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丹依然穿着那身华丽的晚装,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乔未冬要走,她忧郁着问:“你,可以不走吗?”
这是她第一次请求乔未冬,乔未冬呆了呆,兴奋地望着子丹说:“当然可以!只要你留我,我当然不走!”
“哦……那她怎么办?”
“谁?”
“你和她跳了一晚的舞,你们,好亲密……”子丹的声音低下来。
他听出子丹的话里含着醋意,喜悦爬上心头,他有些语无伦次地说:“我们之间没什么的,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噢,我们早结束了……”
子丹打断他的话说:“她还在那里等你呐,你去吧。”
乔未冬说:“我不走了。她会有人送的,她从来不缺男人。”
他走到子丹面前,替她脱下大衣,他的双手紧紧地环绕着子丹的腰,“子丹,你真美!至从第一次见到你,你就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公主,没有人能代替你!”
子丹颤栗了一下,第一次主动把头靠在乔未冬肩上,她身体散发出的温暖的芬芳,软软地包围了乔未冬,乔未冬终于放弃几个月来坚守的防线,他的吻疯狂地落在子丹的嘴唇上,子丹的唇湿润软绵,带着唇彩的清香,像一张网,网住乔未冬整个人。
日期:2006-10-16 19:35:48
(十四)
深夜一点,乔未冬接到夜含风的电话。
“本来我不想给你打电话的,可我没忍住。”夜含风说。
“哦,抱歉。”乔未冬这才想起夜含风。他看看躺在身边的子丹,她闭着眼睛,却没有发出熟睡的声响。乔未冬只得起身,一时找不着睡袍,他干脆赤裸着身子走到门外去。
他站在黑暗的走廊里,寒冷让他不得不蜷缩着身体。他问:“你在哪里?”
“我在街边公用电话亭里。”
“为什么不回家?”
“我在等你。”
“抱歉!我完全忘了!真该死!”乔未冬冷得牙齿打颤,“你不冷吗?快回去吧。”
“我就知道你准会忘了。”夜含风幽幽地说。
“既然知道还等?你傻呀?”
“我不甘心!我心里还存着幻想。老幻想着会出现奇迹,所以我一直等,一直等。我等到舞会结束,只得到大街上去,街上很冷,人都走光了,我固执地在那里等呵等呵,后来,我都不知道我还在等待什么了。”夜含风说话的声音里透露着虚空与茫然,像一片四处飘荡的树叶,乔未冬鼻子发酸,他冲动地说:“你在哪儿?我马上来。”
“不必了,我已经走到家门口了。”
“真,的吗?”乔未冬迟疑道.
“真的。”
“真对不起,宝贝儿。改天我向你赔罪,你说你要什么?我买给你。”
“不必了,谢谢。”夜含风的声音支离破碎压抑着哽咽。
“要不我陪你去玩,你不是一直想去碧波潭吗?我抽一天时间陪你?”
“那个地方,你已经许给我三次了,我不想再失望了。”
“这次是真的!就这个星期天吧。噢,星期天我要去北京。星期六要见个重要的客户,星期五有空,就星期五吧,星期五我一早去接你,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就这样吧,我冻得不行了,宝贝儿,我得进屋去了,亲一个,拜……”
“等等。”夜含风说:“你好象忘了件事。”
“什么?”
“你忘了问我的电话号码。你怎么给我打电话呢?”
“哎哟,你看,我冷得把这个都忘了,你的号码是?”
夜含风沉默了一下说:“还是我打给你吧,你等我的电话。”
“那好那好!就这样吧,我快冻僵了。拜拜。”乔未冬挂断电话一转身看见子丹无声无息地站在黑暗里。
乔未冬走过去,子丹抱住乔未冬的腰,头贴在他胸口轻声问:“你要和她到哪里去?”
“我哪里也不去。我们回去睡觉吧。”他把子丹抱到床上,体贴地盖上被子。
子丹缩在他怀里,柔情似水。她说:“我不让你去。”
“好, 我哪儿也不去,我每天都回家陪你。”他拍拍子丹的脸颊,无可奈何地想,他又要对不起夜含风了。他烦躁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子丹丝缎般的肌肤。
日期:2006-10-17 19:44:07
(十五)
接下来的几天,乔未冬并未接到夜含风的电话。直到星期五上午,都没有夜含风任何消息。他早就想好的托词变得毫无用武之地。他不爱这个女人,但也不想彻底与她了断。他可怜她,也需要她,需要她对他的爱——小心翼翼而诚惶诚恐,让他感到塌实而安全。他坚信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离他而去,夜含风也会是守侯到最后的一个。
他感觉到自己的卑鄙,像太阳下一抹阴影,罩在头顶,只有自己能触摸到它的冰冷。
夜含风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乔未冬坐在办公室里,心里充满失落。他烦躁不安地打开电脑上了QQ。
他又看到诗人之死的留言。诗人之死似乎很喜欢与他玩这种捉迷藏的游戏。她总是乘他不在线的时候,把她的忧郁塞满他的信箱,然后等到他上线再隐藏得无影无踪。
诗人之死告诉他,她又见到那个会唱歌的女孩了。她就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孤零零地站在人群中,深深地撼动我。那一刻我明白我对她的爱是属于母性的。她就像我迷失方向的孩子,孤独无助。我却无能为力。我眼睁睁看着她被一群野兽包围,我的心在疼痛。我祈祷着有一个男人真正爱她,保护她!
她的弱小和无助触动我深埋心底的最柔软的母性,我突然无比强烈地想要一个孩子!要一个我爱过的男人的孩子!
有了孩子我就有了方向。我将不再迷茫,也不再寂寞。
乔未冬感动了,他想给诗人之死写点什么,手指落在键盘上,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世界上不如意的人太多,生活考验的不仅仅是个别人而已。她需要的其实不是与他的交流,她只需要有一扇窗户可供她倾诉。她是个有思想的女人,她有她自己的主张。
子丹在下午给乔未冬打来电话。依然很平静的腔调,她告诉他她炖了一沙锅排骨汤,味道鲜美极了,只等他下班回来享用。现在她要去小山丘走走。
乔未冬有一刻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他沉默了一会儿在电话中叮嘱子丹多穿衣服,别冻坏了,别在外面逗留太久,他一做完手里的事立即就回家喝她做的排骨汤。
夜含风暂时被他抛到脑后,他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歌,一边批阅文件。这样好心情的办公状态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了。
电话响了。
“喂,你好。”他接电话的声音如沐春风。
电话是林曲呈打来的。约他打高尔夫。林曲呈在电话那端神秘地说,还有邹市长呢。
“哦……!”他吃了一惊。
“怎么样?你不是想拿下城东那块地吗?”林曲呈嘿嘿地笑着。
他想了想说:“我现在不想要那块地了。我有自知之明,我拿什么去和那么多对手竞争呢?!我决定放弃。”
日期:2006-10-18 19:47:04
(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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