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几个老同学聚会,准备通宵。”我装作漫不经心地说。
我妈似乎相信了我,“哦”的一声,叮嘱说,别玩晚了,能回来还是回来吧,你妈可受不了你家那口子的牢骚。
“知道了。”
……
言毕,收线。随后我又打了三个电话:第一个是打给舒欣的——我复制了跟我妈说的话,然后“粘贴”了过去,舒欣听后虽然不情愿,但也没办法,最后勉强答应;第二个是打给木林森的,干吗?当然是叫他“协同舞弊”,万一舒欣追问起来,好叫他圆场。
我对木林森说要是舒欣问起来,你就说我在你那,木林森说没问题,“但如果她要你来接电话,我怎么说?说你在上厕所吗?”我回答,当然不是。我想老说上厕所太没创意了,我说你就说我喝醉了没有醒来,要不叫她直接打我电话也行。木林森说好的……
通话结束,我想起了前几天在网上看到的一个标题为《男女夜不归宿的不同回答》的帖子,帖子大意是说什么一对夫妻一晚夜不归宿,早上碰巧遇到都回答在好友家玩了通宵。男的打了她十个最要好女友的电话,都没有回答在她那里过夜。女的打了他十个要好的兄弟的电话,八个回答在他那里过夜,一个回答他昨晚在他那里喝醉了没有醒来,一个回答在那里用不用让他家电话……
把方才我和木林森的对话,跟这个帖子联系起来,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啊!不服不行。
跟木林森通了话,心里塌实不少。这时我记起了许飞,于是这第三个自是打给许飞了,电话里我告之了确切地址。
通完话,心里平静了一会,但没多久又为许倩紧张起来,我开始在走廊上来回踱步,但每走两三步,我就会朝手术室里望去,这心忽上忽下的,里面像有根弹簧一样弹跳个不停,喟叹一声,希望上帝保佑许倩平安吧!
约莫一小时的样子,一群护士推着手术车走了出来,主刀医生紧随其后。我立马起身跑上前去看了看许倩,见她气色不佳,似睡非睡,便没呼唤。于是我转身向主刀医生询问许倩的情况。
医生边走边告诉我手术进行得还算顺利,但病人失血过多,现仍处于昏迷中,还需要做进一步观察。
“那应该脱离生命危险了吧。”我自慰似地猜测说。
“按理说是。”医生忽然驻足,偏头说。
“什么意思?”我疑惑地追问。
“说实话,我现在没法回答你,”医生又迈开前行的步伐,不确定地喟然说道,“还是先观察一阵吧。”
这话听得我十分泄气,我忍不住在心里“日”的一声,西夏的,什么鸟医术。我不再言语,只是无奈地望着躺在手术车上的许倩,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怜惜。不一会,我随护士来到了病房,这是间单人室。护士安置好许倩后,再叮嘱我几句便离去了。
日期:2008-10-7 10:0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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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待在静谧的空间,有点儿不适应,我一会坐下,一会站起来走走,但无论是站还是坐,我的眼睛都没离开过许倩的脸——这张两小时前还红润,充满光泽的脸现已变得苍白不堪,没有血色,就像白纸一般——这张脸已没有任何值得引以为荣的表情。上帝也太他妈不公平了,怎么能让许倩受这门子苦,而那肇事者也瞎了眼,居然藐视法律,“勇”闯红灯,真是天没天理,人没人性。真想顶他个肺!
这当儿,门开了,我顺势望去,是许飞!我见他气喘吁吁,满脸是汗,一双焦虑的眼睛先后扫视了我和躺在病床上的许倩,俄尔他快步走到床边,不知所措地望了望昏迷中的许倩,随后扭头问:“我姐没事吧!”
“没事!”我强装微笑,故作镇定地说,“睡一觉就会好。”
“今天太谢谢古经理了。”
“不用,”我客套说,“对了,还是叫我古大哥吧!”
“这——”许飞犹豫着。
“没关系,我和你姐刚认识那时,她就这么叫我的。”
许飞似有所想的“哦”的一声,顺口问:“古大哥和我姐是怎么认识的?”
我想了想,只告诉了租许倩回家过年的那段,其余的暂且没提。我说通过租妻认识的,“知道这游戏吗?”
