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生孩子,干爹供我读大学。。。人生终会苦尽甘来》
第32节作者:
三生石上花在开 日期:2013-01-07 10:38:43
叶子黄了又落,接着北风吹来了雪花,又是一年结束了。幸福的三好学生奖状,贴在我们简陋却不失温馨的小房子里,和那红灯笼一起,映亮了我们的脸。时间就是这样,不管你是开心,还是伤心,它都有条不紊,不快不慢,开始,又结束,再开始。02年,忙忙碌碌,平平淡淡。当东南风又一次吹绿了校园的时候,03年的春天到了。这一年,发生了非典。
在我的印象中,非典于当时的大部分同学,都是一场狂欢.压抑在大学生体内的狂欢情绪,因为封校这个诱因,开始爆发出来.学校里每天都有露天舞会,音乐、舞蹈,让很多人热血沸腾。我想谁都有反抗基因,平时爱宅在宿舍的人,也因为封校令蠢蠢欲动,急不可耐的想各种方法跨出学校的大门。而爱情的种子,也在这样的氛围里发芽、茁壮成长……但是这些都与我无关,非典给我带来的是生存的焦虑。不能正常工作,不能陪着幸福。不知道封校什么时候结束,结束后我的工作是否能正常进行。也不知道这段时间的经济损失该怎么弥补……太多的未知,让我躺在宿舍里,在同学的鼾声、梦呓声中,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以往的辛勤劳动带来的踏实感,被不能自由跨出校门给击碎了。起初,幸福住在干爹那里,干爹会带她到校门处,隔着铁门和我见面,和探监一样。
几天后,听同学说某处墙很低,墙外路面偏高,可以翻墙。翻墙如果被学校抓到,会被扣学分。尽管如此,仍有同学乐此不彼。我想,违反制度会让很多人有快感吧。而我的翻墙,与叛逆无关。
某晚熄灯后,等到学校巡夜的人离开后,我翻过那面墙,一路狂跑,跑到了干爹家里。当我把幸福实实在在的抱在怀里,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幸福也哭了,却很贴心的帮我擦了眼泪。干爹在一旁笑我们:“看你们娘俩,又没得非典,哭成这样。”给KFC打了电话,他们生意也很惨淡,我想去上班随时都可以,只是不能接着做接待员了,因为已经有别人顶替了我。即便如此,我已经非常感激,至少我没失去这份工作。带的几份家教的家长,也都对我表示谅解,因为他们现在即使找其他的大学生做家教,也会遇到和我一样的情况。踏实感又一点点回归,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生活才能恢复正常。给妈妈打电话叮嘱他们在家多烧醋,多喝板蓝根,出门要戴口罩。妈妈说村里小卖部的醋都要脱销了,板蓝根和口罩也很难买到。姑姑的店里卖的最多的也是醋和盐还有口罩。她安慰我:“咱这地方山高皇帝远的,非典跑不过来,倒是你们娘俩,在大城市里,要小心。过几天就给我打个电话,让我放心。”又把弟弟妹妹和红姐、闫爷爷闫奶奶他们都问候了一遍,确定无事,我才放心。那段时间,很有乱世的感觉。
又一次翻墙“越狱”的时候,旁边跑来一个人。我心里一惊,首先想到的就是学分。回头看到刘云超气喘吁吁的站在我身后。看到我,他显然也愣了。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之后,他一直躲着我,我俩是第一次距离那么近。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咬了咬牙,一狠心翻了过去。身后传来刘云超的声音:“李花香,你别跟学生会告我翻墙,我也不会告你的!”这话相当幼稚,说的我哭笑不得,我李花香是那种打小报告的人吗?而且我怎么告诉学生会?就说我在翻墙的时候遇到了准备翻墙的刘云超?
