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物账本:我倒卖死人用品的经历》
第18节

作者: 司马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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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农村人本来就没什么娱乐活动,谁有个大事小情马上就能成为全村的热点话题,黑大汉家的孩子中邪全村的人早都知道了,任凭黑大汉求爷爷告奶奶,愣是没人要这扳指。
  黑大汉确实也挺朴实本分,扳指的来历说完还跟我说老板你要也怕得病,我就送到别人家再看看。
  我说大哥没事,你只要跟我如实说了这枚扳指的来历就行,别的事不用你管。我估摸着可能是这枚扳指刚从土里挖出来,自身带着阴气。你们家孩子太小,没准儿我带身上就没事呢。
  黑大汉听这话挺高兴,最后还给我留下个地址,叫我有时间一定去他们家串门。说完又是千恩万谢,带着钱就起身离开了。
  日期:2012-12-28 21:49:00

  柴子下午才从外面回来,看上去两个男人都喝了酒,那个叫婷婷的置业顾问开车将柴子送回的古董店。他进屋时正巧我用手把玩那枚扳指,柴子看了一眼说:“呦呵?鹿骨扳指啊?”
  我一挑眉毛说:“啥?这扳指不是玉的呀?我还当是玉的呢。”我苦笑了一声,心说真是隔行如隔山,我还拿放大镜照个半天,虽说也没指望它是个古物,但也没曾想它是个‘骨物’啊。
  柴子问我花多钱收来的,我说200块。柴子连声叫好道:“200?孔爷这段时间眼力真见长啊,这只鹿骨扳指最少值这个数。”柴子伸出一只手来。
  听柴子的口气,想必是价出低了,我当时挺还后悔:“这话怎么说的,要知道这玩意能卖5000,就多给那老哥些钱了,当时我就以为这是个普通的玉扳指,花个几百块钱收来自己留玩的。”
  柴子哏哏直乐:“50000!”柴子的那两个朋友一听说这么高的价格顿时也好奇的凑过来看,尤其是婷婷,拿胸直拱我。
  老孟的眼睛如鹰一般的射出一股蓝光,然后摇头笑了笑,伸手揽住婷婷的腰:“婷婷呀,你柴哥哥拿我们当着外人啊,那咱也别在这讨人嫌了,咱走吧。”

  我当时的心思都在这枚扳指上,根本没想老孟话里话外的意思,直到柴子送走了老孟和婷婷我才明白。
  柴子把那枚鹿骨扳指拿在手里说:“孔爷您上眼了,这可不是寻常的玉扳指,您瞧见没有,这上面的龟裂纹可不是磕碰出来的。扳指的起源是满族人早年狩猎时带的一种保护手指的工具,你看,就这么的套在手指上,用它扣住弓弦,同时呐,在松手放箭的时候也可以防止急速回抽的弓弦弹伤手指头。而呈现在扳指两端的龟裂纹就是弓弦长年累月嘞出来的,如果没有这龟裂纹可能还卖不上那么多钱呐。

  当年努尔哈赤带着满清八旗进关以后,就很少有满族人再狩猎啦,所以从此可以推断,您收的这只扳指最晚也是明末清初的玩意,甚至可能还会更早。”
  柴子说到这儿突然停下,拿指甲轻轻的扣扳指的内壁,而后又用一个特制的小毛刷轻轻的把扳指内壁残留的土痕清理掉,柴子说:“最绝的就是这只扳指内壁上雕的这个‘赑屃’,这东西可大有来头呀,赑屃又叫‘霸下’,是龙王的第六子。传说霸下在上古时代常驮着三山五岳,在江河湖海里兴风作浪。后来大禹治水时收服了它,大禹王指挥霸下推山挖沟,疏遍河道。当洪水被大禹王给治服了,大禹王又担心霸下还会到处撒野,便搬来顶天立地的石碑,上面刻上霸下治水的功迹,叫霸下驮着,沉重的石碑压得霸下不能随便行走。

  古语有言,龙生九子各有所好,说以呐,咱国内一些名声显赫的石碑的基座都由这霸下驮着,用其为稳的含义。
  在古代,所有关于龙形态的东西都不是普通百姓能用的,所以从此又能推断出来,这只扳指的主人,就算不是旗人的皇帝,至少也是个贝勒。总之非富即贵啊,所以这枚扳指的收藏价值就更高了。刚才有外人我是没敢声张,依我看,这只鹿骨扳指,最少值10万!目前扳指还是收藏界的冷门东西,信我话您就留着,过个三五年玩这东西的人多了,卖个100万都是说不准的事儿!孔爷,您这次可拣到大漏了!”