“知道一点。”许飞点头。
“那时我单身,一时找不着女友,但家里又要我带一个回来,所以就把你姐给租回来了。”我接着说。
“不会吧!”许飞诧异地说,“你们玩儿得真够疯狂的,我说我姐怎么没回家过年呢。”
我笑了笑,没有正面回应,而是问你们是亲姐弟吧?
“是的。”
许飞话音刚落,我不自觉的朝许倩看去,发现一个怪现象,这对亲姐弟长得不像。再仔细对比,确实不像!但对比久了,我却忽然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许飞一样:皮肤黝黑,棱角分明,高许倩半个头——想起来了,在德雅幼儿园见过,许飞不正是那个为许倩掸灰尘的男人么?
“你前段时间是不是去过广州!”我问。
“是的,我姐跟古大哥说过?”
我“嗯”的一声。我原本还想说“你姐那时还要我帮你找份工作”,但这时无意中看到许倩打着点滴的手微微动了一下,于是我猛然冲上前去——发现依然昏迷的许倩的头也正吃力地左右摇动着,额头上渗着汗珠,脸上露出痛苦状,似乎很难受。见状,我连忙向病床上方的呼叫铃摁去。
不一会,护士和医生都赶来了,医生询问了我一下情况,我如实相告。随后他们看了看心电图机和氧气瓶上的流量表,又观察了会许倩,接着要我和许飞出去一下。
日期:2008-10-15 13:5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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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儿纳闷,但还是和许飞知趣地出去了。走廊上,许飞来回不停的走着。我则狂躁地望着走道上过往的人,他们有的欢天喜地有说有笑,有的垂头丧气面色凝重——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这时我无意中抬头,一看,发现门楣上赫然写着:重症监护室——我居然才发现!晕死,真为许倩捏把汗!想取出烟来抽以缓解坠坠不安的心态,却被碰巧经过的护士制止了,烦躁!
“我姐她,她没事吧。”许飞骤然停住脚步,惶恐不安的问我。
“放心吧,没事的。”我既安慰许飞,也是自我安慰地说。
“医生怎么说?”
“没怎么说,医生说调养几天就没事了。”我小撒一谎,其实我压根没底,只是不想让许飞担心。为了防止许飞追问,我转移话题,“对了,这事要告诉叔叔吗?”
许飞看着我,脸色十分惘然,他迟疑了一会,喟然沉沉回答,“过几天再说吧,我爸身体不好,我怕……”说到这时,许飞抬头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下去,大概有什么难言之隐。
见许飞有些难堪,我没再追问下去,而是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像大哥安慰小弟一样说别担心,还有你古大哥,这几天我来照顾你姐。
“不不,这怎么好意思,有我就够了!”
“你一个人行吗?”
“行的。”
“那工作怎么办?你凑齐学费没有?”我责问。
许飞低头沉默开来,良久才难以启齿似的说,“我会想办法。”
“你以为——有那么好想的办法?”
“那我姐怎么办?”
“我们轮流来照顾你姐,你看怎么样?”
“这好吗?”
“没什么好不好的,怎么,你不相信我啊!”我利用激将法。
“不是。”
“那是什么。”
“我只是觉得太劳古大哥神了。”
“想不到你小子还蛮会替别人着想嘛!”我言不由衷地说。
许飞低头不语,显得有些深沉,大概在思索什么。
“好了,你别推脱了,就这么定了,”我替许飞拿主意说,“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等你姐康复出院后,你们姐弟俩请我吃餐饭就行了。”
“既然这样,那太谢谢古大哥了,”许飞看着我,格外感激地说,“到时候我一定请。”
我莞尔一笑,以示认可,之后我想起什么似的正色叮嘱道,“对了,这事你千万别在公司说,尤其不要在舒总面前说,知道吗?
我想这事如果让舒欣知道了,那还了得,保不定这个女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知道了!”
还想再嘱咐一遍,这时门开了,医生和护士从里边相继出来,我立马冲上前去询问情况。医生叫我放心,说没什么大碍了,过几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疗养。
真是个无比喜庆的消息,道声谢谢后,我和许飞快步折回病房。发现一个喜人的变化,许倩的氧气罩已经摘掉了,看来她已经能自由顺畅呼吸,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暂时落地了。
我和许飞的心态也由此逐渐平和下来,一会我们先后外出吃饭,饭毕我便叫许飞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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