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
第20节

作者: 凝烟散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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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2-12-20 21:10
  程榆看过来:“我只是……”章曲依随即招呼服务生过来:“小吴啊,来依姐这里,把新品给我们桌都端上来。”然后看着申浅,看着对面女孩的生涩模样,不由得笑出声:“呵,怎么,申浅你见到老朋友也不要寒喧一下么?或者,你觉得跟我这种人说话是一件很恶心的事?”
  申浅抬头看她。她了解她,知道她。越是这样的章曲依,其实心底却是空的。所以她用那些中伤的话刺痛自己,刺痛旁人。章曲依,你还是这样。
  申浅看着她,眼神坚定:“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没有。章曲依,我知道我不应该在离开的时候没有知会你一声……”
  章曲依打断她:“不,你想多了。我从来没有在乎过你是否离开。我只是喜欢同你抢东西,总是觉得你那里的尽是最好的。申浅呐,其实你才是最可悲的。你和程奕炫没有结局,你和程榆也有这么大的距离。你以为你们回的去么?”
  你以为你们回的去么?
  申浅垂下眼眸摇头笑。我从未想过回的去,但是我一直在想,如今的至始至终都是从新开始。
  程榆皱了一皱眉:“我不是想让你们吵架。”
  申浅笑看他:“可能么?”

  起身。
  “我先走了。”
  程榆喊住她:“申浅!”
  申浅不愿再转过身,她道:“没有理由。”
  我不作虚假的理由

  日期:2012-12-20 21:27
  来掩饰我的落慌而逃。可实际上,我确实落慌而逃了。
  在这个钢筋水泥筑成的大都市中穿梭踏步,不知不觉室外已是夜深人静,除却了一片灯火流离的璀璨,申浅侧耳听见自己脆弱的声音。
  爱的那么深,爱的那么累。到了放弃的时节么?
  如果自己说放弃,那么痛的只是一时、留下淡然的一世?
  可是能够么?能够放弃么?

  程榆,我那么爱你。爱啊,是爱。
  不是青涩时代男女生之间存在的好感,不是略大些后遍地生存的喜欢,而是爱。是从胸腔内掏空出来的无形的爱,它是人身体的一部分。它让她痛,让她快乐。
  程榆一直跟着她出来,就如很多年前,他跟在她身后,自己的心无处循形。
  终是忍不住,申浅转过身,看到他。他分明也愣住了。
  两个人之间没有驶过车辆,没有参天的大树,没有这样那样的牵绊,只是空空的路,薄凉的空气。
  申浅忍不住骂了一句:“混蛋啊。”伴之一同的是咸咸的液体。
  程榆看着她,笑的高深莫测,他向她一步一步的走开,最后拥她入怀。我是混蛋,我是混蛋。可是混蛋却喜欢上了天使一般的你。

  混蛋很脏,天使你会嫌弃么?
  “混蛋。”
  “唔。”
  “混蛋!”
  “恩。”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我爱你。”
  “恩。”程
  日期:2012-12-23 16:47
  章曲依坐在奶茶店,面前是小吴盛来的新品。
  那么多碟呢。
  她笑着往嘴里一个一个塞进去,几乎是直接下咽。最终塞不下了,她便一点一点的咀嚼,一点一点的下咽。奶茶店的客人走了又来,来了又走。直到暮色四合,街灯亮起来。

  章曲依,你开心么?
  我有什么不开心呢?我有这么多别人想要的,我有什么不开心呢?
  章曲依笑着流泪。
  可是我也有别人不想要的啊。
  电话响起来。
  “依姐,出事了。”
  宿舍。
  “喂?妈。”申浅手中拿着装有搅拌的生鸡蛋的碗,电话那头妈妈沉默着,申浅停下搅拌的动作:“妈?”
  “浅浅……你爸,出事了。”
  嘭。
  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
  申浅蹲下身,用手拾起碗的碎片,被锋利的边缘割出鲜血。米栗栗抓住她的手:“你缺心眼啊?!”
  申浅看着她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栗栗,刚刚我妈打电话给我。说我爸要死了,可是他不是早就死了么?”

