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栓了娃娃,丈夫回家看到花枝栓在床头的娃娃,吓得浑身发软,拔腿跑到镇后看他们家秸垛,果不其然被扒了个角。大怒把被裹了泥的铜娃娃脖子上的绳子解开,在院子里挖了个坑埋掉了,怕被别人看出来让花枝哭着跑到那位神人那里求法就说娃娃被摔了,碎的不成样子。神人抬头望了望她,面无表情的回复说,你的娃娃确是摔了,但是你已经栓了别的娃娃,不可以改了。花枝并没有想太多,只是脱口问了句,我会生孩子吗?神人冷笑了下,恶狠狠的答了句,你不想生也得生了。花枝只是为了有孩子而开心着,而丈夫却越来越嫌弃花枝,说花枝事儿多,肚子里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花枝每日里挨的打更多了。月后花枝意外的发现自己怀孕了,更开心了。丈夫挖出那个铜娃娃却发现铜娃娃自己生出绿色的锈迹开始一点一点破裂了,他知道是自己的罪孽,更知道花枝肚子里根本就不是孩子,因为那个铜娃娃的面目花枝根本就没有看到,看到后一定不会这么开心。他的满腹愁闷无处排解,除了出门赌钱就是在家打花枝,他深知对不起花枝,却又没有一点法子,他偷偷给花枝喂了多次的堕胎药,孩子依然没有一点迹象要掉的茁壮的成长着,直到后来都遥和都澶看的瞬间记忆。
说完一切后,花枝早已泣不成声,跪在地上掩面哭泣,一字一泪的说,孩子没有罪,它没有害过任何人,我知道它,它没有要害过它爸爸,那一定是罪孽的惩罚。把孩子还给我吧,求求你们了,给我吧,我不会让它见到任何人的,我只是想要个人陪陪我,我知道它是想要陪着我的,我想说说话,每日里与它说说话,即使不答话也好。至少我看到有人陪着我,何况他还是我的孩子。都遥沉沉的低着头,她理解花枝,她知道那种没有人陪伴,没有人与自己说话的寂寞。此刻,她终于看清了这个妇人,这是个善良单纯的妇人,单纯的履行着妻子的职责,单纯的爱着丈夫,单纯的想要个孩子,单纯的想要个人陪她过后半生。都澶看出了都遥眼中的同情,撤掉那缕光,孩子落入都澶的手中,都澶淡淡的说,“这只是孩子尸身,它的灵体就在屋外不敢进来。”妇人抬起头红肿的双眼直直的盯着都澶,“为什么?”都遥起身扶起妇人坐下,轻轻的对都澶说,“把孩子还给她吧,我知道他不敢近你的身。”都澶望着都遥,都遥正拿着纸巾为妇人撷泪。“这个尸身没什么用,交给我吧,我会让你们母子相见。但是,若我知道那东西害人性命,我随时取走它。”都澶扬手取走都遥项上狐玉,右手托举,左手漾曳,在蔚蓝色的蓝光中弥漫的雾气渐渐聚成一个人形,是个婴儿的形状,正常体态大小,面容秀气无比,身子也健壮匀称。人形渐渐落下,都澶呵斥一声,“庭外孽畜,还不速速入体。”只见一道黑色的光极速划过,穿入人形中,刷的一声落到地上。
日期:2012-9-4 21:22:00
地上的娃娃渐渐睁开双眼,白皙秀丽的面目上嵌着两只水灵灵的大眼,在看到花枝那一刻,娃娃咯咯的笑了,花枝呆呆的望着这一幕,呆呆的看着地上白嫩嫩的娃娃,竟一时傻了眼不知伸手去抱,直到都遥提醒才急忙笨手笨脚的抱起孩子,丝毫没有之前的利落,又一晃不知想到了什么,噗咚跪倒地上对着都澶重重的磕了三个头。都遥又急忙去扶,这时花枝怀中的孩子笑的更加开心了,两只明亮的眸子看着都遥,那一刻,都遥看到一丝蓝光从孩子眼中划过。都遥望了都澶一眼,也微微的笑了起来。
都遥和都澶在妇人家坐了会儿,又交代了下,带着婴尸离开了。花枝一遍一遍的嘱咐他们常来坐,心里早已把他们当做了神,这两个孩子真的好看,极好看。花枝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暗暗的念着,不过,我们家宝宝将来更漂亮,对不对,想到这里抱紧了怀里的孩子,孩子像是听懂了什么也咯咯的笑了。
