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9-4 20:26:26
“哇,你不要讲了啦,都熄灯了,吓死人了。”一个尖锐的女声从屋内传到院子里,然后接着就是一阵哄笑,了了含着满嘴的牙膏沫,对这个声音不屑的哼了声,漱完口,了了抓了几缕头发搭在脸前。
寝室里还算是静的,除了刚才的一阵哄笑被宿管压下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说话了,有一个姑娘在挑灯看书,有一个还在玩手机,剩下的都已经钻到床上睡去了,房间内像深静的流水,只有表声在嗒嗒的响。
都遥正是在院子的水池边洗漱时听到约是自己寝室地方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原本静谧的校园一下子闹了起来,寝室所在的小楼和院子噼噼啪啪响声不断,还有几声更锐利的吵闹声,都遥回去时,已是一群人把寝室围了个水泄不通,门是虚掩着却无人敢进去,只是在外面小声地说着话,又因为好奇时不时点着脚尖望望。
都遥心里一阵纳闷,她拨开人群挤进寝室,却发现了令她讶异的一幕,却发现姑娘们都睡了,只有了了还在听着歌整理自己的东西,都遥拔下她的耳机,低着声音问她出什么事了,了了嘿嘿一笑,"玩笑而已,睡嘛睡嘛。"
“了了,昨晚你真的吓死我了,还以为出什么事了。”都遥生气的了了了一下。这个学校因为比较古老,总是有比较独特的的事情发生。
“ 你神经真的好大啊,哪有那么多事。”了了笑得像一朵花。
“不过学校确实很奇怪,毕竟是很多年的老校区,每年总会离奇的死一些人,怨气聚集,你又总是那么莽撞,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妙。”
“知道啦,知道啦。”了了心不在焉地说,“对了,遥遥,今天放学回家我可能要等一等,要麻烦你先走了,对不起啊。”
都遥抬起头,天边刚刚镀起轻粉的云彩,远远的飘散着,若有若无。“没关系。”都遥轻轻地说,真的没关系,因为已经习惯了。
了了从熙熙攘攘的人群挤出来的时候,夕阳已经西坠了,说实话她有些不是很好意思,第一次被男孩子单独约到一个地方说是有话说,其实大家都是比较心里明白的,但或许,那种不说出来的感觉更让人觉得美好。
黎加就站在爬满绿叶的石墙角前,看见了了走近,笑着扬手。“这里。”
“去哪里。”了了仰头笑。黎加扬手一指,“不告诉你,你去了就知道了。”
“等了很久了?”“没有啊,只是偷偷翘掉一节课,提前翘首企盼一下而已。”
出学校西行便是湫禾长堤,是这个古老的小城里的一条引洪道堤,传说上古时期洪水泛滥,此处百姓民不聊生,大禹治水经过此地留旨于此,才有的古引洪道。已至阳春三月,堤上放眼皆是金灿灿的菜花,迭香靡丽,人沉醉不知归。
了了的学校就是在这股引洪道边,吸上古灵气,也算是一个风水宝地。关于了了学校湫禾一中还有一种说法,曾经湫禾一中名叫文水一中,是从县西搬到县东,升学率一直不如未搬之前好,最后实在无法,就找到了一位风水先生看,只说这校址选的不错,却是缺了样东西。这样东西灵得很,所以出不了状元,于是便请人挖了个湖,名作状元湖,连上了学校外不远的引洪道的河水,并在湖里藏了件宝贝。说也奇怪,自从挖了这湖,就是千里外的学生也跑来挤着上这湫禾一中,本是用的以前市文化馆的老房老地,都是很多年前的了,都是些老院子,竟也把这些当了学生宿舍,而新舍还正在建设中。
“你说的地方就是这里了?”了了开心的奔进花海中,金黄色馥郁的花浪卷着她的笑声一直飘向很远。“唔,还喜欢这里吧。”“得了吧,知道这里是很漂亮,只是没有时间来而已,今日恰好你带我来了,也不算是多大功劳。”了了不屑的白过去。
二人有说有笑,不知觉得沿着河堤走向上游,上游是进入城区的大桥,桥头便是市里最大的妇幼保健院,而菜花田也在不知不觉中没了。这时黎加扭头不经意的瞟向河堤下的河水,水不宽,流的却很急,堤也很陡,中间有一个梯田似地横面横面下方不远临近水流的地方,有一个象是被堤上矮枝挂着的破旧包裹。有那么一刻,黎加象是被什么东西迷了魂魄,只一心要把那包裹取上来,他本不是这等好奇的人,只留了了了在堤上着急,怎样叫他都象是没有听到一般,了了也意识到了似乎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包裹是簇新的花布,象是要被人扔下去,却不够力度,只扔到了那里,却为何又如此马虎。
待看到它时,黎加一切都明白了。第一层的堤面不是很陡,黎加慢慢的的穿过堤面,小心的勾起挂在那里的包裹,一手托起它,一手解开系着的扣结,看起来置这个包裹的人还是很悉心的,连扣结都挽的非常温柔。花布后是个簇新的小被子,包的严严实实的,看到这里黎加也明白了,又是一个因为是女孩被扔掉的可怜娃娃吧,虽然已经开放了,但是这些年因为政策要求使那些思想封建的人们更花了心思一胎生出男孩,于是便出现了生下来女孩扔掉,再生,直到是个男孩子。黎加小心翼翼的把被子掀开一个小角,来确定她是不是还活着,已方便送她去公丨安丨局,找好心人安置。
在掀开那一刹那,黎加象是被人从头劈开了般的惊恐,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孩子,还是满脸血污,也许是尚未清洗,那是一个黑怪物,瞪着没有眼珠子的白眼睛,紫红色结浆的血污浸着墨黑色的鬼脸,让人分不清楚是否是在酱黑的血中泡得太久了的缘故,刺鼻的血腥气已经因为放久的缘故更加难闻,冲击着人的感官。
“喂,白痴,还不上来。”了了在上边着急的大喊,黎加瞬间被惊醒,使出大力把它攥进河里,疯了一般往河堤上跑。“白痴,你疯了啊,什么东西。”了了不安的问。“没事,没什么。”
黎加这才回过神来,拉着了了就急忙向东大街走去,他觉得背脊上的寒意还未褪尽,便加快了脚步。
日期:2012-9-4 20:32:00
都遥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把她的身影拉得漫长。她走的缓慢,似有些心不在焉。街都是旧街,在金黄色的夕阳中有种旧拙和古朴,恍若隔世,如走在泛黄的旧照片中。都遥是个被遗弃的孩子,从小就被祢叔收养,祢叔有个亲生儿子,名叫都澶,大都遥八岁,都遥也算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不论是祢叔还是都澶都很宠都遥。但是不如人意的是都遥却不怎么说话,也总是没什么朋友,只有和她从小玩大的邻居了了。
就在都遥拐进自家巷子时,一位面色枯黄暗黑的妇人焦虑的在了了家门口徘徊,远远地,都遥就感觉到从这位妇人身上流出的一股酸臭的腐味,从她身边走过时,妇人还警觉的瞄着都遥,一直目送她回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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