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许倩口中突然传来“小偷”的惊呼声,我顺势看去,但见斜上方一间半明半暗的阳台上,一人在鬼鬼祟祟的翻动着什么,被许倩这么一叫,小偷迅疾从阳台跳下,顿时“人去楼空”!莫非有小偷入室盗窃?还未明白怎么回事,身子两处地方猛然感到了像闪电般地灼痛,全身都麻了似的,先是小腿,然后是后颈,接着踉跄昏沉倒地。晕沉中,我听见许倩大呼“你们想干吗”的声音,然后隐约看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凶神恶煞的人正吆喝着朝我和许倩走来。
日期:2008-01-20 19: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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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识到,这俩混球应该是给那小偷放哨的同伙。只见他们手拿铁棒,步步向我们逼近,最终把我们逼进了一个暗角落。他们威胁我们少管闲事,见四周无人,他们又得寸进尺的要我们赶快交出钱财,否则有我们好看的。我们畏缩在一起,没有对策,不仅许倩吓得紧紧偎依在我身旁,我也无计可施。
此刻的我们就像受困的猎物,任猎人宰割。我想过反抗,但这是以卵击石,不仅没有效果,还会造成更大的伤害。何况,还会连累许倩,我可不想让许倩受到伤害。看来只好见机行事了。
见我们无动于衷,个稍微矮的那位江湖人士,恶狠狠地说听见没有,赶快交出来。不等我们回话,这个歹徒又是一棒朝我们挥来。说时迟,那时快,我条件反射的用力推了许倩一把,同时自身也往靠墙的地方退了几步,躲过了这一棒,我想还击,用脚去踹这人的老二,可根本抬不起脚——刚才他们下手够重的,我的脚疼得近乎僵硬。
见这棒落空,江湖人士露出凶相,马上又扑了过来,就在他们下手之际,这时不远巷子的拐角处传来“你们在做什么”的声音,继而一束电筒光射了过来,顺着光源看去,但见三个民工模样的人正望着我们。
“抢劫啊!”想象之中,许倩抢先反应过来,大声呼救。
听到喊声的农民大哥即刻冲来,我想,关键时刻,还是农民大哥管用。见势不妙,两位江湖人士落荒向巷子深处逃去。
农民大哥并没有罢休,留下一个照顾我们,另两个继续追击。
“你地无事嘛?(你们没事吧?)”留下照顾我们的大哥操一口粤语问。
“无事。(没事)”我用半生不熟的粤语说。说起这粤语,我就想起一个笑话,那是刚来广州工作不久,有天快要下班了,一同事突然高呼“裸奔”,我诧异地望着他,用标准地国语反问:“裸奔?”不料话刚落音,便引来同事一阵轰笑。随即我陷入到短暂的尴尬中,这时身旁的一才女告诉我:不是“裸奔”,是“落班”,“下班”用粤语说是“落班”,因为语音和普通话的“裸奔”相近,很容易听成是“裸奔”。我这才恍然大悟,想这时应该很多人在“裸奔”吧!
