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斯，嗯。国王点点头：你是怎么变出花和烟火来的？
　　那是一种魔术，陛下。
　　魔术？魔术是什么？

　　一种特别的表演方法，从无到有，或从有到无。
　　林宽把右手伸向空气，轻轻一撮，手间突然多出一朵非洲菊：就像这样。
　　林宽把花递给国王，国王欣喜地接过花朵反复看着：真是太神奇了！
　　如果陛下喜欢，希望以后能为您献上专门的魔术表演。林宽不失时机地追加道。
　　没有斗牛，只有魔术？国王瞪大眼睛。
　　林宽微笑着：不错，只有魔术，但保证比斗牛精彩。
　　这我相信。国王微笑道：年轻人，你的黑头发，也是变出来的？
　　林宽摇头：不，我来自另一个星球，我想。

　　另一个星球？你真幽默！国王轻笑起来：那么，在我的星球里面，你的衔位是什么？
　　我想我的衔位应该是奴隶吧。林宽打趣道。
　　国王思考了一下：奴隶？不，年轻人，从今天开始，你的衔位就变成子爵了。
　　林宽站在原地微微发怔，女伯爵莫妮卡却笑道：还不快谢谢陛下的美意？
　　谢谢陛下。林宽这才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回答。
　　他的心却暗自飞扬起来，他不再是奴隶，应该再也不要受谁的掌控，不用再去讨好女伯爵，或许有一天，他还可以名正言顺的追求娜嘉。无论如何，不管追求的是谁，没有人再来强迫他了。

　　国王微笑道：至于土地封赏之类的事情，我的政务官会与你交涉。
　　快乐还没有维持五秒钟，林宽很快就被国王的话击得溃败：封地会在女伯爵的辖区，以后，你仍然隶属女伯爵管理。
　　国王说完，淡淡地朝莫尼卡轻笑了一下，表示对东道主的尊重。
　　林宽沉重地点点头，感觉自己就像孙悟空一样，自以为到达九宵云外，一番辛劳，却仍没有逃出如来佛的五指山。
　　表演结束，国王虽然迅速离去，女伯爵仍一如既往地大宴宾客。
　　林宽笑容满面的接受宾客们的恭贺，心却渐渐收缩变成一块苦瓜。

　　与他相同的，还有英力，因为不便离席，他一个人坐在厅堂地一角，郁郁寡欢地喝闷酒。
　　瞥见他，林宽竟然感觉有些许的同情，因为在女伯爵府，没有什么是永远的胜利，今天你取我而代之，他日，亦会人击得你一败涂地。
　　他没有叹息太久，很快，女伯爵过来向他邀舞，他只有硬着头皮强颜欢笑，拥着女伯爵步入舞池中央。
　　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其实相当美艳，高鼻阔目，皮肤白皙，身段性感；倘若只是初见，或许诸多男人都会为之倾倒。
　　但林宽太了解她，在她的背后，她内心的角落，简直是华丽的背转身，极其狠毒、荒淫。
　　令他出乎意料的是，她不仅狠毒，而且奸诈，很快就抛给他一个可恶的抉择。

　　女伯爵微笑地望着林宽：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足够勇敢，也足够潇洒。
　　林宽淡淡地：您过奖了！
　　不，我说的是实情，的确潇洒，潇洒到每个女人都为之倾倒。
　　林宽微笑着，却并不回答。
　　比如……我。女伯爵却并不放过他。

　　林宽沉默了一下：您真是太幽默了！
　　女伯爵摇摇头：不，我相信，除了我以外，还有许多女人也会动心，比如……娜嘉。
　　林宽面不改色地微笑着，心跳却突突加快起来，很明显，她洞悉一切。
　　我从未看见娜嘉如此袒护一个男人，我想这足够说明问题，关键是……
　　什么？林宽很想不开口，却又不得不回答。
　　女伯爵凝视着他的眼睛：如果在我与娜嘉里选一个，你会选谁？

　　林宽避开她的视线：您说笑了，我怎敢高攀？
　　男女之事，无所谓什么高攀低就。女伯爵冷冷地：她或者我，单项选择，我要听得是答案。
　　林宽微微变色，持续着舞步，却突然失足踩了女伯爵一脚。
　　哎哟，女伯爵失声轻呼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失礼了。林宽连忙道歉着。

