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之山村诡事》
第8节

作者: 魏晋之逸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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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快十一点,忽听有人喊门,大哥,大嫂,快开了门,我来了。大伯大喜,慌忙起身,开了门,看见萧道成背了个包裹立在门外,风尘仆仆。大伯一把拉着他的手说,兄弟!你来得好快!这会是真身来了吧?莫不是我又在梦里?萧道成笑说,大哥放心,这回是真身到了!
  大伯高兴极了,忙引了萧道成进屋说,三弟,你放下包裹,坐下歇息一会,我去给你沏了茶就来!萧道成摆手说,不忙,先看了我侄再喝茶不迟!又问,大嫂呢?不在家么?大伯说,昨晚熬了一宿看着武娃子,这会睡下了,我去叫她!萧道成忙止住大伯说,莫要叫她,莫要叫她,让大嫂好好休息,先去看娃要紧。大伯也不勉强,引了他来到堂哥的床前。

  日期:2012-10-31 22:05:00
  萧道成摸了摸堂哥的额头,又掀开盖毯将他左脚踝露出,伸手在那乌手印上比划了几下。大伯急切地问,三弟,怎么样,严重么?萧道成回话说,大哥莫烦恼,武娃子没大碍的。说着话,从包裹里取出一枝香,一方砚,一枝笔,一道符。转头对大伯说,取碗净水来。
  萧道成用笔沾了砚里的朱砂在堂哥的左脚心写了个“禁”字,见大伯取水回来,将符点着,看烧尽了,投进水里。然后闭了眼,左手捻个诀,嘴里念念有词,忽的一睁眼,将符水一饮而尽“噗”的一声,喷向堂哥脚脖子上的乌手印,用手一指,大喝一声,退!随着这一声喝,堂哥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黄水,脚脖子上的乌手印竟眼见着渐渐退去。

  就在堂哥脚上手印开始退去那一刹那,后塘里突然起了个旋涡。
  待手印完全消退,萧道成将那枝香点燃插在表哥床头,嘴里边念着咒,用笔沾着砚里的朱砂在堂哥额头写了个“权”字,写完最后一笔,香头突然大亮。萧道成轻声对说大伯说,回来了。
  话音刚落,堂哥嗯了两声便睁开了眼睛。大伯刚都看得呆了,这才回过神来,急扶起堂哥说,娃,你醒了么?感觉好些了么?你瞧,三叔来看你了。堂哥点头说,嗯,刚才突然感觉脚底一阵发凉,过了一会头顶又一热,就醒了来。大伯喜极而泣,说,醒了好,醒了好!娃,你饿了吧?爹给你熬些粥吃。又对萧道成说,三弟,你帮我照看下娃,我去叫你嫂子起来!说了话,小跑了向里屋走去,口中喊道,秀芹!秀芹!快起了,娃醒了,三弟到了!

  这边萧道成正扶着堂哥,那厢大伯大妈小跑了来到跟前,大妈见这一幕也是喜极而泣,说,他叔,辛苦你了,真不知如何谢你是好!萧道成放下我堂哥,起了身说,嫂子说那里话,都是一家人,谈什么谢!又说,还请嫂子照看武娃子一会,我和大哥说些话,对了,武娃子虽回了神,只是身子还虚,莫要让他多说话!大妈应了一声说,我晓得了,你们忙去,照看孩子还是女人家仔细些呢。一会我做好了中饭来再来叫你们。

  日期:2012-10-31 22:10:00
  大伯引萧道成在堂屋坐下,又沏了茶,递了卷烟,忽得就要拜倒说,三弟,多亏了你啊,不然武娃子是回不来了!你是他的再生父母,你坐好,受我一拜!萧道成慌忙起身,扶了大伯说,大哥这是做什么!这样岂不是要折了我的草料!快坐下!快坐下!又说,大哥言重了!武娃子命中有这一劫,能化了,是他自身造化大。我也只是助一臂之力罢了。大哥是极仁义之人,祖先自会荫护。想是天道定数,才让我来助你过这一关。

