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想回去。”她说。
“好吧,去哪?”我问。
“嗯……”她似乎也不知道去哪。
日期:2012-11-05 16:33
其实,关于如果不回寝室那么去哪里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在等她试衣服的时候。
就这样,我们站在路边想了许久。
天黑的很快,快到根本没有发现是从什么时候,傍晚变成了黑夜。
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思考”这种运动的,除了在提着一大堆袋袋包包的时候。
“想好没。”
“想好了。”
“干吗去?”
“聊天。”她俏皮地一笑。
“聊天?去哪聊?”难道……去“翔克士”?
“这里。”她又俏皮地一笑,笑得我再绕地球两圈。
“这里?”我瞅了瞅四周。
“坐下!”她突然发号施令。
“这里?”我又问。
她瞟了我一眼,没甩我,自己坐在了路边的台阶上。
我陪她坐下。
突然找不出话题,就这样傻傻地坐着,彼此谁也不说话。
日期:2012-11-05 16:34
我瞅了瞅她,她很安静,抱着双膝,像只小猫。
路上车辆来往,街边人声嘈杂。
可是此刻的世界似乎很安静。
我看着这条街,这座城市,突然有种陌生感。
灯光繁华,人流穿梭,流光溢彩。
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孤单地享受着这座城市的景色,却在此刻,突然有了陪伴。
车灯、路灯交错,偶尔鸣笛声划过耳际,这一切像场电影,而这些,都不再是为我一个人而演。
突然感到很幸福,虽然我知道,这幸福,仅仅来自于自己心甘情愿去演的一场戏。
我知道,她没忘记他,而我,只是个替代品。
我又不希望她忘记他,因为,她忘记他的时候,便是我该离开的时候。
是的,她忘记他了,不再难过了,便不再需要一个代替品。靠,这样一总结突然觉得很悲催。
也就是说,她没忘记他,肯定没我的事。
她忘记他了,也没我的事。
那我凑个什么热闹啊。
“许松。”她突然说,声音很温柔。
“嗯?”
“你为什么肯帮我?我的意思是,为什么帮我演这场戏?”
“呃……”这句话把我问蒙了。这我可得好好想想。
日期:2012-11-05 16:34
这可是个好疑问句,我完全可以顺着这句话就表白了。
不过表白……有个毛用呢?她就能忘记他然后和我在一起了?
心里很复杂,但是,总之,不管怎样,接下来,我做了一件长到这么大为止最大胆的一件事。
“因为我似乎,喜欢上你了。”我说。
说完以后,能感觉到自己的脸不争气地变滚烫,我想它一定红得像个猴屁股。
心突然跳得很快很剧烈,好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我又咽了口吐沫,把它压回去。
我意识到,我似乎又喷翔了。她转头看着我,笑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没有看她,只是低着头。
余光感觉到,她的目光很温柔。
同时感觉到,她在笑,是微笑。
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只是我想赶紧找个坑把自己埋了。
“喜欢你个头啊。”她笑着说,说得很轻很温柔,笑得很甜很灿烂。
“什么叫喜欢我个头啊,喜欢你还不行啊。”
“哈?你真喜欢我?”
“怎么?不信?”不知道为什么,当把话说开的时候,我的脸皮就突然厚了起来。
“那好吧,我问你,你是真的喜欢我呢,还是因为只是想谈一次恋爱?”
这句话问蒙了我。
是啊,我是真的喜欢她呢,还是因为自己从来没有恋爱过,于是对于恋爱充满了好奇和向往,所以当一个相对而言比较便利的条件出现的时候,我便迫不及待地想去感受一下真正恋爱的氛围?
其实答案大概已经出来了,我都把后者分析的那么透彻了……
日期:2012-11-05 16:35
可是当答案出来的时候,我突然开始真真正正地有了不好意思的感觉。
因为我知道,这在林恩恩看来,我肯定就是一个饥渴到不能再饥渴的“猥琐腼腆面宅恶男”。
“许松。”她说。
“嗯?”我嗯得有些心虚。
“你鼻毛露出来了。”
我手无足措地塞回去。
丢人丢大发了,这辈子没希望了。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你用不用这么紧张啊。”
我看着她,无语。
我跟你表白,你嘲笑我鼻毛。
没理她,自己瞅着地面发呆。
而她也没再继续说话。
看了下表,9点。
突然起了阵小风,有点冷。
我看了看她,还是双手抱着膝,不知道在看什么。也许她也挺冷吧。
“冷吗?”
我又问了一遍,冒着被骂“脑袋顶在脖子上是为了增高”的危险。
“冷。”
她这一回答,我不知所措了。
只知道傻乎乎地问人家冷不冷,人家回答不冷还没什么问题,可是如果人家回答冷,那我怎么办?
我瞅了瞅身上仅有的一条T恤。
脱下来?
不是吧。
我从来不好意思脱上衣,小时候踢足球,为了分队方便,于是一队穿上衣,一队光膀子,我从来都是穿上衣那一队里的。
日期:2012-11-05 16:35
现在要我在林恩恩面前“坦胸露乳”?
再说了,我也会冷啊。
“把T恤脱了给我披一下。”她说。这次不是温柔地说,而是斜眼看着我并且命令。
嗯?她倒是很不含蓄,也不考虑一下我是不是会冷。
这么不体贴,这么暴力,又名花有主,我为什么会说自己喜欢她?难道我真的是个“猥琐腼腆面宅恶男”?
日期:2012-11-05 19:42
我瞅了瞅她,又瞅了瞅T恤。
她瞅了瞅我,很假地笑了笑。
“哎哎哎……!你是流氓啊!你一个女生怎么这么不腼腆!喂喂!衣服会破的!”
……
我光着膀子,很是不好意思地玩着自己手指。
她却饶有兴趣地瞅着我。
“哎呦?这么腼腆?你是不是男生啊!”
“喂……林同志。你‘猥亵’我也就算了,要不要猥亵完还顺便怀疑一下我的性别啊!”
“哈哈?你在教育我?”说着,她坐的离我越来越近。
我感觉情况不妙,护住脑袋。
她把脑袋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还冷吗。”
“不冷了……”
马路对面,偶尔有情侣牵着手走过,偶尔有一家三口笑着散着步,偶尔有白发夫妇聊着天经过。
也许他们当中也有人注意到,马路这边有一对年轻人,靠着肩,坐着。
“如果你能抱住我的话就更不冷了。”我的脸皮突然又厚了一点点。
林恩恩没有说话。
突然肩膀湿了,热热的。
“你哭了?”我问。
“是鼻涕。”
……
“好恶心啊。”我说。
“真的吗?”林恩恩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我。
“不嫌你。”我说。
“真的吗?”林恩恩执着地问。
“真的啊。”
“那好吧,刚才是眼泪。”说完,林恩恩的鼻子开始在我肩膀上蹭,“这才是鼻涕。”
……
日期:2012-11-05 19:43
……
路上行人渐稀,车辆渐少,路灯亮得很孤独。
“不早了,送你回寝室吧。”
“好吧。”
送她回了寝室,却发现,送不走她的容貌。
梦有时候很远,有时候也很近,比如这一刻。
只不过,再远再近,也只是梦,与现实隔一道屏障。林恩恩好几天没有找我,像是突然失踪一样。
我有些着急,却没有任何行动,毕竟梦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美梦与噩梦也由不得选择,不过比较幸运的是,我做的是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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