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门诡案之婆候鬼母》
第44节

作者: 南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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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10-31 12:18:00.0
  拉着他的那孩子比老黄大了几岁,是这帮孩子的头儿,他把老黄拉到岸上,又招呼其的孩子赶快上来。这时,水里散发出来的恶臭越来越浓烈,象成千上万条鱼死在河里,又被太阳晒得烂了才能发出的味道。没有人能受得了这气味,不用他招呼,孩子们都纷纷回上了岸。他们不敢在河边多呆,都往离河远的地方跑。
  老黄跟在那些孩子背后跑了几步,忽然想起,小波好象还没有上来,于是又折了回去,朝河堤下一望,见小波还蹲在他们先前抓鱼的地方,用手里的空罐头瓶子在玩水。河里散发出来的浓烈臭气似乎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老黄叫他快上来,可是喊了好几声,小波都不睬他,好象没听到他的话似的,老黄急了,想下去拉他上来,就在这时,先前拉他上岸的那个孩子头走了过来,问他怎么还没走,还呆这里干什么,让他赶紧回家去。

  日期:2013-10-31 12:29:00.0
  老黄就朝河下指了指,说还有个同伴没上来,话没说完,他就一下呆住了,河堤下空空如也,哪还有小波的影子。那孩子头朝河下看了一眼,见下面没有人,以为老黄说的同伴已经走了,也没在意,嘱咐他快点回家,转身也走了。
  空气中弥漫的臭味熏的人发晕,老黄混混恶恶,心里想着小波为什么会突然不见的问题,越想越觉得疑惑,奇怪之余,脚下象给钉子钉住了,一步也走不开。
  从河堤下走上来要经过一道台阶,当时他就站在那道台阶的顶端,如果小波上岸的话必须得经过他身边才行。

  所以他可以肯定小兵当时没有上岸,既然他没有回到岸上,那最大的可能就是掉到水里了,可是他也没有听到人落水的声音,就算扔块石头进水里也得有个响,何况是一个大活人,掉进水里怎么也得扑腾几下,喊上两声,怎么可能无息声无息的就这么没了。
  那孩子王走了两步,见他站着不动,以为他吓傻了,又走回来拉他。
  日期:2013-11-01 12:50:00
  河水的臭气远远传了开去,很多人都出来看到底怎么回事,知道臭味是从钱水河传来的都是大为惊讶,因为河水一向清澈,也不象现在有这样那样的污染,附近人家都用河里的水淘米洗菜,河水突然发出这么大的臭气,又是在这样短的时间,怎能不叫人吃惊。但没人敢走到河边去一看究竟,水里发出的气味实在太难闻了。感觉走近一步就会被熏晕过去,即使隔着很远,也叫人头晕脑胀。
  老黄被那孩子拉着回了家,前脚刚进家门,后脚大雨就倾盆而下,雨水不但没有冲淡空气中的怪味,反而将这股气味更加扩散了,家家户户关紧了门窗,但是那怪味仍然从窗户的缝隙中钻了进来。熏的人烦闷欲呕,极不舒服。