  心口突然痛的要死掉了。为什么还那么在乎?从小的那些悲剧,那些痛苦记忆的根源,不都是因为“爸爸”这两个字么?“爸爸”埋怨妈妈不争气生了自己。“爸爸”对妈妈施加压力。“爸爸”讨厌妈妈为自己花钱。
  所以亲近不来,所以“爸爸”意味着伤害。
  日期:2012-12-23 17:04
  申浅站在火车站台,看着身后愈渐熟悉的城市。

  那么,呆会见了。
  程榆回到租的房子里,里面一片漆黑,他摁下墙上的开关,看见缩在角落的她。
  她抬眼看他,一如那年她问他:有没有看见申浅。那样。眼神是无限恐慌,和不知所措。程榆蹲下身抱她到沙发上,却发现放不下来。章曲依狠狠抓住他,眼泪渗透进他厚重的大衣,可是又不知流了多少泪,浸了他的皮肤上。
  她道:“程榆,怎么办。他要死了。”

  程榆没有说话,只是抱紧了她。
  她继续道:“程榆,那个男人,捧我无忧的那个男人。他被**抓走了。”
  “因为我啊。是因为我啊。”
  “是我杀了那么多人,可是他全都揽在自己身上。”
  “程榆,是我是我啊……”

  章曲依跑到别墅那里,看见他站在那,像父亲一样。他的笑容是沧桑,他的大手覆了她的头:“小依啊,我要走了。”
  从远处响起警车的鸣响,章曲依揣揣着不安:“你要去哪里。”
  男人却没有回答她,他只是笑了笑:“我应该是对得起你和你母亲了。”
  “小依,不要毁自己了,找份好工作。找个……好男人。替我护你一生吧。”
  章曲依看着他被推进警车,无声的哭。
  没有了,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章曲依靠在程榆怀里失声痛哭
  日期:2012-12-23 17:20
  。

  黑夜浸了药剂,变成深红色的夜空,却是微乎其微的闪烁了几颗星,微光传到地球,近乎透明。
  申浅半夜的时候到了那座久违的城市,显然这里也是严冬,甚至比A市的冬天还要更冷一些。
  婆娑干枯的树影晃得人心有不安,这里并不像A市那样,拥有繁华的夜生活。这里每每一到深夜,便是空洞的厉害。申浅把行李搬到旅店,因为没有太多的钱,所以只能到一个普通的旅店。
  旅店的正厅是餐馆,在那里坐着几桌还未结帐的酒桌,而通常是农民工。他们从申浅踏入这个餐馆起,视线便没有离开过她。
  申浅故作镇定的交了钱,快步走上楼。

  她分明听见身后有沉重的脚步,随在身后又好像无法逃脱。
  她加紧步伐,手忙脚乱的拿了钥匙开门。
  有人贴在身后。
  “小姑娘,一个人住店啊。”
  申浅僵住了身体,害怕的不敢动。这个声音萦绕她周围多年,这个令人恶心,让她恨毒了也害怕的声音。
  男人抱住她,在她身后不住的动,“宝贝,就给了哥哥吧。”
  申浅握紧手中的钥匙,却又握不紧。她蹲下身,颤抖着:“求你,姑父求你,求你别伤害我……”
  男人听后愣了一下,之后咧开嘴,“浅浅,是你啊。那今天就让姑父疼疼你。”
  他的手伸过来,抚上她的脸,令人作呕的
  日期:2012-12-23 17:25
  声音说:“乖侄女,把钥匙给姑父,来。”
  申浅握紧了钥匙在他的脸凑过来那一刻,奋进全力扎过去。随后拼命的逃。

  她的泪被黑夜里冰冷的风冻结了,她只是跑。
  却不知何时,到了这里。
  这幢她生活了17年的房子。岁月增添了几分不熟悉给她,她走到楼洞,一步一步的踏上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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