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闻怪录——听子规讲古代志怪故事》
第46节

作者: 子规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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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一字一句地浏览了遍,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信密封好,对守门老太婆说烦请送往,不胜感激。
  非烟接到信,看完以后,叹息良久,然后对老婆道:"赵郎他有才有貌,我也曾悄无声息地观察过他,可是我这辈子没有福分能为他执笤扫帚,我只是个卑微的贱姬,配不上他这般的人物。"
  便答复了一首诗,写在“金凤笺”上:
  “绿惨双娥不自持,只缘幽恨在新诗。

  郎心应似琴心怨,脉脉春情更拟谁?”
  非烟封好诗以后,要守门的老太婆一定要亲手把信送到赵郎手中。
  赵象打开信封,把四句诗来回吟诵,手舞足蹈地说,这件事必定会成。
  又用“剡溪玉叶纸”,作诗答谢;
  “珍重佳人赠好音,彩笺芳翰两情深。
  薄于蝉翼难供恨,密似蝇头未写心。
  疑是落花迷碧洞,只思轻雨洒幽襟。
  百回消息千回梦,裁作长谣寄绿琴。”
  可是这一次诗送了十来天也杳无音信。
  守门的老太婆也没再出现。
  现在赵象最担心的是事情就是被武公业发现了,其次是非烟反悔了。心里惴惴不安。
  日期:2013-10-14 12:09:00
  春天的一个晚上,晚归的燕雀在叽叽喳喳地叫着,赵象坐在庭院里,身边的茶早已凉透

  他提笔作诗道:
  “绿暗红藏起暝烟,独将幽恨小庭前。
  沉沉良夜与谁语?星隔银河月半天。”
  写完以后,又呆坐到半夜,才回房歇息。
  次日清晨,他正在院子来回踱步,吟诵哪天的诗,守门人的妻子过来传达非烟的话:"不要怪我这十多天来为什么没有消息,只是因为偶感微疾,蒙郎君挂念了。"在“碧苔笺”上写诗和一个香囊附送给赵象,诗写道:

  “无力严妆倚绣栊,暗题蝉锦思难穷。
  近来嬴得伤春病,柳弱花欹怯晓风。”
  赵象像珍世稀宝一样把锦囊系在怀里,心无旁鹜地看这笺小小的书信。心里担心非烟思虑过度影响病情,剪下一块“乌丝阑”回信说:“
  春天和煦的阳光让人倦怠让人心伤,自从那一天见到你的模样,一丝浅笑令我心发烫,虽然像神仙和凡人般被世俗所阻抗,但我忠心向天敞:此生陪你走四方。
  今日听闻你怀春伤逝幽愁心殇,冰雪一样的肌体瘦如香囊,兰质蕙心的气息抑郁不畅,我心似孤魂般游荡,惟恨身无双翅膀,不能早至你身旁。
  盼你宽心别再迷茫,千万不负我诗中想,柔情万种道不尽缱绻看不完的影像,我们一起冲破黑暗迎接平明天边的曙光。附诗一首表达我心对你心之渴望。"
  诗是:
  "见说伤情为见春,想封蝉锦绿蛾颦。
  叩头为报烟卿道,第一风流最损人。”
  守门老太婆一得到信,立马送往非烟住的内室,因为武公业是府中的属官,平日里公务繁多,有时几天晚上值班要一次,多的时候有时一整天不回家。
  这天恰好武公业在府里值班,没有回家。非烟拆开书信,逐字逐句地研究信中所表过的含义。
  看了许久,她长叹一声:"男儿之志,女子之愿,情投意合间,心灵即犀通。那怕远在天边,也似近在眼前。"
  日期:2013-10-14 13:43:00

