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狐狸精美男一起的驱鬼人生——妖言煞鬼》
第22节作者:
微生浅世 上一世,她是个妙龄少丨妇丨,住在一个镇子上,那镇极其富有,不吝于小型的州府。少丨妇丨闺名惠娟,嫁了个小木匠,家境比较殷实。小木匠常年在外跑手艺,留惠娟一人持家看守,小木匠父母早亡,又无兄弟姐妹,说是持家,其实家里就她一个人。三月,小木匠,出门去隔壁府城给人家打家具,惠娟总觉得心里不安,木匠安慰她:“莫怕莫怕,哪一次不是平安回来了,有祖师爷传下来的墨斗墨线,鬼神无惧的。你在家好生养起身子,来年咱们生个大胖小子。”这些闺房的话自然不能被外人听到,惠娟还是红了双颊,半是不安半是牵挂的送走了小木匠。那时民风开放,闺中的小姐妇人远不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数日到了大集,惠娟看家里少些零碎布头,杂七杂八便想去赶集买些回来,顺便拿些自己纳的布鞋去卖,虽说小木匠赚的钱足够两个人生活,可她总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做点啥总好过张家长李家短的搬弄是非。这赶集,便赶出了麻烦事。
小镇上有个恶霸,也是父母双亡,可架不住大哥是朝廷的四品大员,又有个给县太老爷当姨太太的姐。从小不学无术,顽劣任性,长大后娶妻周氏,周氏温顺,一来二去越发惯得他肆无忌惮。看了哪家姑娘妇人好看,便强行掳了来做媳妇。说来也怪,这恶霸虽对人蛮不讲理任性妄为,但除去好色之外也并无其他劣迹,不坑不骗,有时候还会为街上的孤寡老人出出头,有着一腔豪气。就算是他抢来的媳妇,过些时日也都死心塌地的跟他,反而夫家来要人惹得大哭大闹,时间久了,街上的人就都说他有邪术。
惠娟,也就是赵冯氏,挎着篮子去赶集,偏生被这恶霸看到了,未及反应过神来已被人扛到了大宅子里。周氏带着其他几个小老婆哄着劝着安抚着,惠娟就是宁死不从。这恶霸也不用强,好吃好喝好招待的让人伺候着。到了熄灯时分,惠娟坐在陌生的房子里,手脚发凉,死死攥着袖子里的小剪子,想那恶霸若是敢用强,便让他见血,再不然,纵使舍了这条命,也要留个清白给小木匠。惠娟想着想着不觉到了深夜,恶霸并没有来。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亦复如是。惠娟心里不安,央人请了大太太来,跪地叩首,只求放她回家。大太太搀她起来,却说回家是万不必想的。 “在这里住了这些天,就算你自己心里清楚怎么回事,外面的人,能以为你是干净的么?只怕别说夫家还肯要你,恐怕你以死来示清白都没人愿意给你收尸。”
惠娟心下绝望,不吃不喝,一心求死。恶霸见状,心中不忍,特地来找她,隔着屏风,恶霸许诺放她回家,又反复叮嘱她,日后若是在家里呆不下去了,千万记得来找他。趁着夜黑惠娟匆匆穿宅过巷回了自己家,扑在床铺上隐忍着哭出声来。今后自己该怎么做人!明明什么都没发生,自己还是干净的身子,可日后邻里的目光该如何面对?不多日小木匠来了,看见惠娟比他临走时还瘦了一圈,责备她不知爱惜自己。日子提心吊胆的过着。
几日后,小木匠从街上回来,黑着脸,关了院门,又关了屋门,让惠娟跪在爹娘的灵牌前。惠娟心知事发,也不辩解,老老实实跪在公婆的灵位前,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小木匠本不是狠心肠的人,和惠娟婚后数年,年年聚少离多虽无尚所出,却深信妻子的品格。惠娟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边说边掉眼泪,最后说,自知已污了清白,却不舍得丈夫,如今给丈夫带来了他人的白眼和笑话,愿自请下堂后以死以示清白,只希望丈夫万不要因此伤了身子。
小木匠本事走南闯北的人,听惠娟说完,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一把拉起惠娟也是含了满眼泪。事情若就这样翻过一篇也是好的,偏生有好事者屡觉不爽。惠娟更少出门,日日在家劳作,小木匠也推了两桩手艺活,在家陪伴惠娟。一日,小木匠出去买米,惠娟在院中洗衣,忽听门口有人声,侧耳一听,气的惠娟眼冒金星,那人站在门口对小木匠说,这样的破鞋你也肯要,若是我家的媳妇断不能留她,不贞不洁,死了都不可惜,也就是你这样的老实人还肯给她一口饭吃云云。