都遥心情似乎极好,一路都蹦着跳着,都澶无奈的说,“这么开心做什么。”都遥转头,笑靥如花,“终于了解了一件事啊,算是功德圆满。”接着又欢快的哼起了歌。都澶有意考她,“你知道我们那日进入的瞬间记忆是谁的吗。”都遥缓下步子,歪头想了许久,慢慢也皱上了眉。都遥一直都觉得是花枝丈夫的,可是如果是花枝丈夫的瞬间记忆,也就是说他因为死的冤屈变为了怨灵,可是这几次来花枝家里并未觉得有怨灵的气息,而唯一的怨灵却是那个鬼婴。这里确实是个疑点,为什么自己一直没有觉察到呢,所以只能解释为,那个记忆现场是鬼婴的,而花枝的丈夫属于正常死亡,已经去轮回了。可是她的丈夫为什么会是正常死亡呢?都遥一阵疑惑,抬头看都澶,都澶抚了抚她的头,“我的傻公主,你也知道花枝丈夫是正常死亡了吧,他染的是尸毒,早该死了。那日鬼婴出生的酸腐味刺激了尸毒,让尸毒迅速爆发,花枝的丈夫是这样的死的。”听了都澶的解释都遥才恍然明白过来,也更加的同情花枝了。
也许世事就是这么捉弄人,结局却早已预定好。
都遥和都澶回到家时,祢叔正在收拾东西,看到他们回来嗔怪道,“瞧瞧你们,就知道到处乱跑,连知道帮爸爸收拾东西都不知道。”都遥和都澶相视一眼,迅速过去帮忙。一家人又笑又闹的,那一刻都遥觉得非常的真实,是的,这世上,有那么一个地方可以让你依赖,有那么一些人可以让你依赖,真的很幸福。对于花枝,她的依赖,便是孩子,于母亲,于寂寞,或者说是于生命的一种传承。
窗外,艳阳西沉,金色弥漫。
日期:2012-9-5 10:13:00
祢叔已将走了一天了,都遥托都澶把了了爸爸的金莲裹用圣水泡净之后还给了了了。并把这两天的故事讲给了了听,了了也觉得分外离奇。而都澶把鬼婴尸体带去了研究院,大家对于这种稀罕物也极是有兴趣。
都澶打电话来说中午不回来,都遥嘟着嘴,心里却是在暗暗埋怨都澶,爸爸明明交代过要好好照顾我,哥哥的照顾也不过就是把我扔在家,不给吃不给喝嘛。都遥正准备收拾收拾东西出门吃中饭,虽然都澶说可以去院里找他一起吃,但都遥实在不乐意跑那么远,只为蹭都澶一顿饭,那种死皮不要脸的劲儿就更像都澶了,不如就在家里附近随便吃点东西回家宅着。本来是想叫了了一起出来玩的,可是了了和她爸妈一起出远门踏青,让都遥更没有兴致出门。
都遥漫无边际的在街上荡着,和风煦煦,太阳的光慵慵懒懒的,一切都变得如糖果色般明丽欢快。怪不得都说春天是生机勃勃的季节了,虽是满面柳絮飞,却毫无颓靡之感,只让人觉得那浓烈的季节正一步一步地走进。濒临正午的街道车水马龙,有些拥堵,走在人行道上有一些夹滞感,都遥是厌恶这熙熙攘攘的人潮的。就在绿灯刚刚穿过马路时,突然人群中大叫,“抢包啦,抓贼啊。”人轰轰啦啦的朝着喊声望去,只见一个低着头骑着摩托车的黑衣男子正要在绿灯的最后几秒穿过街头,一个年轻时尚的姑娘正站在对面街角大喊,而人群里闹闹嚷嚷的,仿佛都呆了,没有人动,只是扬着头愣愣的看着这一幕。
就在男子跨着车飞驰经过都遥身边时,都遥转身急速追上飞踢一脚,正中男子肩头,又以男子头部以受力点作支撑,身子像飞燕一样翩翩落下,整个过程迅速轻巧,让人觉得这个姑娘根本就不是在抓贼,而是在完成一个美妙的跳跃舞蹈动作,男子吃力受痛,栽下机车,连车带人呲了老远,黑衣男子瘫在地上,再抬起头时,半边脸已鲜血淋漓,应该是车速太快,在地上滑了那么远把脸给磨破的,半边的衣服已经全部擦烂,足见都遥这脚有多重。男子费力抬头,却始终抬不起,像是项后断了根骨头,众人见贼这仗势,纷纷围上去,你一拳我一脚的打起来,插不上腿脚的就在人群中起劲儿的骂。都遥退出人群,悄悄离开了。都遥不知道,一个盈绿色的眸子正静静的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日期:2012-9-5 10: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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