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赍坐在床边左思右想,后来终于想通了,他觉得自己的相貌虽算不上美男子,但也才华横溢气度不凡。方姑娘出身小农户家,以前一定没有见过他这样风流倜傥的公子。方姑娘的青睐使周天赍对自己的信心膨胀到了极点。人不怕有缺点,就怕不能认清自己。周天赍当晚就退了一个客房,和方姑娘住到了一起。
那方姑娘的确也不食言,自己虽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但伺候人也很细心周到。只是她自到了那间客房后就绝少出门,周天赍只以为她是家教严格,养成了足不出户的习惯。由于娶妾之事,周天赍在小镇耽搁下来。
日期:2013-11-15 19:03:00
转眼就到了阳春三月,这天傍晚,周天赍对方姑娘说:“前几日,我在镇上结识了一位刘员外,他是我一个远房叔叔的故交,今晚他要约我们夫妻一同赏夜。”
方姑娘神色有些慌乱,她坐在椅子上扶住额头,疲惫地说道:“昨天夜里,我可能感了风寒,起床后一直头疼到现在,你自己和刘员外去吧,何况如果到镇上遇见故人,被人知道我在服孝期间嫁人,岂不是要唾骂我!”
周天赍一听小妾的话句句在理,也就不再勉强,只劝她早些休息,不要过度操劳。
周某与姓方的女子夜夜欢愉,早就把广州的生意忘到脑后,也不知那方姑娘用了什么狐媚功夫,整日把周天赍迷得神魂颠倒,可这半月以来他的身体却每况愈下。直到最后,甚至要拄着拐棍才能走出门去,周天赍去看了许多大夫,却查不出任何病因,他就以为是肾虚所致,平时身体也强壮如牛,并不会有什么大碍。
数天过后,周天赍一早起来,觉得有些气短无力,想要出去透透气,方姑娘拉住他说:“相公已为我在此耽搁数日,若是为我误了大事,妾身怎能心安,不如我们早些启程吧。”
这已是方姑娘第三次催周天赍动身去广州了,周天赍牵了牵苍白的嘴唇,有气无力地说道:“此事不急,前些日子我派人先去广州商洽,那边回信说货物还没全准备妥当,最近我身体欠佳,再推迟几日也无妨。”
方姑娘听了这话,眉头紧蹙,厉声说道:“我当初嫁给郎君,就是看中你好强上进,事业心重,没想到如今竟拿一点小事作为偷懒的借口。”
说罢,她转过身去,不再理周天赍。周天赍见小妾如此在意自己的前途,心里反倒高兴起来,觉得这样才德双全的女子真是世间少有。他晃晃悠悠地走到方姑娘身旁,软言相慰道:“娘子不要生气,我都听你的还不成,你先收拾一下行李,我去吩咐下人明天就启程。”
方姑娘一听,眼中顿时有了笑意,她拂了拂两鬓的碎发,那张本已美艳惊人的脸庞更加妩媚动人,娇嗔道:“这些琐事不必相公费心,赶快吩咐下人去吧。”
周天赍盯着方姑娘美丽的脸庞,目光迟迟不愿移开,最后还是方姑娘连推带攘把他送出了门。周天赍把次日启程的决定告诉几位随身的家仆,便走出风缘客栈。
日期:2013-11-15 21:43:00
由于周天赍的性格谨小慎微,又自私贪利,所以在这小镇住了一个多月也没交下半个朋友,只通过叔叔的关系结识一个刘员外,这刘员外是富甲一方的乡绅,宅邸位于小镇的西南方。周天赍想着要向刘员外告别,便拄着拐杖往小镇的西南慢腾腾地走去。
那条路正好途径云虚道长所住的客栈,且说云虚道长和徒弟从九壶庵下山之后就追踪不到枯灯法师的踪影,他们就在客栈住了一些时日,打算择日启程。
这天,周天赍从这家简陋的客栈路过时,正巧碰见云虚道长和徒弟吃过早饭,牵着马准备离开这座小镇,周天赍低着头一瘸一拐地往前走,险些被武凌烽的马匹撞倒。
他抬头一看原来撞他的马是武凌烽的,霎时气愤至极,恶狠狠地骂道:“怎么又是你这该死的小厮!”
说罢,周天赍扔掉拐棍,朝武凌烽扑过来,武凌烽双臂一挡,就把周天赍掀翻在路边。武凌烽没想到这个大个子的气力如此之小,自己只是轻轻一搪,他就被反弹之力撂到。武凌烽连忙上前将他扶起,犹如扶起一滩烂泥。
这时,云虚道长也走上前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周天赍看了好一会儿,周天赍被他看得心里发慌,气喘嘘嘘地问道:“死道士,你这样看我作甚!?”
云虚道长摇摇头,长叹一声道:“乐不可极,乐极生悲,欲不可纵,纵欲成灾。没救了,没救了!”
日期:2013-11-15 22:11:00
“师父,你说谁没救了?”武凌烽不解地问。
云虚道长指着周天赍说道:“你没看他额角的青黑之色侵入骨髓,只怕被那妖媚啖食精气已非一日两日!”
武凌烽大惊,一下子想起自己被妖女吸走阳气之事,差点让他命丧黄泉,那讨饭的僧人说,如果被那妖女吸了十次精气就会命丧黄泉,眼前这个周天赍难道也被那个妖女缠身了,当然这件事情到最后武凌烽也没敢向师父坦白。
武凌烽皱起眉,走上前去悄悄问周天赍:“你是不是每天夜里都能梦见一个美貌的女子与你……”
“这位兄弟,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周天赍原本非常生气,一听武凌烽这样问他,反倒觉得眼前这小子有可能是白痴,不必跟他计较。
周天赍拾起地上的拐棍,转身要走,只听后面一个声音叫住他:“公子请留步,贫道只问你一件事,你这身体变差可是近期之事?”
周天赍被这句话问得一愣,再回头看眼前的云虚道长,生得仙风道骨,说话气定神闲,想来必不是凡夫俗子,他停住脚步,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是何人,怎么会知道我的事?”
云虚道长没有回答他的话,继续说道:“公子的面额上阴气不散,恐怕被鬼魅缠身已有多时……”
“少跟我胡言乱语,你是不是想说我被鬼缠身,要花银子为我破解,这种骗人的把戏我见得多了!”周天赍粗暴地打断云虚道长的话,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想起掏银子,就会让他气血上头,本性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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