自己虽然不出去听不到那些人的话,可丈夫每日总要出去,那些话像刀子一样扎在他心里,他能好受么!惠娟想着想着,心生恶胆。本州府的青天大老爷以刚正出名,若是告到州上,定不能让他好过。只是自己这名声……惠娟想着想着,又流出泪来。看着刚进门的丈夫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更觉心酸,下定决心要告死这个恶霸。
入夜好生伺候丈夫睡下,惠娟借着做针线活坐在床下守着,听小木匠的鼾声起来,便从床下摸出白日里收拾好的小包袱,悄悄溜出了家门。数日餐风露宿不提,小木匠在家里心如油烹不提,那知府果然是一片丹心照汗青,硬生生顶着上司的压力抓了恶霸进大牢,可是判刑的时候又遇到了麻烦,怎么判呢?说强bao人妇?不行,惠娟也说了自己是清清白白的。说掳走强困?似乎也没什么不法举动,数日一直善待。更重要的是,怎么判,惠娟的名声都被毁了。恶霸断然是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大堂上哭笑不得的看着惠娟。 “我便是判了也不会重判,倒是你,为了辱我搭上自己的清白,值得么?”
“清白?我被你们放出来以后,在众人眼里就在没有清白可言了。”
知府和堂上众人闻言皆沉默不语。出于知府的私心,恶霸被判四年监禁,可惜,四个月后他就被放出来了。这且不表。
惠娟心灰意冷的往镇里走,一路上,白菜梆子臭鸡蛋砸了一身,小木匠站在门口,不让她进也不让她走,一连声的叹气。惠娟明白他的为难之处,苦笑一下,一步一步往镇外蹭。慧娟家在远处的一个县城,回家自然是不可能,何况回去了也是让爹娘为难,不如死在这里的好。她不甘心,凭甚么这些人的错要一个弱女子来承担,这清白一身谁能来证明?她忽然想起她离开州府大堂时恶霸对她说了一句话,“你回去若是没地方去,就去我家等我,这事情是我惹出来的,断不会让你孤苦无依。”接着恶霸被压去打板子,那是惠娟第一次认真打量他,不过三十上下年纪,浓眉大眼,额角有道疤,带着痞气,嚣张又霸道。不像小木匠,永远是笨拙细心的默默对人好。
惠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挪挪蹭蹭挨在恶霸家的大门口,虽然恶霸被知府抓走了,却没人敢来惹事,好歹没了那些臭鸡蛋烂菜叶,一日三餐还有他家大娘子使下人送到门口。日复一日,惠娟的心冷了,由夏入秋,她就缩在门前石狮子背后避着风寒。身上的棉布衣衫破烂了,褴褛衣衫中若隐若现出细得像麻杆样的胳膊。头上长出野草,是风把黄土吹到她头上又吹来种子,她就像个野人一样。
她没想到恶霸那么快就被放出来,十一月底,北方小镇已经开始结冰。惠娟冻得不时失去知觉,一会儿睡着,一会儿醒来。睡着了,梦里诸天神佛,恶霸竟然也是其中一个。醒了就抚弄头上长出的野草。
那天,好像有什么喜事,恶霸家一大早就洒扫拾掇,格外热闹。大夫人走出来张罗挂起红灯笼,又让贴身丫鬟留在门房等着,看见蜷在石狮子后的惠娟,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便回去了。惠娟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辰,一阵鞭炮声把她吵醒,伸头看看,远处一行高头大马。她呆呆的看着,直到那马走到门前停下,恶霸翻身下马,大夫人早已迎了上来。恶霸正要抬腿往里走,忽然看见缩着的她,迟疑,看向周氏,周氏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不忍。他一扬手,周围热闹的人群肃静下来。
“有劳夫人代为夫招呼下客人。大家里边请!”他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不消片刻,周遭便清静下来。
日期:2012-11-21 10:39:00
他走到惠娟身旁蹲下来,伸手拨弄她头上的野草。 “你怎么在这里?”他问。
“我等你回来娶我。”惠娟木讷的说,长久的寒冷让她的神智有些不清楚,她糊涂了却觉得自己比往日更加清楚,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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