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一下说:“所谓卵尸,是鬼卵幼尸,并不是你说的卵石。”
女警一下睁大美目,惊惧的问:“什么意思?”
看着她我真的很头疼,如果不把话说清楚,依着她这种死缠烂打的个性,肯定会追问到天亮。
我只有解释道:“鬼本身是不可能产卵生育的,但道家古籍中有记载,恶鬼借助魅宝可吸取天地灵气,而后按照二十四节气,每个节气杀死一个婴儿,取其阴精,满一年杀够二十四个婴儿后,恶鬼便会受孕。在人来讲,刚才那东西叫胎囊,但对鬼来说,道家古籍称之为卵尸!如果,卵尸出生,便是极其邪恶的猛鬼。”
“如果流产了,像刚才那样会怎么样?”
这丫头问题真多,我叹口气道:“麻烦就会来了!”
“什么麻烦?”
她这句话刚问出口,警车赶到。女警亮出了证件,这次她拿出的证件时间比较久,我看清了上面的名字叫沈冰,省城警局刑侦组探员。派出所pol.ice一见是上头来的,立刻恭敬有加,那种哈腰陪笑的神态,实在让人受不了。但沈冰很神气,冲我撅嘴哼了一下,意思是说,看到了吧,我够不够厉害?
但我心里骂了句:“神气个毛,不是吓得屁滚尿流的时候。”
我是现场目击证人,当然脱不了干系,按照警方程序,一起跟着沈冰去了派出所。一下死了两个上头来的pol.ice,派出所立马打电话通知了县警局,我们到派出所的时候,县里警局的头头们,也火速赶到了。
沈冰众星捧月般被请进了会议室,而我留在审讯室录口供。这种待遇实在是相差太大,她就算是上头来的pol.ice又怎么了,在案子没弄清之前,同样是嫌疑人,为毛就不用录口供?我看着审问我的两个小子,黑着脸跟审问孙子似的,心说本来想提前跟你们打个招呼的,就这态度,那就等着受点惊吓吧,我数倒计时,这儿准停电。
“3,2,1……”
眼前一黑,灯光齐灭,整个派出所陷入漆黑当中,充斥着一股邪恶的诡异气息!
2012-11-2419:28:39
这一停电,外面就热闹起来,有人大叫什么老张头看看配电室,是不是跳闸了。有人安排警力看好号子(禁闭室),里面还关着今晚刚抓到的两个嫖客,不能让他们跑了。几道明亮的光束在外面交集闪烁,警方最不缺的就是这种强光手电。
审问我的两个小子让我坐好了不要乱动,一个出去看看怎么回事,一个留在屋子里看着我。我心里冷笑,老子只不过录个口供,现在看起来倒像是被当作了杀人凶手。心里有气,但也不能坐视不理,从口袋里掏出了追魂旗,拿在嘴边小声嘱咐二毛两句,正好这个pol.ice开门,我跟着把小旗丢出门口。
我把声音压低,他们也不会听到,再加上突然停电,马上适应不了眼前的黑暗,别说我丢只小旗出去,就是自己跳出去他们都看不到。
停电原因我心里最清楚,并非是自然事故,刚才察觉到了一股浓重的阴气潜入派出所大院,鬼怕亮光,停电是肯定的,这是他们所到之处作案之通用法则。我觉得,来的是被我用八卦铜钱阵打跑的恶鬼,流产了卵尸,岂能善罢甘休。如果目标只是针对我,那是最好不过,怕的就是还不放过沈冰,以及流产之后迁怒于无关人众。这也就是之前我所担心的麻烦。
当然,也不能排除是其他恶鬼来捣乱,毕竟今晚是鬼节,所有鬼魂放出来,派出所又是跟人过节最多的地方,哪个生前在这儿受到点委屈什么的,来找茬是很正常的。
“啊”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惨叫声,在黑夜之中特别的刺耳,我都禁不住心头猛地一跳。
“老张头死了,快堵住大门,别让凶手跑了。”院子里一时一团大乱。
我心想堵住大门管毛用,鬼进来很少走大门的,再说敢来杀人绝不会杀一个就走,等玩够了才会罢手。想到这儿忍不住站起身,看管我的那个pol.ice这时摸出了手电打开,照着我的脸,晃的我眼睛睁不开。
“哎,哎,坐好了,别想趁机往外溜。”
我只有无奈坐下。就算我没犯罪,跟pol.ice也是不能做对的。在派出所,他们就是阎王,我就是小鬼。
外面杂乱的声音,忽然间沉寂了,好像所有人全体消失,没了一丝动静,显得特别诡异。我转头看着门外,刚才几道强光手电的光束,也都熄灭了,整个派出所黑漆漆的,非常的寂静,寂静的让人心里瘆得慌。
我对面的pol.ice有点沉不住气了,他站起身绕过桌子,拿手电往外照照,院子里也看不到人,看样子多少有些慌张,转头对我说:“你别动啊,我出去看看。”
“等等,”我叫住他,“你信不信有鬼?”
