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德才到了庙宫水库工地,先去工程部报道,又到伙房把食宿关系转过来。然后跟着后勤的人到了住的地方,把住宿的地方安顿好,这一切全办妥之后,一天也就过去了。想着明天还得出工,吃完晚饭,姜德才就早早睡下了。
转回头,第二天早上,姜德才到了工地上,找到工长一问,才知道分配给自己的活是挖土方。姜德才因为他爹走的早,没学到石匠的本事,只能出把子苦力,所以上头让他挖坝基也在情理之中。
日期:2013-10-23 08:23:00
虽说修水库跟种庄稼有些区别,但无非也就是出力气。再者姜德才这个人比较灵,所以一天下来,姜德才基本就熟悉了,干起活来也就越来越顺手。
本来要是按照这样发展,到上冻的时候一收工,事情也算圆满,可偏偏天不遂人愿,姜德才只干了短短五天,就出事了。
在第五天的时候,姜德才照例又早早起来,在工地伙房吃饱之后,扛着铁锹镐头,跟着他们小组的几个人就去了工地。几个人一边走,还一边侃着大山,有的没的说的很是热闹。
结果,几个人还没走到工地的时候,就被后面跑来的一个人给喊住了。姜德才站住身子,扭回头一看,原来是工地上的技术员刘有福。
刘有福这个人二十出头,高高瘦瘦的,鼻梁上架着的眼镜足有瓶子底厚,使得小伙子看上去很是斯文的样子。听说这个家伙本来在县城,有着坐办公室的好工作,可是他非得要来这风吹雨淋的工地,说是要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在那个年代,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是一种时尚,城里的人纷纷都一起赶这个时髦。可到了村里,平头老百姓可不这么认为。这不,大家表面上都说刘有福这个人是高风格,实则背地里都说他二百五。
刘有福也不傻,也有耳朵,多多少少的也听到些风声,但从来都是一笑了之,不置可否。也是因为这样,总是给人一副很是神秘的样子。
技术员天天在工地上来回跑,免不了要跟这些劳力打交道,正是因为如此,姜德才来的第一天,就认识了刘有福。此刻见喊话的人是他,赶忙站住,随口问到:“领导,这么急,这是有啥指示?”
刘有福赶忙摆了摆手,有些尴尬的说:“可别这么叫,让别人听见了,影响不好。”说到这里,看看左右周围,见附近没人之后,才小声又说:“再说了啥叫领导,领导不就是屁股么。”说完之后,嘿嘿笑了。
说起来,刘有福来工地上时间也不短了,比较熟悉庄稼汉的脾气秉性,因此随口跟大家开了一个玩笑,大家听了之后,跟着也笑了起来,简单一句话,使得彼此之间的关系,一下子拉近不少。
等大家笑过了之后,刘有福才跟大家说正事:“那啥,这北面坝基的图纸上有点变动,今天你们先去西北角挖,我就是特意来告诉你们一声,省的你们白干。”说着话,刘有福还用手指了一下水库的西北角那面。
那年月有句口号: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也就是一切要服从领导的指示。而且,领导吩咐的能有错么。再说,这刘有福也会说话,处处显得替大家伙着想。就这样,姜德才也没多问,答应了一声之后,就带着他们组的那几个人就奔了西北角。
水库的西北角,相对来说有点远,大家走了好一阵子,才走到。到了地方一看,白灰撒的线已经划好,姜德才他们照着这个白线,热火朝天的就干了起来。
西北角的地,原来是人家的种庄稼的,没有石头瓦块,净是土层,相对来说也比较好挖。再者几个人刚吃饱饭,干劲又足,临到中午的时候,已经挖了有十来米远。姜德才趁着空当,回头看了看,心里还念叨着说,挖的真不少。
从早起到现在,大家伙一直没停,这眼见也中午了,确实都有些累,再者也确实没少挖,于是哥几个一商量,坐下歇息一会,缓缓劲,再干一气就准备下班了。就这样哥几个把工具往槽子了一横,坐在上面就歇息起来。
会抽烟的,掏出烟袋来,点着烟,不会抽烟的,就坐着歇着,大家伙连说带逗的侃着大山。说说闹闹的一烟袋工夫很快就过去了,这会,大家也觉得歇的差不多,这才纷纷站了起来,准备再干会。
姜德才刚往起一站的时候,就觉得身子一凛,就好像有股子寒风从后背钻进身子一样,可是马上就好了。他以为是自己起猛了,也就没太在意。
再者这种感觉只是在刹那间,就恢复正常了,使得姜德才根本也没往不好的地方想。然后就卯足力气,抡起镐头朝着前面的土层刨了下去。
然而这一镐头刨下去,却没有一点刨在土层的感觉。不但如此,还听见一声噗的闷响。攒了很大劲的这一镐头竟然刨空了,差点把姜德才摔倒在地上。
日期:2013-10-23 09:06:00
姜德才就是一愣,心想这是刨到啥玩意了?试着活动一下镐头,竟然纹丝没动。这下好,还把镐头卡在里面了。费了老大的劲,才把镐头从土里薅出来。
拿过镐头一看,上面竟然带出来一些木屑。身子凑到刚才刨过的地方一看,竟然出现一个黑乎乎的窟窿。随手捡起一块土卡拉,朝着里面扔了下去,就听见传来啪的一声脆响。
看到这样的情况,姜德才不由得一阵心动。这.......这该不会是刨到啥宝贝了吧?
一有了这个念头,姜德才的心竟然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扶着镐把强忍了半天,才按耐住心里的激动。又稳稳了心神,这才抡起镐头准备继续往下刨。
可就在镐头还没抡起来的时候,姜德才突然感觉自己全身又是一冷,而且头皮阵阵发紧,汗毛孔刷的一下都炸开了,浑身更是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光是这样还不算,紧接着他的整个身子竟然不听自己使唤了,噗通一下,瘫坐在地上。
坐在地上的一瞬间,姜德才的脑子里面,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一下子想起来那个梦。这样一来,他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往下刨了,赶紧回过头,冲着那几个人叫了起来。
那几个人听姜德才喊他们,都纷纷扭过头来。一看,他怎么坐在地上?大家还以为姜德才是干活的时候,不小心让工具给碰到了,赶忙过来把他扶起来。
人一多,姜德才的胆子也壮了起来,不像刚才那么害怕了。等别人把他扶着起来站直之后,身子也正常了,这才把刚才的情况跟大家说了一遍,只是他没说自己身子跟梦的事,这玩意,要是万一给定个传播封建迷信的罪,多划不来。
那几个人也都是从各村里抽调过来的庄稼人,听姜德才这样一说,也都不敢确定刚才刨到的是啥东西。就这个问题,哥几个特意蹲在土槽子里开了一个碰头会,七嘴八舌的商量半天,最后一致认为,要想知道是啥东西,挖出来不就得了。
主意打定之后,大家开始忙乎起来。刨到东西的地方有些小,哥几个要是一起挖,根本就施展不开,所以,这哥几个只好轮流挖。好在土层也不厚,不大工夫,下面的东西就露了出来。是一块平铺着的木板,上面一个镐头刨的窟窿,很是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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