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11-17 21:04:00
红光是从一支金色拂尘中迸发出来。云虚道长手执金色拂尘立在门口:“妖孽,你死到临头还不悔悟!”
“原来这些事都是你这个老不死的臭道士教他干的?”女妖体内的真气已消耗殆尽,云虚道长想对付她易如反掌。
她仔细一看云虚道长手上的拂尘,底下的手柄虽然跟普通的拂尘一样,也是木制,但血红的颜色中却透着闪闪的金丝,女妖猜测这一定是用传说中的龙血金树制作而成。细心之人还能看出拂尘前端的白色兽毛也与普通的白拂有很大区别,普通白拂的穗子都很轻,拿在手中轻浮飘逸,而这根拂尘的穗子却根根垂地,像银丝一样,长度也比普通拂尘短了一些。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拂尘穗子是用什么做成的。
其实这根看似普通的拂尘是清明观代代住持的遗世法宝——血拂尘,传到云虚道长这里时已有两千年了,据传它前端的穗子是在一只千年的长毛神龟上拔下来的,所以降魔除妖的威力无比。
女妖看见云虚手中的血拂尘,语气顿时软了很多,她低声哀求道:“道长慈闵我苦修数十年,救救我吧!”
云虚道长眼睛一瞪,呵斥道:“你在世间作恶多端、害人无数,还妄想让我救你,就是将你打得魂飞魄散,永远消失于天地间都是便宜了你!”
日期:2013-11-17 21:35:00
“哈哈……”女妖惨笑两声,接着说道:“阴阳界的怨灵修炼几十载,哪个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脱离苦海,永离地狱。我们虽然被人所害,但谁在生前不是恶业结集,谁能没有过怨人害人之心?存有这些恶念,将来到了地府就要受不同程度的惩罚。我们在世为人时不知道这些,到了阴阳界才明白早已迟了,因为只有人才能通过修行减轻自己身上的罪孽。”
“不过你可知道,通过修炼成魔来逃脱惩罚就是将自己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女妖想到地狱的种种刑罚,身体不由得颤了一下。地狱中的酷刑千千万万,穷说不尽,阴阳界中修炼魔法的孤魂野鬼一旦失败,就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求求道长放我一马,我绝不再想入魔界!”女妖噗通双膝跪地,哀求道。
“不是我不肯放过你,是你自己作孽太多,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
“放你娘的狗屁!臭道士,我这么低声下气求你,你都不肯放过我,看来今天注定要与你拼个你死我活!”说罢,女妖撕掉身上的人皮,露出一具惨白色的骷髅,森森的白骨上血肉连筋,眼珠爆裂,獠牙龇出,恐怖的样子令人作呕。渐渐地,女妖的眼珠变成了血红色。
“千万别看她的眼睛!”云虚道长对站在身后的武凌烽叫道。这是一种摄魂术,肉体凡胎一旦与她四目相对,就会被冤魂附体。
云虚道长迅速用拂尘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拉着武凌烽站在圆圈内,然后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儿,只见女妖的眼睛恢复了本色。
“臭道士,竟然破了我的法术。”女妖的声音异常低沉,就像声音并不是经由喉咙,而是直接从腹中发出的。
“这声音……”武凌烽有些迷惑了。
“不好,我们中计了!”云虚道长腾空跃起,掏出阴阳镜照向四周,突然阴阳镜中出现了一具骷髅,云虚道长回头一看,镜中反射的是一棵几百年的老槐树。云虚道长扬起拂尘朝那根树劈下去。只听一声惨叫,一股腥臭的黑雾从树冠冒出。云虚道长从怀中拉出一只印着太极和八卦的大布袋,在树冠上方一笼,黑雾就全被吸进布袋中。
“师傅,这是怎么回事?”武凌烽越发不解了。
“那鬼妖已经被我收进八卦袋中,刚才她用留声术迷惑我们,这是很多鬼魂都会用的一种法术,因为鬼魂是不需要依附形体的,就算他们为了炼成一些法术附在各种各样的躯壳上,也可以随时撇掉躯壳,留声术就是把声音留在躯壳中,用以掩饰元神的逃脱。而这女妖早先被我伤了元气,我料想她一定逃不远,后来发现她附在了那棵槐树上。”
“怪不得老人常说古树阴气重,原来是因为经常有鬼魂附在上面呀!”
