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0年的毒蛊——九黎妖蛊之疳蛊》
第1节作者:
翩竹 日期:2012-10-10 21:00:19
阔别鬼话多日,携新坑重返,如今物是人非,某竹已是夜读一员。闲话少说,上文~
5000年前,被轩辕黄帝打败的蚩尤残部留下了十二种恐怖的毒蛊,作为颠覆炎黄世界的引线;5000年后的今天,几个孩子在无意中挖掘出其中最为危险的一种毒蛊——疳蛊,伴随蛊的扩散,一种前所未见的恐怖疾病开始在城市中蔓延。由特警、医生和风水师紧急组成了特别侦查小组,着手控制疳蛊的扩散……
《疳蛊》:
蛊:元亨,利涉大川。先甲三日,后甲三日。
——《周易?蛊卦》
序、
距今五千多年前,中原,九黎地界。
风擦过猎猎作响的赤色牛头旗,卷起黄沙遮蔽苍穹,令初升的太阳有如浑浊的灯笼,迷迷蒙蒙,模糊不清。成群的老鸦嘎嘎叫着飞过寨子,黑云一般往西北方向聚集——那里是硝烟乌云升腾起的地方。从大寨门外望去,偶尔有逃窜的野狗从寨子门前路过,叼着看不清面目的人头,转眼便贼一般踮着脚钻入林中享用。
自大战开始以来,已过去了许多类似的日月,期间传令兵来来去去,战况时好时坏,总没个准信儿。这一日,九黎族大寨大巫猃狁起了个大早,昨晚睡时没拉紧窗帘,晒了月亮,今天一早便眼跳肉颤,有些困乏。正想从白蛇盘绕的竹篓中取出龟板,占一卦问问吉凶,忽而听见屋子外面传来异样的吵闹声。
“大巫,大巫!”有人嘶哑着嗓子厉声叫嚷着,一大早便带了哭腔,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大巫猃狁冷着脸走出屋外,粗声问道:“吵吵什么?是谁?”
“大巫……”说话的是个身穿牛皮甲、腰佩铜刀的年轻兵丁。牛皮甲上淋淋漓漓的血迹斑驳,像是刚从生死场边滚爬出来的。此刻被族人簇拥着来到大寨,也来不及擦拭一把浑身的泥泞和伤口,“大巫,我们在涿鹿遭到埋伏……兵败了!”
“帝的口谕呢?”打了那么多年的阵仗,兵败的消息也已听过不少,猃狁没有慌张,九黎族本就是从刀兵阵仗中硬生生拱出一条血路的民族。从名不见经传的小部落,到打败炎帝榆冈,成为独霸一方的豪族,这一切都是靠着蚩尤帝和族里的汉子们拼刀拼斧拼血肉打出来的!只要有蚩尤帝在,只要有蚩尤家的四眼神牛旗在,九黎族随时可以卷土重来,一时的胜负从来不在顾虑之中。
“没、没有口谕……”士兵的话语有些吞吞吐吐,“二蚩伯战死前让我回来通知大伙,赶紧迁寨!”
“帝呢?”猃狁瞪圆了眼睛,紧随蚩尤中军的副统领二蚩战死了?这一仗……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帝……”士兵哑了嗓子,“在青丘被捉了,不肯降,已经被轩辕黄帝下令斩首……分尸……”
“哗啦”一声,手中的龟板摔到了地上。猃狁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只能死死扶住门柱才勉强站定。帝死了?那个身高二丈、力拔千钧的蚩尤帝战死了?那个有风伯雨师辅佐、能统领魑魅魍魉的蚩尤帝……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怎么可能!”猃狁扶着门框,脸孔扭曲地发出怒吼,“怎么可能!八十一个弟兄,几百个族寨,几万号兵马……还有无数魑魅魍魉,怎么可能让帝被生擒?你可看清楚了,那是帝?”
“没了,都没了,这次是真败了!”兵汉跪倒在地,泣不成声,“魑魅魍魉被轩辕的应龙吓跑了,帝的八十个兄弟都战死了,帝……被黄族人斩了首,戳在旗杆上示众!他们还缴了帝的神牛旗,用血在上面拓了帝的脸,叫‘蚩尤旗’,一起举在军前开路!撤回来的族人都看见了!”
