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色眯眯的眼睛根本没看汤碗，一直在韩悦身上游动。这种暗示再明显不过，也是在提醒宋寒，其实可以有更快捷的方式达成合作。
　　可宋寒显然没那个意思，像是没看到方程的目光，给我夹菜。犹豫几秒钟，方程终于喝了那碗汤。
　　韩悦再次坐下，刻意翘起腿来，把大半个腿露给方程看，似有似无的『内』裤蕾丝边，更是让方程心痒痒。

　　韩悦缠着方程，让他给自己讲每道菜都有什么名堂，偶尔听到高兴处，韩悦甚至会开些黄腔，逗得方程哈哈大笑。
　　饭局的气氛开始变得轻松。期间，韩悦又喝了不少酒，方程似是看不下去，挡了几次。
　　“方经理，今天能见到您，我真的是特别荣幸，我喝酒，您不能喝酒也没事儿，以茶代酒的，咱们就是图个乐呵。”
　　此时，已经完全不需要宋寒出马，韩悦不知不觉中将聊天的核心引到交易目的上。

　　偶尔说道关键处，宋寒才会插两句。方程一开始还是有很高警觉性的，可当韩悦连着喝了七八杯酒后，方程终于看不下去，怜香惜玉心泛滥。
　　“韩悦，倒酒吧。”方程拦下还想继续喝的韩悦，有点无奈的说，“你这么拼，我再不给面子，回头宋老板找你麻烦，我可会心疼的。”
　　说着话，方程的手不断在韩悦白嫩的手上摸索。宋寒赞许地看了一眼韩悦，然后填料说，“方经理真是会开玩笑，她这么厉害，我怎么敢找她麻烦。”
　　喝了酒，方程就算是放开了，主动跟宋寒攀谈起来。见宋寒和方程谈得不错，韩悦借口上洗手间，打算抽点时间，让自己放松一下。
　　期间，宋寒冲我使了个眼色，让我跟着一起去。我微微一怔，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有些话单独两个人说，才能最大限度降低风险。

　　到了洗手间，韩悦补了补妆。她喝的太多，胃里应该是不舒服，想吐又吐不出来。
　　韩悦觉得这样特别难受，干脆就给自己催吐，把胃里的食物一股脑吐了个干净。然后理了理妆容，没着急回去，从包里掏出一根烟，随意抽起来。
　　“你真是宋寒那家伙的弟妹？”吐着烟圈，韩悦幽幽问我。
　　“算是，也不算是。”我有点尴尬的解释，“我和宋楚只是订婚了，还没结婚。”
　　“哦。”韩悦淡淡回应着，“你应该很特别……”
　　我不解的看向韩悦，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适应这环境吧？”不需要我回答，韩悦自顾自的说，“我一开始入这行的时候，也不适应。其实，我早就收手不做了，要不是宋寒之前对我有恩，我才不会帮他。”

　　也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怎么，韩悦说这话时，眼中就然闪过一丝落寞。想到之前她跟我说她叫炮灰，应该也是个经历很多的女人。
　　“宋寒对你有恩？看来他很喜欢打抱不平……”我嘟囔着自言自语，也不知韩悦听见没。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韩悦和我回到包厢。我们进去的时候，方程和宋寒还在畅聊之中。见韩悦进来，方程居然关心问她，“韩小姐怎么了？是不是刚才酒喝得太多，身体不舒服？”
　　“方经理，你真是心思细腻，懂得关心人。韩悦，你走这么一会儿，方经理很担心，几次想让服务员去帮忙看看，你可得好好谢谢方经理。”听到方程的话，宋寒敢接接话。
　　韩悦赶紧走到方程身旁，笑着说，“方经理，您真好。您对我这么好，不如我请您去唱歌？”
　　看似无意的提议，其实是之前早就安排好的。方程如果在饭桌上没同意宋楚的提议，就想尽办法将他拉到kvt，或者足疗店，甚至更开放的地方，进一步公关。
　　如果方程同意合作，也要拉着去唱歌，趁热打铁，让他对宋寒死心塌地。
　　面对韩悦的提议，方程犹豫了几秒钟，没等宋寒使眼色，韩悦的手已经按到了方程的肩膀。

　　“方经理，我看您刚才一直活动肩膀，要不我现在给您按按？不瞒你说，我学过些按摩……”
　　韩悦边说话，边帮方程按起来。方程很享受的说，“不错，不错。宋老板，你手下的人真不错。”
　　谈话进一步深入，宋寒找了个理由顺理成章的结束了饭局，叫了个代驾司机，直接去了一家高档的娱乐会所唱歌。
　　到了ktv，韩悦找机会靠近宋寒，媚笑说，“宋寒，我今天可是尽了全力，一会儿你自己出钱给他找几个小姐吧。别指望我继续替你卖力。”

　　宋寒笑笑，“我从没让你做过分的事儿吧？看情形应该拿下了，你是功臣，我不会忘记。”
　　韩悦将手搭在宋寒身上，“我就知道，你再坏，也不会逼着我去卖肉。”
　　听到韩悦这话，我不安的看了眼宋寒，宋寒撇我一眼，转向韩悦，“我记得我说过，除非你自己情不自禁跟人滚床单，否则我就对会保证你安全。”
　　第二天上午，方程给宋寒传来他所需要的一切资料。包括王伟现在的住址，名下房产，情人数目等等一切资料，应有尽有。
　　最后，方程还很贴心的给宋寒介绍了个叫彭倩的银行工作人员，说如果有需要，可以联系彭倩。
　　联系彭倩的事儿，悠悠不让我跟宋寒一起去。
　　“三哥，剩下的事情你一个人就能搞定，就别让靳晴跟你去了，我要带她出去玩。”
　　宋寒点点头，“你跟悠悠去玩一天吧。但明天找王伟摊牌的时候，你必须跟我去。”
　　我们跟宋寒一同出宾馆，悠悠之前问过我，想去什么地方玩。我没什么概念，她就替我决定，去故宫。
　　结果还没到故宫，路过一个广告牌时，原本心情十分愉快的悠悠，脸色突然阴沉下来。
　　我顺着她目光看去，广告牌上，一脸灿烂笑容的男子正是聂远。
　　“怎么到哪里都能看见他，烦人。”悠悠的话虽然是这么说，可看她神情，还是有些女孩子小矫情在里面。
　　“悠悠，你跟聂远到底有什么恩怨？”我小心翼翼的问。岛名他弟。
　　“我……”悠悠求饶般的看了我一眼，“算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就说给你听。我家跟聂家是世交，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很特别，从小就不喜欢在生意上花心思，喜欢搞艺术，不是弹琴，就是画画。你听他弹琴弹得那么好，就知道他是很有天赋的人。”
　　尽管之前我想过，悠悠对聂远奇怪的态度是因为爱情闹得，但当悠悠真正说出口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太突然，略狗血。
　　“虽然那时候我还小，但我妈也想跟聂家结亲家。就提了一嘴，结果聂阿姨不愿意，说他们就这么一个儿子，不能包办，一定要聂远自己喜欢才行。那时候，我真是太高估自己了。我以为凭借我家的条件，我长相，还有我对他的百依百顺，聂远肯定会喜欢我呀。但我第一次跟他表白，他说我们是不同的人。他要追求艺术。”
　　听悠悠这话，我猛地想起被宋家放在阁楼上的钢琴。
　　“他要追求艺术，我就去学艺术。学了好几个月钢琴，我又跑去表白，没想到，他还是拒绝我，连理由都没给我。我生气，真的是气死我！”悠悠咬牙切齿的说，“你说他多过分，既然他不喜欢我，就别老在我眼前晃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