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遵命!”
从海步镇回去村里的道路,据我所知就只有一条。走路的话至少要三、四十分钟。毋庸置疑,我们当然是选择坐车了。我们四个人到街边选了一辆三轮摩托车就坐,在那条唯一连通村里的道路上行驶了大概十分钟左右,便最终来到了表侄女那个村庄。
我们四人下了车付过车费后,就开始步行进村。首先进入我们眼帘的,就是竖立在村口前那座由黄绿砖瓦铺砌而成的牌坊。牌坊两边还写着一副很有意思的对联:暮志百魂长生地,凌聚千秋安乐居。而在牌楼旁边则竖着一块**高的大石,大石上赫然写着三个黑色字:暮凌村。
我们四人走过牌楼,路经村口侧边那棵大榕树和旁边那个的池塘之后,就进入了一条又宽又长的水泥直路。直路的左侧,就是村里一排排靠着路边而建,具有岭南特色的青砖瓦房;右侧就是一条比直路窄一点的河道。越过河道,除了看到两座新式的别墅平房伫立在靠近河道附近的土地上,还有就是那片向地平线伸延开去的空旷田地,村民种菜种什么的,就是在这片地上耕作。现在时值冬季,田地上就只剩下满眼的荒芜。而这些,就是我一进村口时举目所见的景象。
表侄女的家大约在直路五分之四的位置那里,依着直路路边,很容易找到。我们走了三分多钟之后,就来到表侄女的家。
基本上村里的人很少会在白天期间关门闭户的,所以一到表侄女家门口,我便立刻向坐在屋子里面表哥表嫂打招呼。
“表哥表嫂,我来了!你们好吗?”
“哎呀!至白,你回来了!吃了饭没有?”表哥意识到是我后,连忙热情地出门迎接,“来来来,进来坐进来坐!”
司徒和园园也跟表哥表嫂他们打了声招呼。我们四个年轻人一起走进了屋里。
“你们随便坐啊!”表嫂客气地说。
我和司徒随便选择了两张塑料凳坐了下来,表侄女则领着园园坐在客厅那张长木椅上。我们都落座后,表哥便坐回到靠近门口那张单人仿古太师椅。而表嫂就负责冲水泡茶给我们几个喝。
我这个表哥是我母亲的外甥,就是我母亲姐姐的儿子,只比我母亲只四岁。由于表哥一直生活在农村,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民生活,以致表哥黧黑的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给人一种深沉世故的沧桑感。所以在我心里面,我更倾向于将表哥看作是我的父辈。尽管表哥是住在农村,我家住在城市,但我们两家的关系一直都非常好,彼此经常来往和联络。这次回来,表哥他们自自然然会问起我父母的近况,我也毫无保留地一一告知他们。而这样跟他们一聊天,就不知不觉聊了大半个小时去。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你差不多有两年没有回来吧?这两年你父母清明回来台山扫墓祭祖时都见不着你。”表哥吸了一口烟,然后呼出,跟我说。
“没办法,那时我还忙着大学的事,没什么时间回来!”放下刚喝完一口的茶水,我答道。
表哥捏着烟头在烟灰缸蹭了蹭,将烟头弄熄灭,他说:“可是你这次回来也不是好时候,这段时间村里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搞得村里没有以前那么生气。”
“之前思敏已经跟我说了。”我看了一眼表侄女,“不过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没事,大家平平安安,齐齐整整。”
表哥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希望这些事情对你们不会有什么影响吧,玩就本来应该玩得开开心心。”
“知道了。”我说。
“对了叔叔,”一直坐在旁边倾听的司徒突然开口,“听思敏说,你们今天晚上村里会举行会议,是商量村里坟墓被破坏的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呀!这几天村里有部分的坟墓都被人‘翻江倒海’了,那个混乱那个糟糕啊!”表哥摆摆手,有种不想再提起的感觉,“唉!也不知道是谁干的,怎么就这么没阴德。所以村委会就安排今晚在村里祠堂开个会。坟墓被破坏了,好歹也向村民说一声到底是鬼怪作孽还是人为呀!”
“你说的是部分坟墓……”司徒想了想,“那些被破坏的坟墓,大概是什么样子的?”
“都是村里某些人家用来土葬的坟墓。”坐在门口旁侧的表嫂搭了一句。
“土葬的坟墓?”司徒皱起眉头。
“没错!都是土葬的坟墓,坟墓里都埋着棺材。其他没有棺材的山坟就一点事都没有。幸好公公和奶奶死后是在城里火葬,才避过了这一劫。”表嫂说的公公奶奶,应该就是我姨婆和姨丈。我没有见过他们,听说他们很早就离开人世了。
表嫂这句话也让我产生了自己的疑问:“那么埋葬的棺材有没有什么损失或者有没有一些被损坏的迹象?”
“没有没有,都没有,棺材和里面躺着的人都完好没事!”表哥提高嗓子,强调说,“但说起来就跷蹊了,之前村里有几个上了岁数的老人自杀死,唰的一声,你看,现在坟墓又被人挖乱了。唉!真的灾祸连连啊!”表哥叹了一口气。
“这些日子村里发生了这么多不吉利的事,原本以为这两天没有死人,村里就平安没事了!没想到现在又……真希望菩萨保佑,让这些霉气衰气赶快离开这里。”表嫂说着说着神色突然黯然起来。
“那么你们报警了吗?”司徒问。
“报不报都是一个样子!”表哥这句话说得不无失望,“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用,这事只能交给村委会负责,让村委会来跟派出所谈。今晚的会,就是村委会召开的,看看他们商量个怎么样,还有被挖被掘的那些坟墓又怎么处理和赔偿。”
“我和我朋友司徒不是这里的村民,我们可不可以也去看看。”既然回到了乡下这里,不看白不看,凑凑热闹也好,我想司徒跟我会有同样想法。
“当然可以!有什么不可以!我们也只是去听一听罢了,不碍事。你这位小兄弟是哪里人?”表哥问。
“我从开平过来的,见放假无聊就跟至白一起来台山玩了。”司徒说。
“你住在开平的?离台山也很近嘛!那想留在这里玩多久都没问题了!要去哪里的话就叫思敏做导游吧,有得玩她就最开心,她最怕就是呆在家里。”接着表哥对我们几个轻人说,“今晚七点四十五分啊,吃完晚饭我们就一起去祠堂那里。”
“那么我现在就去菜市场买几个小菜。”表嫂站了起来,“等下回来就开始准备今晚的晚饭。你们在这里慢慢坐啊,不要客气,随便就行。”说完,表嫂便离开了屋子。
此时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的四点二十分。跟表哥聊完天,我、司徒、表侄女和园园四个便一同走到屋子前不远的那条河道旁边,倚着石栏眺望四周的风景。
冬日的阳光,和煦而浅淡,好像生怕把人晒伤似的,温柔地轻抚着我们每一个人。看着眼前那片空旷无人的田野,我的身心顿时得到了彻底的放松。直路上零星稀疏的行人,还有天上徐徐飘动的云朵,彷如是在交织出一个安逸静谧的故事。村的触目之处,都给人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让人感到十分陶醉和舒服。我想,如果是在夏天的话,这种感觉也许会来得更加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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