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父母一直想让我去那边完成学业。”
“哦。”
“那么,再见了。”童言向乔未冬伸出手去,他的脸上挂着真诚的笑容。
“再见。”乔未冬握住他的手说:“你很年轻,未来还没有来,世界是属于你的!”
童言使劲点点头,转身走了。
乔未冬看着童言大步远去,最后消失在小山丘的那一面。他叹了口气,慢慢往回走。他感觉大脑已经完全处于真空状态,什么都没有了,连记忆都不复存在。
回到家,四壁冷清,形单影孑。他半靠在沙发上点开电视,陈佰强正在演唱《一生何求》:
冷暖哪可休,
回头多少个秋。
寻遍了却偏失去,
未盼却在手。
我得到没有,
没法解释得失错漏。
刚刚听到望到便更改,
不知哪里追究?
一生何求?
常判决放弃与拥有。
耗尽我这一生,
触不到已跑开,
一生何求。
迷惘里永远看不透。
没料到我所失的,
竟已是我的所有。
一生何求,
曾妥协也试过苦斗。
梦内每点缤纷,
一消散哪可收?
一生何求,
谁计较赞美与诅咒。
没料到我所失的,
竟已是我的所有。
“一生何求?迷惘里永远看不透。没料到我所失的,竟已是我的所有……”他靠在那儿,一动不动地听完歌,眼睛里有湿湿的液体流出来,淹没视线……
茶几上,登载着夜含风文章的报纸已经有一大摞了。夜含风用文字倾诉着他从不知道的她的内心世界,她的爱情,她的梦想,还有她的快乐与忧伤。
日期:2006-12-28 20:00:52
(六十九)
电话响起,他一看是林曲呈的,就按下接听。
“快来快来,就差你了。”林曲呈在电话里大声说。
“什么就差我了?”
“斗地主呀!我和邹市长,在花都洗浴中心等你,快来吧。”林曲呈还不忘吩咐他:“带上你的新欢。”
林曲呈叫他带女人,他就知道他们不打算叫小姐,都自己带女人去。而且他也几乎可以断定邹市长必定带了子丹。他一时感到犯难,不知道怎么办好。不要说这半年来他确实没有固定的女人,就是有他也不想带到子丹面前去,倒并不是想给子丹留好影响,而是他不想带个长得比子丹逊色的女人去见她,长得比她强的又几乎没有。
走在路上他突然想,如果夜含风在,他会不会带她去呢?会!答案是毫不犹豫的,是肯定的。然后他才突然意识到,夜含风在他心里的地位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超越了子丹。
花都洗浴中心,服务员把他带到三楼的休息厅。五号包厢里,林曲呈和邹市长以及一个年轻的女子身上都穿着睡衣分别躺在躺椅上看电视。没有看见子丹,他松了口气,热情地与邹市长握手,与林曲呈问好,又冲那女子点点头。
“怎么没带美女?”林曲呈问。
“唉,别为难我了,一时半会的叫我上那里去找美女呵?”
“女人嘛,满街都是,不是找不着,怕是你要做和尚了吧?哈哈……”
“要真能做和尚那就是我的福了,咱现在过的日子连和尚都不如。”
“怎么会连和尚都不如啊?”邹市长不解。
“他是说,比花和尚不如。”林曲呈马上接过话说:“您不知道,我有一个高中的同学就做了和尚。有次我们开同学会邀请他,他居然去了,还带着俩女的。饭桌上讲得全是荤段子,泡女人的经典段子,听得全体人民目瞪口呆。他呀,一典型的花和尚。”
“想想也是,去庙里进香的大多是女施主啊,他有的是机会。”乔未冬说。
“就是啊,他还说他牺牲色相为寺里拉来香火就是寺院的功臣。”
“真有这样的和尚?”邹市长忍不住发话了。
“真的。这样的和尚还不少。”林曲呈说着,看见邹市长不以为然的样子,又说:“当然,大部分的和尚还是好的哈。”
乔未冬也说:“书归正传吧,我还没吃晚饭。”
“那就先吃饭,去吃自助餐吧。”林曲呈招手叫服务员。
乔未冬随服务员到餐厅用餐。他端着餐盘找位子,却意外地看见子丹。她穿着粉红色的睡衣独自坐在那儿喝粥。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向她走过去了。现在不见她,一会儿也要面对。
“你也在啊?”他坐到她对面,脸上挂着客客气气的笑。
“唔。”子丹瞟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喝粥。
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得专心吃饭,发出很响的吞咽声。又觉得不礼貌,就没话找话说:“听说这里有一种鱼疗浴挺不错的吧?”。
“嗯。”
“是什么鱼?”
“食人鱼。”
“食人鱼?!哇哟!好吓人哟!”他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他本来是出于好心,想缓和一下气氛。但子丹根本不买他的账,她冷冷地站起来摔手而去。
乔未冬看着她的背影苦笑着摇摇头继续吃饭。
日期:2006-12-29 20:38:37
(七十)
乔未冬在餐厅细嚼慢咽,吃完了一小盘红烧肉,一碟番茄炒鸡蛋,一块清蒸桂鱼,外带一碗米饭,最后又喝了一小碗银耳汤。吃完了,他小坐了一会,林曲呈早打电话过来催了。他不慌不忙地说:“等着吧,我得去泡泡那个什么鱼疗浴,见识一下那是个什么样的食人鱼。”
他换了衣服到一楼去泡澡。此时人比较少,他要了鱼疗浴,服务员过来伺候他脱衣、入浴,并且周到地把他脱下来的浴袍挂好,为他调好水温。他躺在半圆形的大浴缸里,抬头就见蓝色的天花板上星星在闪烁。对面墙上镶嵌着电视机,右边墙壁是一排酒柜,里面摆放着各种酒和饮料。他向服务员要了一杯白兰地,就躺在浴缸里一边喝酒,一边看电视。浴缸里足有几百条俗称“食人鱼”的小鱼儿齐齐向他的身体围攻过来。它们张开小小的嘴尽情啃食他的皮肤,麻麻的,痒痒的,一些快脱落的皮质层就被鱼们清除干净,据说有美肤保健的作用。
果然好玩,果然好享受。他闭起眼,完全放松身体和神经,在鱼们的轻咬下感到无比惬意。林曲呈再次打电话来催,他才不得不从惬意中离开。
他穿上睡衣到四楼的棋牌包房去,几个人都等得不耐烦了。他来时身上揣着三万块现金,按以往的规矩,与邹市长打牌他和林曲呈应该输出五万块就差不多了。这五万块钱不多也不少,最后都得全部落入邹市长带来的女人的腰包。对于他们来说,这五万块不为别的,全当联络感情。
打牌的时候,子丹不看他们的牌局,一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吃零食,连瞟都不瞟他们一眼。林曲呈带来的女人一直小鸟依人般靠在林曲呈肩上看牌。他和林曲呈心照不宣,控制好输赢的节奏,到夜里12点时,他们差不多输出去五万左右了。林曲呈说:“慢着,憋不住了,我得上趟厕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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