“以后小心D。(以后小心点)”大哥叮嘱说。
“我地知道了,多谢!(知道了,多谢)”许倩也用粤语回答,说得挺溜的,比我标准多了——才来一年就能说到这份上,真不赖。
“唔洗多谢,以后夜晚最好唔好出门。(不用,以后深夜最好不要出门)”
“好的。(好的)”许倩回答。
“快点返去!(快回去吧)”大哥说。
我和许倩异口同声的“嗯”的一声。
“等阵,(等等)”大哥想起什么似的说,“我地最近排系度捉紧两个逃犯,有可疑既人可以同我地举报。(我们最近在抓两名逃犯,有可疑人物可向我们举报)”
听完,我和许倩面面相觑,想大哥是什么身份哈?估计大哥看出了我们的难处,于是“噢”的一声,主动诚恳相告:“唔使担心,我地系便衣,专门负责呢一带架巡逻工作(不用担心,我们是便衣,专门负责这一带的巡逻工作)”
“无问题,(没问题)”许倩又抢在我前头说,“我地一定会大力配合架。(我们一定大力配合)”
“唔盖晒!(谢谢)”
随后再客套几句,我们便同大哥告别离去了,不知何故,离开的瞬间,我居然对这些巡警产生了莫名的好感,以前我很讨厌他们,认为他们像痞子,是一群欺软怕硬的家伙,但这场风波似乎却改变了我对他们的看法。纵深一想,如果哪天广州真正和谐了,那么这些基层的人一定居功至伟。因为他们,广州的治安一年比一年好。
日期:2008-01-22 18:5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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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便衣后,我们去了附近的一家医院,让急诊科的医生处理了一下我伤口,还好经过诊断并无大碍,没有伤到脑,腿部也无碍,就是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需要住院观察吗?”心细的许倩问医生。
“没那么严重。”医生说,“不过最好要有人照顾几天。”
许倩“哦”的一声。我没说话,只是暗自高兴,想机会终于来了。
之后医生再叮嘱几句,待许倩付了医疗费和医药费,我便在她的搀扶下离开了医院,走出医院已经到了子时。但是在广州,子时一点也不晚,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放眼看去,外边华灯璀璨,路上车水马龙,行人一拨一拨的,很是热闹。
远处酒吧、夜总会的霓虹灯闪烁着迷离的灯光,依稀可以闻到从那传来的暧昧因子,一群衣着光鲜的人正从那进进出出;近处,一大帮人正围在一块,吃着烧烤和麻辣烫,他们谈笑风生,嘻嘻哈哈,好不快活,他们同样是夜生活的宠儿。
以前我也是夜色中的一份子,有钱的时候就去酒吧泡美女;没钱的时候就去吃烧烤看路过的美女。总之,广州夜生活的多样性让我过足了的瘾。
“你在广州有朋友吗?”走出医院后,许倩问。
我听出许倩话里的意思,她想叫我朋友来照顾我。我想,这可是和许倩相处的绝佳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于是坚决地说没有,就我一人。
其实我有不少朋友,其中一个还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叫木林森,长我三岁,在长沙、广州都有酒吧,是个大款来着,可惜他蹲牢房了——前年他够倒霉的,他长沙的酒吧查出有地下堵场,结果酒吧被封,他本人也被抓,还判了四年,真是世事难料啊!回广州前我去探监,他说因为表现良好,又快出狱了,“出狱后,又是条汉子。”他说……
见我语气坚定,许倩觑了我几眼,思虞片刻,问你住的地方有多大,方便住吗?
一听有戏,我赶紧说:“方便,一室一厅。”
虽然我已搬到XX小区和舒欣住一起了,但只拿了一些衣物和生活用品之类的东西过去,原先住的地方还租着,里面的东西也一应惧全,尽管舒欣一直叫我退掉,但我没听她的,之所以这么做,为的是防止万一被她踹掉没落脚的地方,那我只好睡广州天桥底下了。
“去你家吧。”
“好。”我露出无比喜悦的笑容,随后想起什么似的问:“对了,刚才看病花了多少?”
“两百左右,怎么了?”
“给。”我立马从衣服取出两百递给许倩。同时心里“靠”的一声,这医疗费也太他妈贵了,随便一弄,就要两百。
“这是干吗?”
“给你钱。”
“这……”许倩看上去十分犹豫,接有不是,不接也不是。
“收好了。”我一把塞给许倩。
“这不好,”许倩又推了回来,“你是因为送我才这样的,我也有责任。”
言毕,我们面面相觑,我看着许倩,莞尔一笑,觉得她人好得实在太可爱了——这坚定了我追她的想法。于是我说:“但没你,我挂了也没准。”说完便把钱直接塞进许倩的口袋。
许倩想了想,不料又取出一百,看着我说:“要不这样吧,我们平摊。”
不等我接话,许倩把这一百塞了过来。
搞不懂许倩为何把责任分得那么清楚,我被弄得有点生气了,但又不好发火,老实说,许倩的做法说好听点就是敢于负责,说得不好听点那叫食古不化,不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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