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晓帅得意地说：“前两天升格了，正式升为经世集团。你怎么都知道”柯总有没有真正为自己办调动，慕晓帅不知道， 但柯总在市外经委吵闹，将外甥弄进另一家外贸公司，却是事实。好在我慕晓帅也不孬，临了，自己在桌上倒水喝。
　　柯总说：“南衡酒厂早向外经委打了报告 ，要来深圳特区落实招商引资事情。这手提电话是你的吗？公司配给你的？下午借我用用。”
　　慕晓帅忙说：“不是我的，我哪有份，小小秘书而已，是公司陈总的。他有事外了，下午会回来。上班进，我得交他手里。不好意思。”
　　柯总说：“那算了。你怎么进的经世集团？”
　　慕晓帅闪烁真辞说：“他们在招聘，我有点运气吧。我哥哥这回与你一起做生意，能不能做成？”

　　柯总说：“这次做成就最好。海绵钛业务，害苦我了。你常常关心，你哥一年到头不会问几回。”
　　慕晓帅低下头说：“他也有苦衷。银行找你好凶吧。”
　　柯总说：“中国银行天天找，已经展期几回。”
　　慕晓帅说：“经世集团有个覃秉华，一直做内外贸生意。我哥前两天也认识了，我改天单独问问他，看他能不能找点关系。”
　　柯总说：“你哥这个办事，认真是认真，也爱动脑筋，就是有时间不太负责任。我一直相信他，没想这回就裁了进去。百多万呢！”
　　慕晓帅不爱听别人说哥哥闲话，就说：“做业务这事，说不清。有时积压吧，改年，反会赚大钱。那年你还记不记得，锡沙的事情，还有那笔锑锭，都是压了一两年吧，后来都赚了钱，有不少利润。”
　　这几件事，慕晓帅都听哥哥说过，都是先前与柯总公司一个业务员合作的，量不大，但都做成了。只是，这笔海绵钛业务，反倒直接与柯总签的合同，结果出了事情。

　　慕晓帅喝口水，似乎为哥哥“抱”的“不平”还不够平，跟着说：“前天吧，香港应老板也过来了，我亲耳听哥哥跟他说了，让他注意世界各地行情，委托他卖出去。应先生，说如果你现在愿意，他立即可以卖的。”
　　柯总说：“问题是，现在卖了巨亏，使不得，不能卖的。”
　　慕晓帅也吃得准，对方反正是国有企业，没人来追究的。除非人际关系复杂，对手要搞你，比如柯总公司那个正职，不过，听说，今明两年，就要退休了。
　　俩人正谈的紧，忽然有人敲门，慕晓帅走过打开门，进来一个穿皮衣的中年人，后边跟着一个满脸黑痣的女人。他们照约定去吃饭，问慕晓帅去不去。慕晓帅自然推辞了。
　　柯总好心说：“那你在房间看看电视，休息休息。”

　　慕晓帅说：“还是一块走吧。”
　　临了，四个人一块走了出来，他们下楼后，去寻吃饭地，慕晓帅穿过街道，回到国贸大厦。

57 王世喜批美男慕晓帅强驳回
　　慕晓帅刚回到集团公司，陈惠雯就过来说，王主任请他去一趟。

　　慕晓帅知道又遇到什么鬼事，不安地来到总裁办。
　　王世喜坐在沙发上，偏斜着身子说：“小慕，你是不是将陈总的手提拿出去了？”
　　慕晓帅吓了一跳，他怎么知道了？想了想，默认可能是最好方法，就没有作声。
　　王世喜误解了慕晓帅做法，以为是一种轻蔑，狠狠地说：“作为秘书，什么事都得为你上司考虑。如果有电话来找陈总，你可以处理吗？陈总将手提电话放你这里，不是外去炫耀用的。知道吗？”

　　慕晓帅见他这么凶，一下子找到了辩护方向：“王总，我是这么理解的。手提电话这么重要，人机就不能分离。如果丢了，我自然赔不起，所以，我随身拿着了。对不起。你的批评我不能接受。”
　　王世喜一听，这话也没错，再找不出话来还击，只得看看慕晓帅说：“你有这份责任心是对的。最好还是不要离开写字楼，真掉了，说不清楚。你那点工资，也赔不起。我这都是为你好。”
　　他话虽这样说，心中早不高兴了。他本想给这个楞头青一个无趣，摆一摆自己的权威，没想慕晓帅也不是吃素的，有的放矢，说得在情在理，反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还有事吗？陈总让我写点东西。”
　　王世喜头不抬，说：“那好吧，你先去。”
　　慕晓帅不想得罪眼前这个人。无耐性格这个东西是天性。他是一个崇拜英雄人，他可以对虞茂湘献媚，却不会给王世喜这种寄生虫献花。
　　俩人又斗一回。
　　慕晓帅回到坐位，还在说服自己，不要跟王主任斗，还没有资格，力量不够，可那些话已经说出，又怎么能收回。唉，性格这个东西，真他妈的强有力。
　　过一会，杨明杰进来了，也不说上午开溜去华强北的事，只劝慰慕晓帅说：“别搭理他。他就这种人。我们刚才都听到了。”

　　慕晓帅感激地看了看他。可是，自己拿手提电话出去的事，又是谁告诉他呢？看来，集团内到处都有盯着自己的眼睛。
　　慕晓帅反问他自己的事，他说去过华强北了，反复查看过，再也见不到那些潮汕人。顾小龙现在还在那里盯着，他说我要上班，应当回公司，他自己再盯它一下午。
　　慕晓帅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但杨明杰一尚不愿听自己的话，加之心情不太好，就没说出。
　　他想起陈总交办的事，就拿出笔纸，准备写稿；杨明杰眼见慕晓帅有事，就悄然离去。
　　欢迎词，才三五百字？虞总裁即席就可以说。为什么要起草一个文字呢？
　　慕晓帅先得琢磨琢磨意图，想来想去，虞总裁这个发言词，很有可能将来要见报，一来需要表明经世集团与南衡酒厂的合作愿望；二来需要表明虞总裁及集团公司的宏图大略；这是虞总出山后，第一次公开场所露面，内容上需要思想，文字上需要激情，这是肯定的。
　　可三五百字，怎么能弄出来呢？除了开篇的几句客套，得飞快进入实质。
　　如果说慕晓帅写小说，写散文，只要构思完结，还能一挥而就，写这种文章，就有点吃力了。
　　到不是文字吃力，主要是集团领导的意图，很难整个明白。
　　他想了几个要点，记在纸上，再又想几个要点，又记在纸上，只等构思完成后，找一个安静的时光，再写，三五百字，要不了多少时间；写完后，再修改，一定要让虞总，陈总满意。
　　这可是第一次捉刀，马虎不得。
　　正在思考时，陈总回来了，后面跟着曹宪平，手提一个蛇皮袋，再后面是颜敏，用纸巾在擦汗，三人拐走进财务部一会，陈总才过来。
　　慕晓帅急拿大哥大送上，笑说：“这宝贝太贵重，我到哪里，都带来身上，现在物归原主。”
　　陈总接过说：“是有点贵重。虞总回来没有？钱总来过没有？车票你给我吧。”

　　慕晓帅都答没来过，然后打开抽屉，取票出来递上，又在纸上划拉起来。
　　心想，外带大哥大的事，总算圆场了。自己一尚心思慎密，工厂曾有师傅，夸自己滴水不漏，怎么可能让讨厌的王世喜钻上空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