眼睛都绿了,满脸横肉甚至有些哆嗦般颤栗,“你!”她狠狠地恨不得手指变成机关枪一样指着我,“你,可以收拾走人了!还有你,看什么看,一起走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说你们两句还给我闹情绪,还砸锅摔盆的,一人扣一百,去前台结账走人!”
  我气势汹汹地转过身来,刚要呼之欲出的“凭什么?”,就被一起被开除的小姑娘拽拽了胳膊,“小满姐,走吧,咱俩光荣下岗了!”
  日期:2013-04-02 15:06:37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尽管我满肚子委屈得想哭,尽管我那么卖命地又当服务员又当刷碗工,可还是没留住这份工作,但是我还是咬着嘴唇倔强地去算钱,大声地喊着“打了几个破碗,老板让你扣一百块钱!”
  这种地方其实干得多了,也就习以为常,偶尔遇到好的老板看见实在穷滚潦倒的服务员,会施舍你一些衣服,而大部分都是在用过一段时间以后,巧立名目夸大借口予以解雇,并在一些列责任当中吹毛求疵地克扣押金!
  和我一起出来的小妹,前脚迈出门槛,后脚就哭了起来!

  “哭啥啊,你是不是第一次被开除啊?”或许委屈受多了,便习惯了把这些苦难叠加一起比较,当它风化成一副老茧环顾周身的时候,你会越来越不觉得疼痛,这未必是麻木,却真的可能成为习惯。
  日期:2013-04-03 14:52:43
  “小满姐,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本来老板娘是看我不顺眼,结果把你还捎着了。”她低着头,不敢抬眼看我的样子。
  “没啥连累不连累的,这地方来的时候就知道呆不长的,我们不就是赚一天是一天吗,你最近怎么了,老请假?”和我说话的叫胖丫,才十七,弄个假身份证出来打工,老板们只要有廉价的劳动力才不管你十七还是七十,愿打愿挨的交易而已。
  “俺妈病了,住院呢,家没人……”我们都知道平日她家就她们娘俩相依为命,妈妈也做钟点工到处打工,她爸她从来不提我们也没问过,就是觉得她像小妹妹一样,大家彼此照顾一下,至于彼此间的深交却在这种流水的营盘里多半没有。
  日期:2013-04-03 20:40:13

  “啥病啊?”
  “肠癌!”我是一个听癌色变的人,我觉得那是贴近死亡的捷径一般,瞬间就可以蒸发掉一个活生生的人。
  “做手术了,大夫说挺好,发现的及时,肠子都换了……”
  “哦,那就好,不行你就先好好照顾妈妈吧,你出来干活你妈咋办?”
  “我妈牙硬,说她这一病把钱都祸祸了,以后我连个嫁妆钱都没有了!”
  “呵呵,会有的,别想那么多!小胖妹,姐这也不多,”我犹豫着不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一团糟该怎么处理,也不知道下个季度的房费能不能交得上,稍作犹豫在那刚刚结算过来的一沓非薄的钱里拿出来两张,“胖妹,多少这点心意,给阿姨买点好吃的好好补一补!”人在囊中羞涩的时候,连情谊都不好去慷慨地表达。
  “小满姐,我不要,你也不富裕,我这马上就还去找工作去,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日期:2013-04-03 20:58:10
  “你拿着吧,妈妈健康你就多了一个靠山!这大马路上就别推来推去!”我死死地塞在她手心里,“我最近恐怕还没时间去找工作,身边有些事儿,空了再说……”一时半会儿我觉得也没必要和十七岁的孩子解释太多。
  “那小满姐,你把你手机号给我吧,我要是找到合适的我给你打电话,我就又有伴儿了!”
  “行!”
  突然觉得年轻真是好,或许十七岁尽管也一样肩负着生活重担,但是似乎积压在思想里的瞻前顾后明显少了许多。
  回到住处的时候,一夜未睡的倦意随着溽热的烘烤让人有些昏昏欲睡。可是在床上翻翻转转折腾了一身汗,却怎么也睡不着。
  “喂,林哥,”我还是担心姚姐有什么意外,我怕我只顾推卸一些麻烦再错过了什么,就会追悔莫及,所以还是犹豫着给林哥打了电话。
  日期:2013-04-03 21:24:54

  “啊,是我是我,小满你有事?是不是婷婷没人接需要我去啊?”听得出林哥的兴奋。
  “哦,不是,你有空吗?我有点事儿想当面和你说!”
  “婷婷出事了?”瞬时的林哥变得紧张起来。
  “没有,没有,您别瞎想,婷婷上学了,你看咱们就去昨天那个冰淇淋店行吗?”
  “行啊,啥时候?”
  “现在,行吗?”
  “现在啊,行,我找人替我一会儿!”
  我先到,焦急地坐在那里,每一个闪进门来的身影,都让我倏地抬眼扫射。终于在过了二十八分钟以后,林哥汗流浃背地进来,我似乎这一刻才认认真真地看看这个男人。
  日期:2013-04-03 21:47:22
  脸瘦削而下颌却有硬朗的棱角,眉宇浓重而粗狂一般的健硕,眼不大却内敛英气,板寸的发丝仿佛是一块不羁的草坪,丝毫毕现般挂满汗珠。淡色的条纹T恤混着着汗液粘满了污渍,棉布的裤子膝盖处还有张嘴的三角口,脚上的布鞋大脚趾头凉爽地探在鞋外……我上下打量着他,显然和这不高档却多少有些优雅的冰淇淋店有些格格不入。
  “呵呵,不好意思,我这出就出来了,没来得及换衣服,怕你等急了。”林哥笑着解释。
  “哦,没事,您这是在班上来?”感觉林哥就和农民工一样,怎么也不觉得这样打扮的人会是姚姐每天嘴里咒骂的男人。
  “哦,没,没,我是帮朋友干点活,穿了套破衣服!”
  我也为自己的无知淡淡的笑着,总是情不自禁以貌取人,总是隐隐地觉得林哥不是那么绝情的人,可是看见姚姐的仇视又是一场不可原谅的孽缘。有时候我会嘲笑自己的神经质,信马由缰地胡乱猜测,其实爱情里的是非恩怨又岂是快刀和乱麻就能一刀恩怨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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