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窘,于是我干脆闭上眼睛不看。沙包的口水有点甜,沙包的舌头比较霸道,沙包的牙齿总是撞到我的舌头。
我的24岁生日,在那一个夜晚,我成了沙包的女人。
沙包在半夜里开灯去洗手间的时候,发出一声恐怖的惊叫声,像是见到了鬼似的。我睁开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是几抹红迹,斑斑点点地落在淡粉的薄毯上,在灯光下看上去是有那么点触目惊心。
“你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沙包吃惊地问。
“什么?”我迷迷糊糊地问。
“是……处丨女丨啊……”沙包脸上的震惊活像他昨夜里抱着的是一个女鬼,而不是一个女孩。
“呃……那个,不是……是我来例假了。”我说。沙包脸上的震惊和凝重的神情才缓和下来。沙包去过洗手间之后,进房间躺上床抱着我就沉沉地睡去了,但是我睡不着了。
虽然我知道一个女孩子到了24岁仍然是一个处丨女丨未免让人有点不可置信,但是沙包的表现也太反常了吧,好像我是个处丨女丨犯了滔天大罪似的。
第二天的时候沙包又主动揽过去了所有的家务活,这回他比以前更勤快了,连我的衣服也洗了。等到我晚上下班回到家,发现屋里干干净净耳目一新,阳台上还晒着我的粉丨内丨裤薄丝袜,我那个心里还真有几分幸福得流蜜的感觉。
每个女人都喜欢被人宠,尤其是被她的男人宠,沙包现在是我的男人了,他宠着我,我就晕乎乎地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事实上女人一旦掉进爱情的小火坑以后,就都成了方向盲。
我发现一回生二回熟这话在什么地方都适用,比如用在男女关系上,也照样恰当。我跟沙包的第二晚比第一晚自然多了,没了那份尴尬也没那份紧张了,然后沙包折腾完了的时候我揪着他的耳朵问他:“你是不是料定了我不是处丨女丨你才招惹我的啊?”
日期:2007-4-19 18:26:09
—2—
“什么话啊,”沙包郁闷地说,“是我那天帮你整理房间的时候,看到你床下一纸盒的情色片子么,这种东西总不至于是处丨女丨看的吧,所以昨夜里看到毯子上的血我才吃惊的。”
“那就是说你早知道我不是处丨女丨了,所以才招惹我,是不是?”我不依,“那我问你,我要还是个处丨女丨,你招惹我么?”
沙包想了想,挺认真地说:“还真……下不了手。”
“为什么?不是说男人挺喜欢处丨女丨的?”我纳闷。
“责任重大,背负不起。”沙包闷闷地说。
“有什么背负不起的,结婚不就行了。”我说。
“得,还真来了。”沙包说。
“什么来了?”我问。但是沙包不理我了,他胳膊一使劲,将我圈定在他旁边,然后他就往死里睡了,我怎么扑腾他都不醒。
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成了一个小女人,沙包的女人,每天上班的时候小脸红润润的,眼睛滴溜溜水汪汪的,看上去神清气爽,走过来活色生香,连小余和老虾都感受到我跟从前不一样了,小余私下里问我:“杜小眉,谈恋爱了?”
“嘻嘻。”我笑而不答,让她自个儿费神猜去。
老虾闷闷地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每天都跟国务院总理似的忙的不亦乐乎,在办公室里奔进奔出的,偶尔抬头看我一眼,又埋头干他的事去。
行长腿好了上班了,他让人喊我到他的办公室,他说:“王雯已经那样了,你看到的那件事,就当什么都没有看到过,对任何人都不要再提起,也算是对她的一种尊重吧。”
我挺镇定地说:“我没看到什么啊,难道行长你看到什么了?”我看见行长脸都气绿了。我就讨厌这种人,即想做偷鸡摸狗的事又想立光明磊落的碑,搞得自己像小丑似的,还以为别人都跟他是一路的贼。
出了行长办公室的时候,我心想,别以为给了我份工作给了我个饭碗我就得磕头伏地地永远感激你,我又不是来银行白吃饭的,我做我该做的事了,再说这幢银行大楼养着的某头某脑的七姑八姨多了,又不是就我一个混饭吃的。
我们行长还有一个优点,就是特别八婆,他最喜欢告我的状,没事就跟我妈参我一本。行长接见我两天后的一个晚上,我跟沙包正坐沙发上嬉皮笑脸地挠痒痒的时候,我妈那尊菩萨就来了,她在门外不摁门铃直接使劲地拍门,拍得半点涵养和修养都没有。不过我也表示理解,这女人估计快被我气疯了。
我从沙发上跳起来就准备去开门。我心想拼了拼了,这老佛爷今年总是有事没事来烦我,不给我安生日子过,大不了把这房子还给你我租住出去了。但是沙包死命地拉着我,把我往房间里拖不给我开门的机会,他说:“她敲由着她敲,反正她又没有钥匙,等她敲累了她就走了。”
沙包说的真准,我妈在门外拍了半小时,估计手也拍肿了,于是就撤了。我妈走了以后,我问沙包:“什么时候见见这女人?好歹她也是我妈,你娶我总得跟她支会一声,当然她的意见不重要,我自己有决定权,但总得让她过个目。”
日期:2007-4-20 09:25:33
—3—
“呃,不急,以后有合适的时间会见到的。”沙包模糊地说。
“沙包,咱俩什么时候结婚?”我问他。
“怎么你想很快结婚吗?”沙包反问。
“也没有了,随便问问而已嘛。”我说,但沙包的语气和态度让我的心里有那么点小小的舒服。
不记得在哪里看到过一句话,据说很经典的一句话:女人跟人上了床就想结婚,男人跟人上了床就想撤退。我希望我跟沙包不是这样的。但我忽然心底里就有点害怕。
我妈的个性挺执着的,跟我一个样,她在家没堵着我,第二天就跑我办公室去找我了。以前我跟她申明再三,一定不可以到我单位去找我,否则我跟她翻脸,但她还是去了,并且逼着我提前下班跟她走了。
她带我去了一处茶楼,坐在临窗的位置上,我看窗外的车流,她看我的脸。很长时间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言语。
一杯果饮喝完了,我又喝了一杯,我妈才开口,她说:“小眉,告诉妈妈,你最近是不是处男朋友了?”
“有什么不可以吗?”我说,“我已经到法定婚龄了,别说是处男朋友,就是结婚也能了。”
“不是不可以,不过要慎重。”我妈说,“你是一个特别执拗的孩子,对感情特别执着,不要轻易给别人机会伤害你。”
“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会伤害我?再说那么残忍的事我也经历过了,还有什么能够伤害得到我的?你太替我瞎操心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有自己的识别能力。”我毫不客气地反击。我不喜欢她老一副好为人师的面孔,自己身子不正,还老说我影子歪了。
“你这孩子,为什么老是不能让我放下一颗心呢?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跟一个男孩子住在一起?”我妈问。我真的佩服她,老姜一块。
“你为什么这样想?”我还是有点知道羞耻的,毕竟未婚同丨居丨在我的字典里一直属于某种不太光明磊落的行为,所以我想矢口否认。
“我昨晚去的时候,听见家里面有男孩子说话,而且我敲了很久的门,你都没有开,一连几次了。”她很实话实说。
“是,是有一个人,我打算跟他结婚。”我也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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