　　女伯爵盯视着林宽：别岔开话题，我要的答案呢？
　　现在我谁也不会选。林宽淡淡地。
　　你！女伯爵气极地怒视。
　　林宽微笑一下：我想我需要时间，来证明我爱的是谁。
　　一支舞曲终于结束，林宽微微一躬身，径直向外走去。他有把握，女伯爵此刻绝不会对付他。

　　女人对于欲擒故纵的把戏，总是最无能为力的。
　　日期：2008-3-6　17:41:30
　　第二节 失控
　　不作抉择，往往却是最好的选择。
　　后来林宽才知道，对女伯爵的欲擒故纵，简直明智至极。

　　如果当日他意气用事，选择了娜嘉，一切都会成为变数。
　　此刻，即便不身首异处，也绝不可能在自己子爵府的花园里面，悠闲地东走西逛。
　　之后他从娜嘉那里得知，这种二选一的单项选择题，考过的人不止他一人。
　　之前那些选择娜嘉的男人，个个都死于非命。
　　娜嘉的去处，女伯爵早有安排，公爵之子才是正选。

　　女人的妒忌心向来最强，女伯爵想要纳入温柔乡的男人，怎能觊觎她的女儿？
　　娜嘉淡淡地告诫林宽：想要活命，还是好好侍奉我母亲吧。
　　虽然娜嘉陈述的是事实，但林宽却倍感失望。
　　经历那么多事情，他以为她会对他另眼相看，或者至少给他一点点情感上面的回应。
　　可是没有，她关心的仍然是，他能否顺利成为女伯爵的新宠。
　　而她呢？除去英力以后，就能安心地嫁至公爵府吗？

　　林宽盯视着娜嘉：公爵的儿子，你见过吗？
　　当然，见过几次。娜嘉背转身避开林宽的目光。
　　你爱他吗？林宽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扳过身，冷声质问道。
　　我……爱。
　　你撒谎，你根本就不爱。
　　娜嘉挣扎着，怒气冲冲地：我爱不爱他，与你有什么相关？
　　不，关系大得很。林宽的嗓音提高了几分，手却略松开些，怕拽痛她。

　　娜嘉奋力挣开他，压低了声音：你别这样，小心被我母亲的探子看到。
　　看到又怎样？林宽大声喊道：喂，都出来吧，偷听的、偷窥的伙计，把你们的耳朵都放大，我告诉你们，我爱娜嘉，我……
　　林宽的声音很快就被堵住，娜嘉捂住了他的嘴。
　　他停住呼喊，温柔地轻吻她的手心。
　　娜嘉很快缩回手，怒视着林宽：你疯了？

　　林宽凝视着她：是，我疯了，因为我爱你。
　　爱我？娜嘉冷冷地：好啊，那你希望我快乐吗？
　　当然。
　　那就娶我母亲，帮我除掉英力。
　　你真的那么想除掉英力？

　　娜嘉用力点点头，林宽突然甩手，大步向外面走去。
　　娜嘉快步追上去：你去哪里？
　　我现在就去杀死他。林宽头也不回地回答。
　　娜嘉使劲拖着林宽的手臂：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林宽沉默着，脚步却没有丝毫放慢。
　　你这样只是白白送死。
　　生亦何苦，死亦何哀。林宽朗声笑起来：也不是没死过，被蛇咬的那一刻，我早已死了。

　　蛇？什么蛇？虽然一头雾水，娜嘉仍未失去理智，小跑几步，挡在林宽前面。
　　林宽微笑了一下：是什么，已不重要了。
　　娜嘉生气地：不，我绝不允许这么前功尽弃，绝不能。
　　林宽冷冷地：那么你自己继续吧，哪怕我死，也不会娶你母亲。
　　娜嘉逼视林宽片刻，突然失控地挥手，重重地甩了他一耳光。

　　两人顿时愣住，娜嘉惊愕地望着自己的手，不敢置信地呆在那里。
　　林宽狠狠地拭去唇角的血，一言不发，绕开她大步往外走去。
　　走了几步，发现她没有追上来，忍不住回头望去。
　　她背对着他站在原地，低垂着头，像一个面壁思过的孩子，背膀轻轻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