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出校园,我在深圳卖掉的那些青春,一去不返》
第32节

作者: vivianych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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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11-24 15:03:54
  NO.39
  表叔停好车,我和美玲先下车,站在门口等表叔过来。
  站的有点久,很无聊,一边和美玲随意聊两句,我一边往四周随意看看。觉得不远处有辆车看着有点熟悉,就是记不得在哪里见过了。

  可能深圳有很多这种车,看起来都一样,我没有多在意。
  表叔停完车就领着我和美玲去了包房。
  我们一进包房,同事们早都已经到了,个个盛装出席。
  盛总吩咐别人给美玲和表叔安排好座位之后,竟然亲自带着我安排座位,对我也是笑容可掬。

  日期:2013-11-24 15:05:11
  我心里冷笑。
  看来,大多数人都差不多,越是不容易得到的,就越是会下更多的功夫,有更多的耐心。季总也不例外。
  我以前跟我爸出席过一些宴会,知道在这种场合下,安排座位是很有讲究的。看到那个座位,我扫了一眼周围,大概衡量了一下,笑了笑,瞬间又恢复冷着脸的态度。
  我是个很奇怪的人,四体不勤,脑子也懒。但是,说我四体不勤,对于我喜欢的运动类型,却天天去也不嫌累;说我脑子懒,一旦活泛起来,也可以脑壳爆棚那种。
  我笑,是因为我知道,我旁边坐的应该是季总。如果不是季总,那就是比季总还大的人物了。我收起笑冷着脸,是故意要营造一种我不想参与的态度,所谓欲擒故纵,不外如是。
  日期:2013-11-27 13:30:46

  他们这种人,你越是上赶着往上贴,他越是觉得你低贱,可你要是稍微矫情那么一丁点儿,他都觉得你不被钱权诱惑,弥足珍贵。
  当然,这个要适度。
  不过是一场人生的豪赌,一种伎俩罢了。要是真的贞洁烈女,一点没有权利欲的,大可以当场自刎吞金以死明智,也不必嘟着嘴,装作一副被迫无奈才来参加这种活动的样子。
  我不否认,这就是既要当**,又要立牌坊。

  日期:2013-11-27 13:31:12
  可是,就算是当**,也分个三六九等。有傻的也有精的,有得的少的,也有要的多的,有目光短浅的,当然也有看的长远的。
  当**不分理由。我不能说因为我是想卖身救父就是高尚的,人家为了轻松过上奢华生活的人就是错的。
  其实,这是一样的,途径都是见不得光的。而我爸的事儿,也是见不得光的。
  所以,我不能像那些父亲得了重病的女孩那样,在新闻里一哭一喊要卖身救父,就有人为了她感天动地的孝心,全民捐款送钱上门。
  日期:2013-11-27 13:31:35

  我要是跑出来哭着说,我爸贪污腐败被抓了,求求你们可怜可怜我,资助我点钱把我爸捞出来吧。我想全国人民都会冲我扔臭鸡蛋,扔炸弹都不过分。
  或许,在别人眼里,像我们这种吃着人民肉、喝着人民血长大的孩子,就活该有这么一天,活该在权钱交易中身败名裂,一辈子活在阴暗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可我爸也不是没清廉过,清廉的代价,就是和我姑爷爷一样的结局。
  日期:2013-11-27 13:32:02
  他的死,成为永远的谜案,也成为永远的冤屈。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尸体拉回来的时候,组织上只说是溺毙,并且没有做尸检就直接送火葬场了。

  家里人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就算是认领尸体,最后只在追悼会的时候,隔着水晶棺又匆匆看最后一眼,人就化为灰烬,随着袅袅烟尘,离开了纷繁的凡世。
  他死后,因为一生清廉,没给家里留下什么太值钱的东西,只有两套自己居住的住房,其中一套还是老房子回迁的。
  日期:2013-11-27 13:32:23
  表叔就是姑奶奶和姑爷爷的儿子,当年因为姑爷爷太清廉,遭到了不少人的暗害。为了避免唯一的儿子受害,所以,表叔不跟我姑爷爷一个姓氏,而是跟我姑奶奶,姓宁。