  日期:2012-12-29 1:57:00
  我朝柴子吐了吐舌头,真没想到这看似普通的扳指竟然这么值钱,我心里打定了主意,马上去一趟黑大汉的家,再给他补一部分钱,要不然他太吃亏了。我开着柴子的小思域还没出市区忽然接到老妈打来的电话,妈说一个远方亲戚家的小孩病了,在海城二院,亲戚来医院时太匆忙没带够钱,你马上送来点钱。
  我急忙把车掉头赶到二院,可等我到了二院时,那个从没见过面的小侄子已经被送进了ICU病房,这意味着医院已经给这孩子开出了病危通知。在ICU病房门外哭天摸泪的正是我那表哥表嫂(我姥爷的哥哥的孙子孙媳妇),老妈看到我来了就连忙过来问:“你身有多少钱?你哥和你嫂子还欠着人家医院的住院费哩。”
  我说兜里还有5000多不够我就出去取,医院旁边就有银行。这时表嫂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可麻烦你了大兄弟,你说这好些年都没见面了,一见面就给你们家舔麻烦,三姑都这老大岁数了还跟着忙里忙外,这还把你给折腾来了。”
  我说嫂子呀,你说的这叫啥话啊,咱不亲戚嘛,大侄得的啥病啊?表嫂说,今天在家玩的好好的,突然走走道就摔倒了,完了就在地上来回翻个,还吐白沫,你侄儿也没有抽羊角风的病根呀。到医院也没查出个四五六来,大夫告诉咱家你哥说孩子得的是行动障碍症,兄弟你说这可杂整啊,都送重病监护室里了,你侄可是我跟你哥两口子的命根子啊。

  我安慰表嫂说,没事,送到ICU也没啥大事儿,咱找最好的大夫,不怕花钱。说完我把身上的钱全掏出来塞给了表嫂。老妈说你去银行再取点钱,以防不够用。
  血缘这个东西确实很奇怪,或者说一进医院我就被这种莫名的气氛所感染,心中那种焦急和恐惧也随着时间往上递增。我虽然刚安慰完表哥和表嫂,但心里有一种感觉:这孩子肯定没救了。
  我取钱回医院在一楼大厅就听到震天的哭喊声,那声音已经不能用喊来形容,近乎于嚎叫了。我跑着来到楼上,一上来就看到表嫂瘫倒在急救室的门口喊着:“大震,大震啊,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舍下妈了诶,我的心呐啊,我儿大震白白胖胖就这么没了啊,儿啊……”
  表哥此刻正情绪十分激动的扯着一个大夫的胳膊:“你们怎么当的大夫?我儿子好好的就被你们给医死了啊,我们农村人送没钱给你们送红包就不给好好瞧病啊,你们是怎么看病的啊……”表哥到后来一直重复这一句话。
  我三步并成两步冲到ICU门口,废好大劲儿才把表哥的手拉开:“哥你冷静冷静!”
  表哥的情绪已经完全失去控制,从他的眼神中我能看到他对孩子的死亡赶到强烈的愤怒。表哥踉踉跄跄的拉着表嫂进了病房。
  妈在一旁也摸着眼泪,多好的孩子,胖呼呼的,说没就没了。
  日期:2012-12-29 2:11:00

  我冷不丁就听到‘嘀嗒’‘嘀嗒’有节奏的声响,寻声找了一圈,发现ICO的窗户上好像挂着什么东西影影乎乎,可被我这一看一闪就不见了,而‘嘀嗒’声响也跟着消失了。
  我猛地一下推开ICU的房门,突然就感觉到从病房里面涌出一股寒风,我感觉身后有一个黑影就在我的身边电光火石般的窜了出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什么状况我就被这风刮的背脊发冷,连打了好几个激灵。
  但定睛再瞧,却什么异常都没有。只是那阵风来得太古怪太突然,我突然有一种感觉好像自己好像飘在半空,头朝前脚朝后,有一种极度想要趴在地上的感觉。我正了正身子,努力控制住不让身子跌倒。可当那种感觉消失时,我差点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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