  当天晚上,他饭也没吃,就躺下睡了,第二天早上起来,雨还在下,空气中弥漫的臭味却淡了不少。
  吃完了早饭,他就搬了张小凳子,坐在房门前,雨水象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断从屋檐上滚落下来,形成一道密集的瀑布一样的水帘,隔着水帘向外望去,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除了眼前不停坠落的水珠,也什么也瞧不见。
  日期:2013-11-01 12:59:00
  老黄妈妈有些担心起来,嘴里喃喃祷告着雨快点停,不要淹进屋子里来才好。老天爷可能没听到妈妈的祷告,反而下的越发大了,轰轰的水声让人听的心惊肉跳,好象老天爷发了威,要把这天地都给淹没一般。在哗哗的水声里,门外忽然响起了逢逢的锺门声。
  老黄爸爸披上雨衣,穿过瀑布般哗哗坠下的雨帘跑去开门,门一开,外面的积水一下涌了进来,院子里到处都是水。老黄看着爸爸淌着没小腿的积水走出去,心里好奇,这么早,又下这么大的雨,谁会来呢?
  老黄爸爸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带着两个人回了转来。那两个人进来之后没有脱下身上的雨衣,雨水顺着衣服的下摆流下来,不一会儿,就在地上积起了一大片的水迹。其中一个站在门口脱下了罩在头上的雨衣帽子,老黄才看清,原来他是小波的爸爸,另一个却是小波的舅舅,心中不由奇怪,下这样大的雨,小波的爸爸跟舅舅来他们家里干什么?
  日期:2013-11-02 10:43:00
  只见他们两人都是愁眉不展,一脸焦急,小波的爸爸弯下腰问坐在门边的老黄:“娃子,昨天看到小波没有?”
  老黄摇了摇头,他脸上登时现出失望的神色。
  老黄爸爸问他:“小波昨天下午没回家么?”
  他摇了摇头,口气很是着急:“这小兔崽子昨晚一宿没回家,昨天下午乱糟糟的,谁也没留意他去了哪里,等到晚上,小波还没回来,我们就一家家的去找,雨下得这样大,他能到哪里去呢?”
  老黄爸爸劝道:“或许雨太大,小波来不及回家去,在小伙伴家里住下了,别急,再找找。”
  小波爸叹口气,点点头:“唉,希望吧,我再去找找,打扰了。”说着套上雨衣帽子,向外走去。
  日期:2013-11-02 10:46:00
  老黄叫住了他,叔叔。小波爸爸转头看着他,焦急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希望的星火,他期盼的看着老黄,急切的问道:“怎么,你想起了什么?”

  老黄犹豫了一下,他想告诉小波爸爸,自己在河边看到小波突然失踪的事情,但是又一想,他没有看到小波上岸,但是也没有的看到他落进水里,当时情况混乱,突如其来的臭味熏的人头昏眼花,没注意到小波上来也说不定,也许象爸爸说的,小波因为下雨躲到别的小孩家去了呢。于是就说,我昨天看见小波在桥下河边的石阶上捉鱼,后来下起雨来,大家都跑着躲雨,就没看见了。
  小波爸爸点点头,眼睛燃起的希望暗淡下去,他重新戴好雨帽:“恩,知道了,我再去找找,这孩子真是玩野了,瞧我找到他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日期:2013-11-02 10:50:00
  他口里虽然这样说着,但两道浓眉紧锁,一脸焦急的神色,说完就大步走了出去,院子里的积水更深了,雨水不断的从空中倾倒下来,空气中虽然仍有隐约的臭味,但已是可以接受的程度。

  大雨一直下了三天三夜,到后来,河里的水漫了上来,整条钱水街全部泡在了水里,来不及逃出的人们爬上屋顶。三天之后,雨才渐渐停止,又过了一天,水才退下,水退下之后,天就晴了,太阳热辣辣的照下来,河水又恢复了原有的清澈,那股难闻的臭气已经被雨水冲刷的一丝不剩,可是空气中仍然冲斥着腐臭的气息,那是腐烂的尸体发出的气味。
  大水过后,街上到处都是尸体,那些尸体在水里泡的久了,全都胀的象皮球一样,看上去又肥又白。
  在大水中逃出去的人们陆陆续续走了回来,在无数被水泡的发白肿胀的尸体中辨认自己在大水中失散的亲人,他们一声不出,沉默的象一群太阳底下晃动的死人,直到傍晚,所有尸体才被清理出来,摆在钱水街一头的空地上。太阳已没有中午那么猛烈,但尸体仍在迅速的腐烂,可能在水里泡的太久,又是夏天最热的时候,所以腐烂的速度加倍快速,那个晚上,整个钱水街笼罩着一股死亡的味道,那种味道,沉甸甸的压在心头,叫人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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