日期:2013-11-17 23:19:00
云虚道长点点头,指着布袋说道:“现在已过五更天,冥间的夜游巡恐怕回去了,天亮之后,我们把女妖交给日游巡,让阎王去处置吧。”
“难道这世上真有日游巡和夜游巡?”武凌烽小时候听长辈讲,日游神和夜游神是地府派到阳间记录人们罪恶的两位凶神,日游神负责日间,夜游神负责夜间。他们不但记录人在世间的罪孽,还经常到阎王面前告状,很多作恶的人因此被阎王爷在阳寿簿上减了寿,所以世间人都害怕敬畏这两位凶神。
“当然有啊,但这两位地府的巡捕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可怕,只是世人恶念太多,怕遭受惩罚,所以就看不到他们公正的一面,而把他们想象成凶神。”师徒二人说着又走了二里山路,不知不觉天已大亮了。
师徒二人走回街上,远远看见风缘客栈的门口挤了一堆人,周天赍的仆人们个个神色慌张,如大难临头,所有的人都以为周天赍是病死的,好端端的一个年轻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回去之后老爷一旦怪罪下来,到时就算不死也得褪层皮。他们心惊胆战的为周天赍料理后事,谁也不敢回去向周辅仁报丧。
云虚道长走过风缘客栈,不免连连叹息,世人皆知善恶有报,但欲海无边,谁又能保证自己在人生的行途中不会一时糊涂,迷失了方向。
“师父,我们到哪去找日游巡呢?”师徒俩漫无目的的又走了半个时辰,武凌烽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也不知道。”云虚道长也不多说,只顾着往前走,武凌烽只好在后面紧跟着。
又走了半晌,前面迎面走来一队敲锣打鼓的人,中间是一顶红色大花轿。云虚道长不禁皱起了眉头。收了女妖之后,他便打了一卦,卦上显示一直往西南方向行走就能遇到日夜游神,可他们走了这么长时间,到这里不但没有找到日游巡,还遇见了娶亲的喜事,莫非自己的卦只能算世间事,不能卜阴间事?云虚道长边走边在心里嘀咕着,忽然在经过花轿时隐隐约约听见里面传来的啜泣声,那声音不大,又不时被前面乐队的唢呐声掩盖住,若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
他放慢脚步贴近轿子侧耳倾听,果然又听见女人的抽泣声。此时,云虚道长已经明白了五、六分。世间有恶行的地方才会出现日游巡,云虚道长带上徒弟在后面悄悄地跟上这队人。
娶亲队伍走了很久,过了两座山头和一条小河,到了一个很大的镇子,又在镇子上七拐八弯,最后停在了一座非常豪华的府邸门口,大门的两旁立着五尺多高的石狮,头顶三米半处挂着一副宽大的匾额,写着“钱府”两个烫金大字。
日期:2013-11-17 23:35:00
与平常人家的娶亲不同,这户人家的门口没有密密麻麻围着看热闹的邻里乡亲,只有少数几个好事的人从自家虚掩的门缝里悄悄探出头来,道路上也有零星的路人驻足停留,但都是只站了几秒钟就匆匆走开。
云虚道长察觉到这场亲事的怪异之处,他和徒弟站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注意着钱府周围的情况。轿子停在钱府大门口,过了一会儿,从府中走出一个剑眉宽脸的中年人,身旁围着数个低头哈腰的奴仆,看起来应该就是这座府邸的主人。
那人身着紫锦长袍,头戴红色的圆顶帽,浓眉细眼,狮鼻阔脸,云虚道长看了他的相貌,不由得想起相书上的一句话:眉毛压眼,盗墓养子。就是说眉毛压眼睛的人运势不好,连儿子都养不起。盗墓只是一个比喻,并不是眉压眼的人就会去盗墓。
不过这个钱老爷确实是靠盗墓发家的。他的名字叫钱奎,钱家的上几代人都是朝不保夕的农民,到了钱奎这一代,赶上世道艰险,钱奎又好吃懒做,家底很快就被败光。之后他尽干些鸡鸣狗盗的事情,还四处借钱,人们都躲他远远的。
钱奎走投无路,差点就干了杀人越货的事情。后来他听说几座山头外住着一个靠盗墓为生的老头子,绰号“掘尸老怪”,他便用身上最后一两银子买了两壶酒,一只鸡,然后就拎着进了深山老林,找到了掘尸老怪,拜他为师。
数年之后,当街坊邻里早以为钱奎死在了哪个坟坑里,渐渐淡忘了这个人时,有一天,人们在镇上看见一个穿着锦罗绸缎的大老爷,坐在高抬轿上,身后还跟着几辆满车满载的四轮车。有人似是而非地叫道:“那人长得像钱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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