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司斋--浮华转头空,唯静,故思在》
第19节

作者: 镜司斋的小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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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上行人稀稀落落,大家都躲在家里不愿出门。难得有个人走过,脚步声啪啪地响着。我数着声音,来打发这无聊的时光。“呵呵……”脆生生的笑声吸引了我,我探着头,瞧着门外。原来是一群小孩在那里玩闹。小孩子不怕冷。就算流出的鼻涕都结冰了也会在外面玩。我羡慕他们。以前其他孩子老是欺负我,我万不敢跟他们玩。现在与三足虽然也时常玩闹,可是我总觉着三足活了那么长的年岁,要让我把他当同龄看待,想想就发寒。至于公子……算了,现在他偶尔在我与三足斗嘴玩乐之时,参与进来,但我可不想有这样的玩伴,太闷了。我以为我性子沉闷,对于这些乐趣会不屑一顾,却不想看到此般此景我还是心生向往。

  就在我沉思之时,一个小女孩跑了过来。水灵灵的大眼睛在睫毛下忽闪忽闪的。一张小脸藏在毛裘里,红扑扑的。好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她到门口停了下来。然后直勾勾看着我,笑道:“我能进来吗?”气雾升腾,而后消散不见。我点点头,示意她自便。不是我偷懒,是只要我动一根指头,围着我的暖空气就会溜走。
  小女孩蹦蹦跳跳进来,把手捧在面前,哈着热气取暖,小手冻得通红。她好奇地到处张望,连个小脚落都不放过。“你是这里的老板吗?”我笑笑,“不是,这家店是椒图公子的。”从进门到现在,她一直都在笑。而这笑极具传染力,我的嘴角不自觉地也加深了幅度。“你不是老板我就告诉你个秘密。”然后她神秘地走进我身旁,也不管我想不想听,便凑到我耳边说:“我爹爹告诉我不许我来这附近玩。他说这家店邪门的很。他在这屋前看到过鬼。”我但笑不语。我岂止看到过,我还跟他们坐在一起过呢。小姑娘看我这样,有些生气了。“爹爹是不会骗我的!”

  看着她较真的模样,我连忙答:“我信。”她看了看周围,然后又说:“那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怕吗?”
  “你不怕吗?”她点点头,然后猛地摇摇头。“我才不怕呢!再说,我们是来探险的。”她伸出手指,指着门外嬉戏的孩子们。“你叫什么名字?”
  “豆芽。”她从头到脚又看了我个遍,然后笑道:“挺像的呢。我叫林宥音。”
  日期:2012-11-17 23:35:00
  这时,三足进来了。看见一陌生小孩,以为来的客人,便要招呼。小姑娘见有人进来,跟我眨眨眼睛,轻声道:“秘密。”然后就跑了出去。
  “奇怪了,那小女孩不是来看东西的?”

  “嗯。”
  下午三足跟着公子出门,又剩了我自己一个人看店,很是无趣。天边阴侧侧的,太阳躲在云里不肯露面。我靠着火炉懒得动弹,为即将来临的新年筹划着。
  一阵胭粉味扑鼻而来,我寻着气味张望。见一妩媚女子立在门口,二十出头,着一身粉粉色棉袄,外披一深红色披风。我连忙起身,请她进来。她并未看我,扬着脑袋,踩着小碎步,进门落座,真是顾盼生辉。除却她的浓妆艳抹,褪下披风扔给我时颐指气使的神态,我真想冠以美女姐姐的称呼。未待我询问,正主发话了。“你家老板呢?”傲慢的语气,此人不好相与,我在心里下结论。与公子三足相处的这些时日,让我忘记了仰人鼻息的滋味。我也变得有些刺头了。“出门办事了。半时辰后估计能回。”我没好气地回了她。听出我的语气不善,她也不再言语。只是打量着屋内摆设。不过她倒没像别的人那样直勾勾盯着那些奇珍异货看,只是偶尔微皱双眉。