从未有过的愤怒与绝望,顷刻间席卷了猃狁全身,他感到全身血脉都在逆流,胸中轰然炸响了一蓬冲天烈焰,烧得他肝肠寸断,目眦欲裂。
“大巫、大巫,快走吧!”跪下的兵汉抬起头,擦了把满脸的血泪,“二蚩伯说得对,我们要给帝报仇,先要留下咱九黎的骨血!”
猃狁的牙咬得“咯咯”作响,好容易才把逆流的气血压伏下来,转回头颤声道:“你们几个……去召集各族族老,到宗祠集合!其余人回各自寨里,让老弱妇孺收拾一下,明早就族迁!记住,分为两队:有点力气的往东北,引着黄族人进山;弱的往南走,过了大泽便有办法……快去准备!”
众人得令,立即分头散去了。猃狁叫住那个传信的士兵,让他凑近前来,低声道:
“今天夜里,你到寨里找十一个腿脚最灵便的后生,让他们准备行装,在大寨后门那里等我,不得传扬出去!”
士兵答应一声,拧着眉追上四散的人群,也去了。
日期:2012-10-10 21:01:00
是夜,九黎大寨的后门图腾柱下,传信的士兵和十一名年轻后生闷声散立,正等待着命令的下达。
猃狁背着一个竹篓,低着头走出祖屋。一把年纪的大巫,眉毛胡子都白了,却没有叫小巫搀扶陪同。待行至寨门外,他掀去竹篓上的麻布,从中掏出十二个陶罐,小心翼翼地将罐子送到每个后生手中。
“大巫,这是?”十二个陶罐份量不重,盖上用红泥封死,还加了五色绳捆缚。有人发出声音询问,但立即就被同伴用眼神制止。猃狁最后查看了一遍所有陶罐上的泥封,沉声道:
“每人拿着一个陶罐,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跑。路上遇到黄族人的寨子,就在他们必经的路口下埋上一个……记住,绝对不可打开窥看,也不能碰破!这里面是祖宗留下的血咒,是我们最后的阴兵……你们懂了吗?”
“明白!”十二个后生齐声回答,纷纷解下背上的皮囊,将陶罐包裹进去;随后跪下,向猃狁和大寨行了叩首礼,一同返身,各自赶路去了。
月白如霜,照见猃狁佝偻消瘦的影子,众人走后,他便一直眺望着西北方向的天空。一朵浓云吹来,遮蔽了月光,浓重的阴影遮没了地上的一切,连着那遥远的山川轮廓,也一并看不见了。
七日后,破晓时分。
炎黄与众部落联军已抵达九黎大寨门前,因为“蚩尤旗”的缘故,这一路上几乎没遇到成气候的反抗——见到“蚩尤旗”的九黎族人无不号哭顿地,束手就缚。
庞大的军队,此刻已列阵门前,打前锋的虎豹熊罴嗷嗷吼叫,却不见寨内有半个御敌的守军。黄帝疑心有诈,派将军力牧带人先行打探。几十骑人马带着步卒走进寨子,踹开了几座宅院的大门,的确是空无一人。
待走到蚩尤大殿,远远望见宗祠前的禁殿内似乎有些灯火。手持兵戈的黄族士兵径直上前扯开门帘,却全都愣住了——只见殿内正中端坐着九个鸡皮鹤发的老人,脸上都文着朱红色的巫纹,身披五色锦衣;但最为诡异的,是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带有一件毒物:有的肩扛毒蜥;有的手握花蟾;有的周身爬满大大小小的蜘蛛……位于中间那个面貌威严的老人身上盘着一条九尺多长的白蛇,嘶嘶吐信,守护着主人和他身后的宗祠入口。
九名老人,没有一个露出慌张失措的神色,没有一个睁开眼查看来人。所有人都只是闭眼埋首,喃喃低诵听不真切的咒文,手持各种毒物端坐不起。他们都是九黎族各寨地位最高的族老,也都是法力高强的神巫。
眼见着已经到了蚩尤一脉的宗祠门口,黄族士兵们却纷纷止步,不敢惊动眼前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
“退出来,放火烧了禁殿!”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愣住的士兵立刻退了出来,转而四处寻找柴火。
柴薪堆起来了,火把燃起来了;禁殿门口横放的神木被点燃;涂过兽血和油膏的牛皮门帘上沾了火星,很快就变成了一道火墙……禁殿中腾出滚滚浓烟,渐渐传出痛苦的哀嚎。浓烟中有无数蛇虫毒物冲出火堆,四散逃命……可至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影从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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