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10-24 11:23:36
从来没有比鬼魂现象更令人津津乐道的人类事件了
——作者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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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声恐怖的尖叫,我顿时一身冷汗,只见屋里朦朦胧胧的家具、电脑,屏幕发着幽光,窗外不时有公路上的车灯晃进来,似乎在提醒我这是二十一世纪喧嚣的夜晚……又是那个可怕的噩梦:我和陆少校追逐一名“鼹鼠”进入一个怪洞,成箱成堆的弹药、武器装备、神秘的电子仪器和稀奇古怪的古代祭祀图案、法器,画在洞壁上的神秘符号和死亡后迅速液化成白骨的日军士兵等等,突然,一个上帝式的人物带着苏军的尖形帽从阴影中走出来,朝我们举起一根灵异权杖,陆少校立刻变成了一团五官模糊的黑影——然后,我就一身透汗尖叫着醒来了。
久久停留在黑色的梦靥中,仿佛感到那些不死的灵魂正试图与我交谈。
我叫漆一非。这是我的亲身经历,也是我数十年来一直埋在心头的噩梦。
半个多世纪后的今天,根据美国《联邦保密条款》,我终于可以向世人披露二战中我所见闻的一些古怪事件。首先解释一个疑问,我是一名中国军人,为什么会受到美国联邦保密法案的约束?这是因为我之所述涉及到部分美国单位,同时,事件后期,我以陆军参谋本部参谋身分与CIA亚洲部中国联络处有过一份备忘录,这是例行公事,并不是以我个人名义签署的保密协议,而是由参谋本部特种情报局311办公室在开展相关行动时与CIA直接签署的。
1937年中日战争爆发时,24岁的我在南京陆军参谋本部担任见习副官。
其实就是参谋处一名被叫做“机要员”的普通文书。南京大撤退时,我还在办公室练毛笔字。办公地点是武汉国民大礼堂。一幢城堡式的欧式旧楼。站在木格窗前就能够眺望滚滚长江。有好几次,我一边练毛笔字,一边感到窗外天光突然一黑,举头一看,江面上浮起许多恐怖的尸体,彼此重叠缠绕交错……再定睛一看又什么也没有,只有巨大的驳船在拖动货船逆流而上。
我很年轻,并且深受无神论思潮的影响,所以一直以为是波涛产生的错觉,但奇怪的是,那段时间,黑暗的感觉是如此强烈,有时候阳光明媚的天气,也觉得办公室、走廊和玻璃窗上发黑,一个人去卫生间时,觉得卫生间的瓷砖墙面有奇怪的水渍,看上去像某种符号。我们的卫生间是那种老式的蹲便器,格子间有低矮的土黄色木板门。两盏带碟形灯罩的老式吊灯竖在狭长的通道上籍以照明。有时候我发现它们居然在轻轻摇晃,但卫生间的通风性能很一般。也许是穿堂风作怪吧。当时我想。
但别的机要员也发现类似的鬼影,有白色人影在办公桌间逡巡,凑到机要员的身边“凝视对方”,甚至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好像战争总是带来许多不死的灵魂,在战争策源地徘徊,寻找自己的死亡原因。搬迁前数月,参谋本部对整幢大楼进行了一次清除,增加了若干死角照明,还增派了楼内巡哨。直到武汉沦陷以后,我们才得知这些可疑的阴影和幻觉都是真的。来自一个名叫JSC的敌对部门。可那时我们一无所知。
日期:2012-10-24 11:30:00
我的直接上司是机要处主任刘国良。
南京保卫战之前,参谋本部搬迁到武汉。
我的工作主要是分检各战区送来的军情简报,登记并记录、整理各战区部队移动、辎重粮草配给、战斗情况,也包括前线侦察部队送来的日军动向,总之事无巨细,从军用打火机的分配到武器弹药的补给,我要做的就是从“细”中摘出“巨”来,做成动态清样,跟摘小菜一样。所以我们内部叫这种工作为“摘菜工”。
1938年3月的一天,因为一根被我“摘”漏掉的“小菜”, 刘主任突然带着一位名叫陆汝潜的少校参谋官走进了我们机要处。这位陆少校在参谋本部算是一名引人注目的少壮派,时年三十二、三岁,中等身材,外表英俊,传说他1934年才从美国回来加入军界,短短三年时间便擢升为少校参谋。表面原因是他写了几篇被总统府侍从室调看的,关于战争动态策略方面的报告书,但我们私下里却猜测,有可能他另有身分,也许在留美之前就已经是一名在册的情报人员了。
陆少校就是我这本书的主角。
他们俩直接走到我面前,刘主任把一张上海〈〈申报〉〉放到我桌上:“一非,这位陆长官你认识吧?”