  半个时辰过去了,公子和三足也没回来。我见天色渐晚,便想要找个理由打发她去。她不待我开口,就自己拿过披风,披上,系好绳索。“我先回了。你家老板回来后,跟他说声:城西日头落,夜半残月上。”然后头也不回,离开了。
  夜幕拉下,外面飘着小雪片,本想出去玩会儿,可是又想到公子与三足还未回来,心里不自主的害怕。我赶紧过去把门关上。不想却看见三足提着灯笼,与公子一浅一深地往回走。心里的阴霾消散一空。不一会儿,两人带着一身寒气进了屋,本就不暖和的房间瞬间冷了好多。“徐有生也真够点背,摊上这等事。公子,你说那大黑脸干嘛要让你去跑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公子倒不似三足那般愤愤不平,只是笑说:“这倒也未必。”然后自己倒了杯茶,发现是凉的,就放在一边了。我见状,顿时心虚。“我去烧壶开水。”

  “无妨。豆芽,今儿下午有人来过吗?”我一拍脑袋,这才想起下午那女子。便说给公子听。三足笑道:“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主。这么快就来挑衅了。”
  “她只是怕了。我们先静观其变再定夺。”
  这时,我肚子很不争气咕咕地叫了起来。三足大笑:“呆瓜,就知道你没吃饭。这是路过天宝楼时特意给你买的。快吃吧。”我实是饿极,对公子和三足抱以感激一笑便拿起筷子开吃。食物也堵不住我思索问题的步伐。“那句‘城西日头落,夜半残月上’是什么意思?”不提还好,一提三足又激动起来。“还记得下午来的那人吗?”我抬起头,点了点。“别看那女子长得美丽,实则蛇蝎心肠。”

  我有些诧异,我虽不喜她的态度,可也没觉得她有多么坏。三足料定我有这个想法,便开始轰炸起来。“呆瓜永远会是呆瓜!”我被饭噎了下,就着凉水顺进肚里,从舌尖凉到肚里。“就凭你那智商,就算跟她处个十年八年也未必能看出她的坏。”我选择性听三足的话。
  日期:2012-11-18 19:41:00
  伊南命好,这是我听完故事下的结论。她本是凡俗之物,在东湖中过着悠哉的日子。某日,机缘巧合,一位修仙道人途经东湖,忽觉口渴,便停下掬一捧水喝,这时,还未开化的伊南恰好游到此处。因为觉着一切都新鲜,便睁着个大眼睛看着那双取水的手。道人觉得此鱼好胆识,很有慧根,便与那小鱼耳语几句。不外乎就是“尔聪慧,可修仙。鱼跃龙门,大有可为”云云。然后才离开。至于小鱼能否听懂,那便看她造化了。关键是,伊南能听懂。

  有仙根之物,一经提点,便可悟道。伊南见道人走远,记住了他的话。回到家中,便问起了龙门何在。父母却笑笑道:“傻孩子,龙门乃是只懒鱼既不想吃苦又想成仙所幻想出来的。世间哪有这般好的事?”伊南不信,还想再问,父母却已经忙其他的事,扔下她独自疑惑。她深信有龙门,她觉得道人不会骗人。于是,这以后的日子里,伊南总是游遍东湖,寻找着龙门的踪迹。

  寻而未果,伊南沮丧地躺在一株水草上,做着美梦,梦里的龙门金光闪闪,伊南看着心肝儿直颤。她奋力向前游去。就在这当口,她被拍醒了。伊南愤怒异常。“谁把我的龙门弄跑了?”
  “哈哈,你个痴儿做梦吧。”一只小鱼在一旁捧腹大笑。伊南气极,不带这样嘲笑别人的。“我就做梦怎么着?关你何事?好个不知羞赧的家伙!你爹娘没有教过你什么叫做礼节吗?”那只小鱼一时语塞。“得得得,伶牙俐齿的。你做梦是不干我任何事。可问题是,你霸占了我的地方。”伊南顿时心虚地偷瞄了下周围,水草布置规律有型,定是别人领地不错。就怪自己累极,也不看好地方倒地便睡。这下糗大了。她尴尬地笑笑,“实是不好意思,你请你请。”说完便要开溜。

  小鱼叫住她。“你还是别寻什么龙门了。”
  伊南听完,觉着他应该知道些什么,忙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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