  大伯一时哽咽,过了会问,那夜是你托梦给我的么?武娃子究竟是撞了什么邪啊?
  萧道成说,正是,那日你喝下符水,我得到感应,便使魂魄离了躯壳,急急赶到与你相见。过年在大哥家休养时大哥让我在村前屋后转转散心还记得不?大伯点头。
  萧道成又说,我转到你们村后水塘,看见塘心西北角有隐隐黑气缠绕,很是有些凶险。武娃子来家后,我问起他生辰,推出他今夏该有一劫,只是我学艺不精,竟没算到劫就出在这塘中。照我所看,应该是塘中有人溺毙虽然散了魂,但遇到某种东西,魄却未散,尸身也未全腐,初时还未成怪,只蛰服在水塘中,隐隐露出些凶气,日久渐渐养成了阴尸,目前虽没有全成,但也有八、九成,可以作恶了。想必是那日孩子们玩水,惊动了它,便出来做怪。

  大伯插话说,你这一说,我倒记起了,年前十月里,听说马村有个人在后塘边失足落了水,起初并不知道,他家人来寻时,在塘边发现他的一只鞋又在塘中发现他的包裹,里面钱物却不少,便断定他是落了水,可尸身却一直没找到。想来便是那个人了。
  萧道成点点头说,八成是了,且不去猜它。
  大伯说,这个水鬼好厉害,昨天下晚时又拖了一个人去,吓得我和你嫂子一夜都不曾合眼,怕它又来,带了武娃子走!好在它却没再来。萧道成惊问,又拖了一个?大伯点头,把昨天拖走民兵强子的事说了一遍。
  萧道成说声,侥幸!它在两日内摄了两个人走,成阴尸便加快了,今日十三,十五的子时是极阴的时辰,它便成了阴尸,真身就可以离了水塘。若不是老天庇佑,叫我早到两日,那时阴尸真身来到,符水退不了它,它便可将武娃子的魂摄走,到那时可真的就难缠了!
  日期:2012-10-31 22:13:00
  大伯闻听此言,惊出一身冷汗,问,它今晚会不会再来?萧道成说,大哥不用担心,今日我退了它留在武娃子脚脖子上的手印,它来不了了。看大伯不甚明白,又解释说,那留在武娃子脚脖子上的手印是它的引子,嗯,就好比我们留下的记号,它夜间就是靠了引子才找到武娃子,现在记号没了,自然就找不到了。大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我也一直在奇怪,为什么黑皮也遇见了它,它却从未找过黑皮。

  萧道成点头说,正是这个理!今日我将东西准备齐备,明日一早便去塘边,将它收了,免得到了时辰,它养成了,要多费许多周折!大伯说,我陪你同去。萧道成想了想说,也行,只是这事莫要和别人提起,不要人多手杂,节外生枝。大伯慌忙点头答应了。
  正说话间,大妈来叫他们吃饭,饭好了,边吃边谈吧。
  虽是时间匆忙,大妈还是搞了一桌还算丰富的午餐,有鸡,嘿嘿,就是刘婶送来的那只,炒鸡蛋、炒肉丝,还有几个蔬菜。
  大伯拿出他藏了好几年的汾酒。开了瓶,给萧道成和自己斟满,又给大妈也倒了一点,端起杯站起身对萧道成说,兄弟,多话就不说了,全在这杯酒里!萧道成连忙也起来,两人干了杯。
  坐下后大伯说,三弟,刚光顾了忙娃,没及问你,你从哪里来的?萧道成说,我从宁口镇赶来的。大伯和大妈吃了一惊,说宁口和我们这儿一南一北,有几百里山路,走路要个五、七日呢,你一天半如何到的?
  萧道成笑着说,我和老道学过缩地术,倘若不是道路难行,也只一天便到了!只是这缩地术使起来颇费精神,轻易不用。大伯大妈只是面面相觑。

  大伯又问,三弟,你能这么快赶到,为何前晚还要托梦给我?萧道成说,这啊,一是来与大哥见一面,让大哥宽心,二是真身来不了那么快,先分身来看下武娃子的状况,好早做准备;真身一到便可行事,不用耽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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