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说到这里又点燃一根香烟，薛恺漠留意到老头在点烟时两根夹住香烟的手指轻轻地抖了两下。
　　“如果说许泽业夫妇之死是由于年老体衰还勉强可以让人接受，但后面发生的事情却不得不让人怀疑许家一定是遭了厄运。”老头吸一口烟，继续说，“在许小初两岁的时候，许家次子许衡在出海捕鱼时被一条怪鱼咬住了**，直到他被其他的渔夫救回岸边时那条怪鱼还是没有松口。听当时在场的渔夫说，其时的情形惨不忍睹，许衡的一条裤子全被血水浸透，而那条怪鱼死死地咬在许衡的胯间，疼得许衡死去活来。”

　　“食人鱼？”木子禁不住问。
　　老头摇一摇头，“后来有渔夫用剪刀剪断了鱼身，那条怪鱼的脑袋才从许衡的胯间掉下。渔夫将死鱼的尸体捡起拼接，发现只是一条很普通的红翅鱼，只是掰开鱼嘴之后发现里面......”
　　老头说到这里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卢小涵和莫婷，压低声音凑近木子和薛恺漠说，“发现里面全是那个东西的残肉碎屑。”
　　薛恺漠听得胃部一颤，刚刚喝下肚子里的两杯茶水差点反射出来。木子更是被吓得胯下一紧，不自主地夹紧双腿。
　　“重伤的许衡刚刚被送到医院就因失血过多而死。”老头继续说，“而就在许衡死去的当天夜里，他的妻子张燕在医院的卫生间里被另一条红翅鱼钻进**，咬断了肠子。当然，这件事情倒是一条传闻，是听医院里两个值班的小护士说的。”
　　“但张燕确实是在那天夜里死在医院了。”莫婷说。
　　老头点点头，“而且医院给出的死亡原因确实是肠道破裂。但至于是何原因导致的，医院仍是没有说明。”

　　日期：2013-10-15 22:31:00
　　“会不会是医院的问题？”卢小涵问。
　　“确实也有人这样猜想过，但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很快让人们忽略了这样的猜测。”老头说。“随着许小初越来成长，几乎每一年都有许家的人因为各种离奇的原因死去。房顶塌陷，莫名涨起的海潮，平日里看似温顺的家狗，查不到丝毫线索的火灾，总之，任何在平日里看似安全无虞的东西都会轻易夺去许家人的性命。直到去年，也就是许小初十二岁的那年，连许小初在内，许家只剩下六口人，分别是许通，杨黎，许小初一家和许通最小的弟弟许庄，刘苹，许小舟一家。那时，关于许小初是作为恶鬼来许家索命的传闻已经越传越真，甚至连许通和杨黎都已经开始相信。他们平日只将许小初锁在一间游戏房里，每隔一个月才在许小初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带她去一次海边。但许庄和刘苹却一直无视传言，仍然对许小初关爱有加，许庄甚至还因为许通锁住许小初的事情和许通大吵了一架，许小舟也常常偷偷跑去看望许小初。”

　　“许小舟是许庄的儿子？”木子问。
　　老头点点头，“也是许小初的哥哥，今年已经十七岁了。”
　　“后来呢？”卢小涵纠结于许小初的下落，焦急地问。
　　“在去年冬天，”老头继续说，“也就是许小初十三岁生日之前，许通和杨黎变得越来暴躁。镇里的人都说他们这样对待许小初分明是在提前判自己的死刑，而许通和杨黎也一定想到了这点。一天早晨，许庄带着许小舟又去许通家看望许小初，却发现，”老头说到这里一张苍老的面容突然现出一层阴灰色的雾霾，“却发现许通死在自己家的餐桌上，而且，而且是被盛在二十多个大大小小的碗碟里。而杨黎则死在卫生间，一颗乌黑的脑袋掉在马桶里，尸身却被切成碎块扔进了洗衣机。最奇怪的是，当许庄找到许小初的房间时发现许小初仍然躺在房间的卧床上，房间的门锁完好，没有丢在许通碎尸旁边的那把钥匙根本没法打开，同时房间里也没有窗户。”

　　“就算许小初没有被锁住，这件惨案也不像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可以做出的。”卢小涵苍白着脸色说。
　　“不管怎么样，这又是许家的一桩悬案。后来许庄和刘苹在人们诧异的目光里带走许小初，离开了D城。直到前些天才回到水塘镇。”
　　“关于他们这几个月的去向也没有人知道？”薛恺漠问。
　　“没有。”老头摇了摇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今天早晨，许庄和刘苹的尸体被人发现之后，人们找遍了水塘镇也没发现许小初的下落，倒是有人找到了许小舟。”
　　“我们又应该到哪去找许小舟？”卢小涵急切地问，忽地又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闭严了嘴巴。
　　老头却没有意识到卢小涵问题的奇怪，随口回答，“许庄在离开D城前卖了水塘镇的房子，在十公里外的悠山美地买了一间公寓。”
　　四个人听后同时深吸口气，谁也没再说话。好在老头马上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临走时还拍了拍木子的肩膀，“这个故事应该足够你们应付假期作业了。”
　　看着老头的背影刚在门口消失，薛恺漠立刻站起身对其他三个人说，“咱们现在就回悠山美地，一定要找到许小舟。”
　　日期：2013-10-16 21:36:00

　　12
　　四个人回到悠山美地，找到物业办公室。木子拿出五十元钱塞给一个坐在电脑前玩纸牌游戏的红头发女人，要到了许小舟的住址。
　　“E栋五单元803室。”走出物业办公室，木子看着手里记下的地址，又向四周的公寓楼看了看。
　　“应该是在海草坡那边。”木子最后说。

　　“就是楼区后面的那片小山坡？”卢小涵问。
　　木子点点头，“听我表哥说，那片小山坡上前一段时间总有鬼火闪动，很多在那里买了公寓的住户都在想办法卖掉公寓。”
　　“鬼火出现的时间也许就是许小初回到这里的时候。”卢小涵说。
　　“也有可能那些鬼火一直都在，只是刚刚被人发现。”莫婷若有所思地说。
　　“如果那个许小初就是地狱天使，咱们早在轻轨车站就已经见过她了。你还记不记得被你碰掉冰淇淋的那个小女孩？”薛恺漠问木子。
　　“我倒希望别是那个小女孩，她对我明显不怎么友好。”木子撇着嘴说。
　　“那你昨天在海边见到的那个小女孩呢？和在轻轨车站出现的小女孩是同一个人？”莫婷问薛恺漠。
　　“在轻轨车站我根本没有看清那个小女孩的样子，更没留意她的头上有没有蝴蝶花。但在海边出现的那个小女孩一定就是许小初，而那一男一女一定就是许庄和刘苹。”薛恺漠皱着眉头说。
　　“但是有一个关键的问题却一直没有办法解释。根据那个老头的说法，许小初根本没有死去。所以，她应该不会是地狱天使。而许家发生的那些离奇事件和你之前看到的幻象又很像是地狱天使的作为。”卢小涵对薛恺漠说。
　　“你是说地狱天使是另有其，另有其鬼？”木子问卢小涵。
　　“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先找到许小舟再说。”一头雾水的薛恺漠说。
　　四个人向楼区深处走去，半个小时之后终于找到许小舟的住处，但是按了许久门铃，又敲了半天房门，许小舟的公寓里却一直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