我赶紧站起来立正,回答:“报告主任,在走廊上见过。”
“嗯,呵,稍息。第五战区的简报是由你捡阅的?”
“报告长官,是的。”
“那你看到过这事儿吗?”陆少校指着申报角落里一条消息问道。
我低头一看,那段文字已经被人用红笔勾圈了起来,标题是“第88模范师雨花台‘遇鬼’?”
一封读者来函摘登。
日期:2012-10-24 11:31:00
讲孙元良第88师在驻守南京雨花台时,第262重机枪连出现士兵自杀、昏迷和溃败,以至于防线被日军攻破……我抠着头皮对陆少校说:“……嗯,这个、好像没印象——”
“查一查原件,从去年12月查起。”
“好。”
我马上蹲下来钻到桌子底下去,拖出一个大纸箱来。这是我所捡阅过的所有报告文件原始件。当然其中就有第五战区的战斗简报。在我急得满头大汗翻找时,陆少校和刘主任一动不动站在桌前盯着我。我不禁暗暗庆幸自己有一个好习惯。从常理上讲,这些捡阅过的旧文件仍然属于机密,但在“摘菜工”眼里却形同废纸,这一个是由于当时战事频仍,参谋本部自顾不暇,在战火中从南京搬到武汉,到处都乱哄哄的,二则是当时保密条款并不规范,甚至没有一个成文的保密制度。一般捡阅过的简报都被胡乱扔进纸箱,最后扔进档案室喂虫子。
但我有一个习惯,喜欢把每种不同的文件分门别类摞放在一起,甚至每个战区的不同类型的报告都是分开来放的,而且从不随意乱扔,我给自己规定了一个半年期限的淘汰原则,那就是任何文件都会在我手里保存半年,到期以后才会转移到档案室去。我这样做的原因仅仅是希望我的工作有一个阶段性的完整感。没想到这时候使我免于一次责罚。
“这是第九战区,这个……是苏北游击支队的战报,这是侦察报告,这是情报会议纪要——”我一边翻一边把这些分门别类的文件抱出来放在地上。每一个单位和类别都有一张白纸贴在封面上,工整的注明了单位名称。很快就从纸箱角落里找到了第五战区的简报。
一尺多高,厚厚一叠。
上面也粘有一张识别条:第五战区战斗简报。
陆少校好像对这些识别条来了兴趣,蹲下来翻了翻,“这样挺好,怎么想起要分开保存还注明的?”
“报告陆参谋,这不是更方便查找吗?”
我把第五战区的简报抱到桌上,一份份细心翻看。什么李宗仁部队在安庆作战时辎重破坏严重,有士兵盗窃水壶向平民换香烟、第87师需要补充德制钢盔、第178连在巢湖边和一队日军发生遭遇战,死了两名士兵等等……陆少校和刘主任也各抽出一叠拿到旁边翻看起来。除了隔壁的电话铃声和纸张翻动的刷刷声,办公室里安静得连我的心跳声都能听到。空气好像结了一层冰似的。但我的头上却不停地淌着汗水。
日期:2012-10-24 11:32:00
我很紧张。
一边翻一边心头就在想,找句什么话来打破空气中的坚冰。
就在这时,陆少校一拍桌子朝我们喊道:“好了!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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