  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出任务,受了重伤差点死掉。他刀头舔血的拼命,只换来一个表彰会和一个破胸章,升职的时候还是没有他的份。如果不贪,不同流合污,他现在恐怕早死在一线了。
  盛总在给员工们讲话,我就径自想事儿。盛总讲话完毕,一阵热烈的掌声把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现在,想什么都没用,还是先想好怎么应付季总,让他能帮我爸一把。无论是权,还是钱。
  日期:2013-11-27 13:32:58
  销售处的小李从外面颠儿颠儿地跑回来,在盛总耳边说了几句话,盛总赶紧移步到门口。
  两边的服务员把包房大门两侧敞开,一副皇室迎接贵宾的架势。屋里的人因为刚才盛总讲话,一直站着没坐下。季总的身影出现的那一刻,掌声更加热烈并持久。
  我今天特意戴的隐形眼镜,就是想把每个人的嘴脸都记清楚。可是,就在我才刚看清季总的瞬间,我也看到了他身边的那个人。
  他是我此刻不想看见的人。
  叶君山。
  日期:2013-11-27 13:33:17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看见他,可我刚才的淡然,着实因为他的出现而崩塌。
  我又惯性地想要逃跑,我开始慌乱,不知所措。我紧张,忐忑,对未知的未来充满恐惧,我……我在心里问自己,可以现在后悔吗?
  可是叶君山好像根本就没看见我,面对盛总的殷勤和讨好,他是高贵冷艳的姿态。我此刻有点怀疑,这是我认识的那个叶大叔吗?还是只是长的酷似而已。

  当大家坐定之后,盛总一一介绍今天来的大人物们,在介绍过季总之后,介绍的就是叶君山,之后才是其他人。
  日期:2013-11-27 13:33:48
  没错,他是叶君山,可他不是我的叶大叔。
  有了这样的认知,我的尴尬和忐忑稍微好了些许。
  我刻意不去看他,也不去直视任何人,一个人在桌子底下摆弄手机。
  叶君山跟我装作从未遇见过的陌生人一般,连眼神也时常从我身上跳跃过去,和坐在我旁边的人认真说着话。

  而坐在我旁边的季总,从进来之后,就一直都没和我搭话。我始终低着头,但是我感觉得到,他时不时会看我的侧脸,偶尔也会看一下我的手机。
  这两个人的奇怪,让我再次不安起来。这是什么情况?有点超乎我的想象。我怕情况终会超出我承受范围的失控。
  日期:2013-11-27 13:34:11
  说是盛总的生日宴,其实只不过是想借着生日的名义,拉人情、拉关系。但却在这次拉人情拉关系的机会中,我真正认识了叶君山。

  季总是叶君山的亲小舅,这是完全超乎我想象的事。可我表叔并不如何震惊,看来,他早就知道。
  他知道,却没告诉我。那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是我一住到那里,还是前几天他来看我的时候?
  关于季总,他也并非只是某公司老总的身份而已。他的身份,隐秘地不能胡乱叫他的头衔,只能叫季总。
  日期:2013-11-27 13:34:38
  而叶君山的家世,也绝非是我们能轻易想象的到的,和季总的身份一样,深不可测。就连不可一世的盛总,都对年轻许多的他,殷勤礼貌。在座的人,不乏我们平时见都见不到的人物,虽然比他年纪大,跟他说话也都礼貌客气。

  席间我也知道了,出海那天,他根本就和我在一艘游艇上,他却说在另一艘游艇上,他对我说谎了。所以,他应该知道所有的事。
  他知道所有的事,表叔又和他认识,他是季总的外甥……那么,他知道的,包不包括,我躲在床底下夹层里的事?
  我有点混乱……我想求证。
  日期:2013-11-27 13:35:41
  而他,显然也不像在袁维维面前呈现的那样,是个屌丝的房屋管理员而已。他应该是知道袁维维接近他的目的不纯,所以他才伪装了自己。
  或许,他已经习惯了伪装自己的真实身份。

  而维维说过,她不敢做叶君山的女人,因为他太深。那么,维维究竟知不知道叶君山的真实身份?
  我再次混乱……可我不想求证。
  我没有理由置噱他的任何行为,也没有立场说接受不接受的话。他愿意活的低调,那是他的事情。和我,没半毛钱关系。
  我们之间,只是房东和租户,而已。
  此刻我的脑子里是一团浆糊,心里有千丝万缕的纠结,剪不断,理还乱。我只想离开这里,想离开深圳。
  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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