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出校园,我在深圳卖掉的那些青春,一去不返》
第16节

作者: vivianych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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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的同事们,无论男孩女孩,显然都不是冲着无责的三千底薪来的,包括和我一样刚踏入社会的菲菲。
  我想,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个二五眼,每个月拿三千块钱还挺乐呵,傻逼兮兮地憧憬着在售楼处靠卖房子发家致富。
  袁维维说的没错,我是真特么傻。而我叔,对我是真特么好。
  他决定带我来,可能只是想让我知道社会的阴暗面而已,所以上艇之后,他没让我跟同事一起做“销售”,而是把我藏在了厨房。
  我反应慢半拍,但是一旦反应过来,自认看的还挺深刻。虽然没多久我就知道了,其实我看的还远远不够深。
  日期:2013-10-13 19:37:44
  天色渐渐暗下来,海上黑漆漆一片,显得天上的星星有种别致的璀璨。
  据说那些大人物赌了一个下午,输最多的输了千万,这会儿可能脾气不会太好。所以,大家准备的食物必须小心谨慎,一个不小心,可能会被剁碎了扔海里喂鱼。
  外面在吃喝玩乐,我们躲在厨房,随时待命,缺什么必须及时补上。不过小帅也说了,不用那么紧张,他们上游艇又不是为了吃饭的,其实他们上来是为了吃人的。
  要不就是剁碎了扔海里喂鱼,要不就是吃人,小帅还真会危言耸听。但是除了我,没有人会如此轻松的一笑。
  小帅说吃人的时候,我才忽然想起来,下午在准备晚餐的时候,好像大姐把我拉到甲板上聊了两个小时。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厨房里有些奇怪的垃圾,看着像是人的手指头。
  想到这个,我又看了一眼垃圾桶,上面还铺着那层发菜,不仔细看,像是人的头发。我记得在一则新闻里看过,在日本就曾有过食人宴。当然,吃的不是真人,是用各种食物摆出的裸女,用勺子挖在她肉里的时候,还会涔出鲜血。
  我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从小门冲出去,扶着栏杆吐得天昏地暗。
  好容易让自己努力不去想那些血腥恶心的场面,却忽然发现我旁边落下一个人影。
  我微微偏着头,看到一个男人笑着站在二层的栏杆那里。见我抬头看他,他对我招招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我清浅一笑,微微颔首算是回应,就赶快转身回厨房去了。
  日期:2013-10-14 23:35:56
  NO。23
  我回到厨房,大姐说忙的差不多了,我俩可以先回去休息。
  她领着我,又是从小门出去的。我抬头看了看二层,那个人已经没在那了。嘈杂的人声中,夹杂着不甚悦耳的靡靡之音。
  眼睛不想看可以闭上,但是耳朵不想听,却没法儿全部关上。我只好快走几步,跟大姐尽速回到夹板下面的工人休息室。
  工人休息室很整洁,但却略显简陋。这里跟上面相比,一个是地狱,一个是天堂。设施简陋,一整层的工人休息室,只有一个洗手间和一个浴室。

  大姐说外面的浴室也不安全,等下万一我洗到一半的时候,小帅那些男孩子们下来,也挺尴尬。反正明天下午就回去了,回去再洗也行,不差这一天。
  我觉得有道理,就乖乖和大姐待在屋里,她看杂志,我玩手机里的小游戏。
  气氛很和谐,却因表叔的不期而至,变得凝结。
  表叔很慌张,在屋里一顿乱翻,像是有什么要命的事。我和大姐面面相觑,我不得不开口问了一句,“叔,怎么了?”
  日期:2013-10-14 23:36:46
  “雨桐,中午和刚才,在厨房小门外的栏杆那儿站着的女孩,是你不?”
  听表叔这么问,我点点头,应该是我。我一直在厨房,貌似,只有我一个人去过那。那是也不算太肯定,因为甲板是通的,说不定是谁也去瞭望海景来着。
  “快,快躲起来。梅姐,你屋里有能藏人的地儿不?”表叔一定很焦急,也很害怕,他攥着我手的手,在颤抖。
  梅姐四处看了看,灵机一动,把床铺掀开是个夹层,再把下面的板子拉开,还有一个夹层。

  “这里。”梅姐指了指最下面的夹层。
  表叔皱眉,我也皱眉。
  确实很隐蔽,但是貌似进去个人也不太容易。
  我们正踌躇着,外面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和一个男人说着的醉话传来。表叔再也管不了那么多,重重叹口气,拎起我就往夹层里面塞。
  幸好我足够瘦,那个夹层刚好能容得下我,还能拉上木板。
  把我藏好,表叔就把梅姐压在了床上。听声音,他们应该是在热吻,想必这是个障眼法。
  日期:2013-10-14 23:37:34
  因为木板不严实,两层之间的两块木板之间刚好露出一点缝隙。外面亮着灯,里面很黑,我能看到外面的一些情况,外面却看不到这里面有人。
  木门被人一脚踹开,我听到了菲菲的尖叫声,然后是盛总说话了。
  “季总,您看您,这万一把宁总给吓阳痿了,可算是工伤啊,我们公司可赔不起。”说完,就径自干笑了两声。
  表叔赶紧从床上起来,对着季总点头哈腰,说话很恭敬,“呀,是季总啊,怎么不在上面玩儿,到这儿来了呢?”

  季总把屋子环视一周,冷哼一声,开始到处翻腾。
  不过这屋子很小,他翻腾了半天未果,还是发现了床底下的玄机。他把脸贴近地板的时候,和我只有一缝之隔,我看清了他的脸,就是刚才站在二楼围栏对我笑的男人。
  我赶快把眼睛闭起来,吓得浑身都在抖。我不敢呼吸,生怕就连呼吸的大声了都会被发现。我的心砰砰直跳,一时之间大脑一片空白。
  日期:2013-10-14 23:38:20
  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女孩,他非要这么费事地四处找一个帮厨的我。我也不知道,万一被他找到,我将会是怎么样的命运。

  可我却知道,这个时候,除了老天,谁也帮不了我。
  除非老天眷顾,让他找不到我。否则,现在船在公海,能帮我、愿意帮我的人,力量都那么薄弱,他一个不高兴,把我剁碎了扔海里喂鱼,我爸妈可怎么办啊?
  心里一阵酸楚,我很想哭,却不能哭,只能默默流泪。
  我有点想念叶大叔的破衣服,料子那么舒服,最合适这种时候用来蹭鼻涕抹眼泪了。
  我也想念欧中炫,每次我大哭,他都静静地抱着我,一只手轻抚着我的头发,清澈的呼吸打在发间,那是怎样一种心安!
  而此时,我能依靠的,只是几块冰冷的木板,只是命运之神的眷顾。
  见季总一把将床垫子掀开,又掀开了床板,表叔震惊、担忧。
  这时候,梅姐忽然冲了过来。她推开季总,从床的夹层里拿了一个红色的小包囊紧紧攥在手里,另一只手拎起一瓶葡萄酒,发了疯似的指着季总大吼,“别动!这是我最后的私房钱了,不许动!”

  砰!
  我的心也跟着砰的一声,停了一秒。
  日期:2013-10-14 23:40:13
  菲菲尖叫。
  梅姐砰地一声倒地。倒地之后,她还往缝隙这里看了一眼。也许是她看到我的眼睛,也许是她想到了人生的解脱。她微微一笑,永远地,阖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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