几天后,刘云超的班长被撤了,原因就是翻墙被抓住。不过不是我告的密,同时被抓的还有学生会主席,他们两个正准备翻墙去网吧打游戏,被辅导员给抓住了。
一个月后,学校还没解封,但是管制明显不再那么严。翻墙的事屡屡发生,但是校方也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过了一个月,听说非典病毒被控制住了,学校的大门,又一次打开了。大批的学生,涌出校外,学校比封校时期冷清了很多。一切似乎已恢复正常,我又松了一口气。
封校结束后,哈尔滨已进入夏天。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下环境的变化带来的喜悦,妈妈又打来了电话。她告诉我,我的新姑父—刘广民的父亲去世了,脑溢血。平心而论,他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对我的姑姑很好。在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姑姑的精神好了很多,发病的次数越来越少。他年纪虽大,却头脑清醒,身体也很好,对我姑姑也是尽力照顾,不让她受委屈。如今却说没就没了。妈妈说姑姑整天念叨:“都是我克的,都是我克的,人家都说我克夫!”刘广民兄弟几个把他父亲的财产权全都瓜分了,不留一点给我姑姑。我爸爸带着人去他家大闹一场,他们才分了两万元给我姑姑,生意红火的店面也被刘广民的弟弟抢走,但是生意差了很多。乡亲们都说没良心的人不会卖好东西给大家的,说不定哪天他们会在酒里下了毒卖给大家。姑姑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要,每天把眼睛哭得像桃子一样,40多岁的人,头发白了一大半。奶奶也陪着她哭,爷爷什么也不说,只是从来不下厨的他,一把年纪了,开始往厨房跑,很笨拙的做了饭菜端给奶奶和姑姑……人人都说苦日子都会有个头,但是上天为何对我可怜的姑姑那么不公平,什么时候,她才能过上好日子?
日期:2013-01-07 16:02:50
2003年的夏天,幸福已经九岁,读小学三年级。九岁的她,开始常常要求我从学校的图书馆借书给她。看到她抱着对她来说非常大部头的书看得入迷,听着她说出的话越来越有“深度”,我的心,如同果农看到果枝上累累硕果一般,除了喜悦,还是喜悦。
她长大了,是个聪明的孩子,不再像小时候一样好骗。当她又一次问起她的爸爸的时候,我知道我只能对她说实话了。我告诉她,她也有爸爸,但是我们和爸爸无法生活在一起,等她长大了,我可以带她去看爸爸。现在不行,现在她还小,爸爸可能会强行把她从妈妈身边带走。幸福眼泛泪花,却很坚定的说:“妈妈,我跟着你!”
又过了几天,饭桌上,幸福一脸的沮丧,欲言又止的样子。我问她怎么了,她咬咬嘴唇,张了好几次口都没说出话来。我鼓励她:“有什么事和妈妈说,妈妈帮你搞定!”她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对我说:“妈妈,学校开家长会,要父母都去……”我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幸福却又安慰我:“妈妈,没事的,老师以前也说过,我就说我爸爸在外地!”这孩子,总是那么懂事,她的懂事,此时却让我倍感压力。那么好的一个孩子,我却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我们娘俩一沉默,干爹看不下去了,他笑嘻嘻的问幸福:“幸福,你看看姥爷老不老?要不姥爷和你一起去开家长会,冒充你爸爸,你看看行不?”幸福一听,把筷子一放,跑到干爹那里,狠狠地亲了干爹一下,大叫着:“姥爷一点都不老,姥爷可年轻了,姥爷最好了!姥爷你穿帅一点,人家肯定看不出来你是姥爷!”我看了看干爹,或许是因为心态好,生活也好,他看起来很年轻,像40岁出头。虽然觉得这事有点不合时,但是看着幸福那兴高采烈的样子,我却又不忍心再扫她的兴。
开家长会那天,干爹如约到场。会后是孩子和家长的互动游戏环节,平易近人又幽默的他,很得孩子们的喜爱,为幸福赚足了面子。看到他从孩子堆里抬起头来很得意的冲我一笑,我的心跳,忽然就加速了。
即便不承认,但是我很明白,从那天开始,我对干爹的感情,发生了变化。爱过的人都知道,感情的变化,往往发生在一瞬间。在那一瞬到来之前,你也许永远都想不到自己会爱上那么人。但这一切那么突然的就发生了。如果说十多年前和王立强的相爱时年幼无知,现在的我,爱上干爹,那应该算什么呢?难道我真如别人所说,天生的狐狸精,不要脸?
我对自己对干爹情感越来越害怕,越来越自责,但是感情却与日俱增。干爹对我的帮助,干爹的平易近人,干爹的幽默睿智,干爹镜片后温和的眼神……我很自己的不知耻,竟然会对干爹有那样的想法。我也知道爱情是个伤人的东西,我没有太多的精力浪费在这上面。而美好的东西,也是我无福消受的。
可是我的心,那么可怕,我越来越无法控制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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