  飞烟写了封信给赵象说:"我是一个不幸的人,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后来又蒙受媒人的欺骗,不得已跟了这个小人在一起。
  每当月明星稀,鹊鸦回巢时,我弹着我的琴不禁怀念以往美好的时光。秋风寒风萧瑟,冬夜孤灯荧荧,我也只能用这把琴来叙说我对当年岁月的遗憾。万没料想到您,忽然给我编织了那么绚美的画卷,我用颤抖的双手打开这华丽的信封,那优美的词句在我心间缓缓流淌,只怨洛水波浪阻隔,贾午周边的墙却高然耸立,本想连接巫山行云,可叹无穆公凤台,心念自荐枕席,却离楚山千万寻路。惟望苍天上仙能指引明路,让我能一睹你的真颜,纵然让我堕入无尽之狱,今生今世,我也不枉来此人间。今附上一诗,用来表达我对你急切的眷恋。

  "画檐春燕须同宿,洛浦双鸳肯独飞?
  长恨桃源诸女伴,等闲花里送郎归。”

  非烟封好诗和信,让守门老太太送往赵家,赵象看了信和诗,心里分外甜蜜,因为他看到了字里行间的深意。
  他虔诚地焚香祷告。
  这天黄昏,秋风瑟瑟,满地黄叶,赵象又在庭院静坐,守门老太婆快步走来,笑着说:“赵郎君可愿见见神仙?”
  赵象很惊讶,连忙说想。老太婆传达非烟的话说:“今晚功曹到府里值夜班,天赐良机,妾家的后院就就是郎君家前墙,如果郎君对我的情义一如既往,妾专候你的到来。千言万语,只待你来一一道来。”

  天晚后,赵象踏着梯子登上了墙头,非烟早已已叫人在墙根处重叠地摆上了榻,让赵象踩榻而下。
  赵象下来后,见非烟已然化了妆,站在花下,美丽得让花儿都萎靡不振。两人互相拜见后,都高兴到极点了,以致于都结结巴,不知说什么好。
  两人手拉着手从后门而入,背着灯光,放下帷幄,相尽而欢。
  春宵梦苦短,夜来恩爱长。早晨离别,非烟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坠落:"是前世的因缘让我遇到了你,你不要以为我是一个品行不端放荡不羁的女子,只是你的才情让我迷离,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望郎君体会妾的心意。"
  "世间有几个女子,能生就卿这般的美貌,又有那般人儿,会有你如此的才情。我向苍天请誓,愿和你共结连理。"
  赵象说完后,翻身入自己家。
  翌日,赵象托守门的老太婆赠给非烟一首诗:
  “十洞三清虽路阻,有心还得傍瑶台。
  瑞香风引思深夜,知是蕊宫仙驭来。”
  日期:2013-10-14 20:16:00
  非烟见信后,不禁菀尔一笑。
  写下一首诗赠与赵象:“
  相思只怕不相识,
  相见还愁却别君。
  愿得化为松下鹤。
  一双飞去入行云。”
  然后把诗封好,交给了守门老太婆,叫老太婆对赵象传话:“好在我还能写几首小诗,要不然,凭你这点才学,怎么奈何我!"
  两个人在近十天的时间里,经常在后院玩。诉说彼此之间的相思之苦,道不尽的郎情妾意。然后缱绻尽欢而去。他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所有的一切都是天作之合。他们彼此之间吟诵着各自的诗句,打闹着,调笑着,赵象接着非烟的细腰,非烟靠在他的怀里。如果时光能在这刻静止,对他们而言,是多么美妙的事儿。可惜只持续了一年。
  非烟是个爱打扮的人,所有的东西都会放得有条理,偏偏她的婢女经常会把她的东西乱丢乱放,非烟因此经常打骂她。
  婢女忿恨不已,找了个机会把所有情况全都告诉了武公业。武公业说:“这个事情我会找机会了解,作婢女的说话要严谨,而且不能讲主母的坏话。”
  某天,又轮到武公业值日,他假托家中有事情,向长官告假。黄昏时分,公业假装像平常那样去值夜班,但却隐藏在里弄门口。街上的更鼓响后,他爬回了家。沿着墙根溜了后院,看见非烟正倚着门,口里低声吟诵着什么诗句,赵象趴着墙,斜脒着眼看着非烟。公业怒不可遏,立马冲上前去,想捉住赵象,赵象发觉后魂飞魄散,吓得跳下墙狂跑。公业和赵象搏斗,赵象敌不过,慌乱逃跑中被扯半截短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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