这家伙一听顿时全身打个冷颤,手电差点没脱手掉地上,他看着我嘴巴哆嗦道:“我清楚你是镇上装神弄鬼的神汉,少在老子跟前搞封建迷信,这个吓不住我。”他嘴上这么说,但脸上表情已经背叛了自己,那副怂样,比沈冰还脓包。
我的职业比较神秘,镇子上的人都不知道我干的什么,但背后议论的结果千变万化,说我是神汉就是其中之一。我也不以为意,嘿嘿一笑说:“那你出去看看吧,遇到什么别说我没提前打招呼。”
这家伙两条腿跟生根一样杵在地上,我敢打赌,他要是有胆量出去,我就把自己的姓倒过来写。
他原地不动的往外瞧了好大一会儿,外面依旧没什么动静,连一丝风都没有,脸上表情愈发的紧张。他突然抬腿往外走去,我心说坏了,看来老子姓要倒写。哪知他跑到门口,一把将门关上,转身靠在门板上,呼哧呼哧不住喘气,额头上汗都下来了。
我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他这么无耻的,嘴里说不信封建迷信,让我一句话就给吓成这幅怂样。这样也好,姓不用倒写了。
“我说兄弟,外面真的有鬼?”他瞪大了眼睛问我。
我心里好笑,连称呼都变了,叫的多亲热。我一板脸,伸出手指在唇边做个噤声状,然后又示意他回来,不要挡着门。他吓得捂着自己的嘴巴,一溜烟的跑回到桌子后面。
寂静中,忽然从院子里传来“沙沙”之声,像是有人踮脚小声走路,又像是风吹落叶的动静,总之在这诡异的暗夜中,让人听到耳朵里很揪心。这个pol.ice脸色一变,身子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我竖起耳朵倾听一会儿,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从口袋里掏出那八枚铜钱,用一根红绳穿上,咬破中指在顺着铜钱上抹血,右手腕一抖,八枚铜钱一阵叮呤清脆的响声过后,笔直挺起来,形成一根长约半尺的铜钱剑!
“跟我走。”我向桌子后面pol.ice挥挥手,拉开门走出去。
他见到我玩了这么一手铜钱变直棒的“戏法”,顿时肃然起敬,抖抖索索的站起来,跟着我出门。门内门外犹如两个世界,在屋内眼睛适应了一会儿黑暗,还能依稀看到一丝光景,而门外却笼罩了一层浓墨般的黑雾,伸手不见五指!
手电光芒照射下,能见度也不超过两米,一股股阴风徐徐吹过,让我心头都禁不住有些发紧。
整个派出所大院静悄悄的,显得很空荡,我身后的pol.ice大声叫了几句同事名字,良久都没回应,他的呼吸变得愈加急促起来。
我拍拍他的肩膀,叫他不要怕,眼下派出所除了我们两个之外,已经没有其他人。他一听怕的更加要命,面如土色。为了缓解他心里紧张,便问他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参加工作有几年了一些琐碎问题,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他乖的像孙子似的,问什么答什么,好像现在我是审讯官,他是犯罪嫌疑人。
“啊,我脚下绊到东西了。”这个叫刘坤的pol.ice,突然惊叫道。
我低头看了看地上,是一捆白纸糊的的灵幡,那是出殡时孝子拿的东西,最后插在坟头上没人再收回来。看到这种东西,显而易见是鬼留下的,听到的沙沙声响,就是阵阵阴风吹拂灵幡发出来的。我叫他抬起头走路,也不要回头,只管跟着我,千万不要乱跑。今晚鬼节上放出的鬼太多,万一招惹了哪个,我也很难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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