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单的收拾一下后,便出去了。老大先行一步走了,显然这是故意的。老伍开着一辆崭新的帕萨特,那时候这车在当地也算是非常不错的一款了。他非常绅士的为我打开副驾驶的座位。我自然不好拒绝。
上了车,他笑说:“我本想让你做后边的,但又觉得会与你产生距离感,所以,让你做前面。坐前边是不礼貌的行为,你不会介意吧?”
他浑厚的嗓音加上如此诚恳的道歉,倒一下让我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似的,我赶紧说:“哪里,你不用客气了。我没想那么多,坐前边挺好的。”
他听后,笑了笑说那就好,便没有再说话。我原本想问今晚还有谁,但是见他开车开的认真便作罢。一路很快便到了饭店。停下车后,我跟在他后面便进了饭店。话说,在成家虽然时间短,倒是也经历过几次相对来说比较大的饭局,也深知这些平时所谓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外人面前是一种样子。而在自己熟识的人面前,却是那种放下白天的伪装后那种跟老百姓没什么区别的样子。那时我就感觉,人和人的区别只是在不同的位置,简而言之就是在一定的位置必须要装那个样子。当我们不在那个位置的时候,放下那个伪装的时候,我们便都是一样的,一样的普通。
当我和老伍进入到包间的时候,里面也差不多坐满了人。只剩下了两个座位,一个是副宾,一个是副宾旁边的位子。里面的人我只认识老大,其他的并不熟悉,主宾是老大,主陪看来也是一位他们非常熟悉的人,因为一见老伍来了站也没站,直接喊他名字叫他过去坐下。他笑着答应后,递给我一个眼色,我便随他过去坐下了。
席间听他们谈论这个谈论那个的我都没有插话,只是附和着该笑的时候笑一下,老伍倒是经常性的说,尝尝这个,尝尝那个的给我夹菜。他一给我夹菜,我就感觉四周的眼光向我聚集,脸上便又火辣辣的感觉。我赶忙小声对他说:“别夹菜了,我自己来吧。怪不好意思的。”他轻轻一笑说:“哦,好吧。你多吃点。我看你现在比上次见我时瘦了呢。”我没有理他只是笑了笑继续吃。
喝了两杯后,展开敬酒,主陪便问老大我是谁,老大说:“这个呀!这个,哈。你得让老伍来给你介绍介绍。说着笑着瞅着老伍。”主陪听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哦,对对对对,我说刚才怎么一个劲的夹菜呢。我说老伍,你可得好好介绍一下。”
老伍两眼一瞪,瞬间倒有点结巴了。
“她,她,她是……”
我见他一边结巴,一边用手指着我,完全没有刚才的洒脱劲。于是,我插话说:“哥,你怎么结巴了?”
他这会倒反应过来似的说:“哈,不是结巴。我是以为他们误会我了!哈哈,这是我妹妹。不是亲的,但是跟亲的一模一样!大家别误会啊!”
主陪哈哈一笑说:“怎么看也不像啊!哈哈!行了,来,喝酒。咱们两个有时间没见了。来,咱这个妹妹一块。你妹妹就是咱妹妹,以后有什么事说句话。你不方便的我来办。来,走一个!”
我也抬起酒杯,一饮而尽。当然,我的是水,他的是酒。
老伍很能喝,等整个酒席结束的时候,他已经喝了一斤多的白酒了。脸上看不出醉意,但话明显的多了。而且,整个人也愈发的大胆了起来。他在席间的不经意的时候,将手放到了我的大腿上,我没有反抗。我不知我那会脑子里在想什么,我竟没有反抗。他,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当他将手放到我腿上的时候我竟然没有反抗。
他的手很安静,只是轻轻的放在了上面。没有揉,也没有搓,很安静,像一块干净的毛巾扑在上面,没有多少重量,很轻很轻的放在上面。我任由他的手那么铺在我的腿上。没有铺多久,便被别人的酒打断,他手离开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我迎着他的目光笑了一下,那只是尊重。整个席间里我知道了他的来头,我也知道了他的年龄,我也知道了他的婚姻。就是这样,整个席间充斥着这样的信息:企业效益怎么样?儿子今年要上什么学了?等等等等。
他的手,我只当是他醉后的放肆,我拦不住,也不拦。我只盼他醉过以后,不要再如此的放肆。
但,男人。从来,不会去琢磨女人的真正心思。他竟认为,我接受了他。或许,是他经历的太多了吧。那刻,我对他很抵触。真的。
酒局后,我们离开饭店。在停车场一众人在讨论如何回家的问题,老大却把老伍叫到一边在他耳边嘀咕了良久。待他们回来后,老大便在众人的目送下离开。
因为开始老大让老伍介绍我是谁的时候,一众人都早已认为我是老伍的妹妹了。本想走时自己回去,可这回,一众人的意思都是在送完老大后,又来送我和老伍了。今天老大和老伍是被请的对象,在众人的拥簇下,此刻自然免不了的做上了老伍的车了。正如一场戏的开始,已经进入了角色,再想变更时,早已是身不由己了。
老伍略有醉意的发动了汽车,车在城里的路上飞速的驶过。已入秋的季节,叶子在灯光的映衬下更显昏暗,片片的凋零到马路上。当老伍开着车快速驶过的时候,卷起片片的落叶甩在车后。他没有问我住哪里,只是飞奔在渐渐深了的夜里。
随着一阵刹车的声音,车停在了城郊的一个水库旁边。他兀自的下了车,站在水库边点上一根烟,站在那里。我推开车门,轻轻的走到他身边。那刻很奇怪的氛围和感觉。我就那么静静的站在他身边看着眼前的湖面泛着涟漪,那一层一层的荡着我的心,没有多么快的心跳,相反。那一层一层的荡平了我的心。我这么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有什么好怕男人的?况且,身边的这个人,不鲁莽,不冲动,隐约中还有种安全感。
我和他,很安静的站在水库边。待他吐出最后一口烟后,他转过身,带着脚底草动的声音,我转头看他。他吸了一口气,呼的一生后说:“你好特别。”
他一句话后,风不知何故竟也随着他的情绪起来了。我轻轻的将吹乱了的头发束到耳后,看着她说:“有吗?”
“恩,特别像,特别像。对了,你知道你们老大对我说你什么了吗?”他刚要说像什么,却又话锋一转。我听他问到这么个问题,我早已想到,老大会说什么。
我说:“他告诉你,我是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吧?”说完,我微笑的看着他眼睛里泛出的那一丝惊奇。那种眼神告诉我,我猜对了。
老伍笑了笑转回身说:“恩,好聪明的家伙哈。不愧是大学生啊!哈哈。你老大告诉我你是个离了婚的女人,也告诉过我你以前的公公是谁。可我真的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你真的,太像她了。这么说你别介意。”说着他忙转过身要做解释装。
我轻轻的一抬手说:“你是不是要说,我太像,太像你的初恋了?”
他这次没有惊奇,但有一种沮丧,那种沮丧又那么不容易让人发现,但又确实存在着,因为接下来的一个尴尬的笑告诉我,我猜对的同时,他也尴尬了。他尴尬的一笑说:“你真的很聪明,但我说的是真话。我知道,我的真话像是电视剧里的台词。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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