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与我度时光--从男孩到男人那些陪我度过的人》
第15节

作者: 华子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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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方接着说,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和你妈,如果真遇上海盗我们壮烈了我们也会想你的。
  我没理茬底下头。
  老方说,我和你说话呢,你想啥呢?
  我抬头“啊?”了一声。
  老方说,我说你想啥呢?
  我说,我合计着那存折里的钱我以后可怎么花。

  老方听我说完这话脸色有点发白,如花在旁边笑骂到,狼崽子。拉着老方走了。
  日期:2013-01-07 00:17:54
  8
  那天晚上我又来到大桥下,三正在讲着潘金莲和成吉思汗搞破鞋的故事,我到三姐的摊上拿了瓶啤酒坐在马扎上听三讲着,继续让他把我们当傻子逗着,我不知道三这胡编乱造的本事是从哪里学来的。三讲完我已经喝了两瓶啤酒了,三走过来蹲在我旁边骂到,你个乌龟王八甲鱼加绿豆的东西,老没看到你呢?
  我说,我考大学去了。
  他说,考大学能干啥?

  我说,考大学,学文化。
  他说,学文化,能干啥?
  我说,学文化,娶媳妇。
  三站起身朝三姐喊到,姐,我要考大学,我要学文化……
  日期:2013-01-07 00:18:41
  9

  回到家头有点晕,躺在沙发上刚要睡着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打开门是苏菲和小帽,小帽脸色苍白苏菲站到他身后已经哭成了泪人,我问小帽怎么了?
  他说,奶奶没了,你爸妈呢?
  我说,去索马里打海盗了。
  我让小帽进屋他说,奶奶自己在家呢,得回去。我进屋拿了件衣服同小帽一起去了他家。小帽家里已经没亲人了,也没有人帮忙布置灵堂,奶奶就躺在卧室的床上,身上盖了一张秀着鸳鸯戏水的红色被子。
  我问小帽,咋给奶奶盖红色的被子?

  小帽说,奶奶让盖的。
  我说,为啥。
  他说,那是奶奶结婚时的嫁妆。
  我看看那被子上的两只鸳鸯,转身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苏菲坐在另一个沙发上抽哒着,我没说话就静静的看着她,我已经两年没有见到苏菲了,他和两年前比发育成熟的她显得更加动人。苏菲抬起头我们四目相对,我故作从容的把脸转到奶奶的卧室,这时小帽走了出来,坐到我旁边,我问小帽,打算怎么办?
  他说,把房子卖了,给奶奶下葬。

  我说,房子卖了住哪?
  他说,租房住。
  我和小帽说别让他卖房,我用老方留下的存折取点钱帮他给奶奶做后事。他说,那你爸妈回来了你咋办?
  我说,那就盼着他们遇上海盗吧。
  日期:2013-01-07 00:22:28

  10
  小帽那天话不多就在我的旁边静静的坐着,下半夜时小帽说想和我喝两杯,也许是因为失去奶奶太过伤心没喝几杯小帽就醉了,苏菲问小帽,没事吧?
  小帽说,没事。
  我说,别太伤心,年纪大了,谁都有这一天。
  小帽底下头没吱声,向我摆摆手。看到小帽这样,我也没再多说什么,是的,他怎能不伤心,在这个世界上他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但今天她唯一的亲人也离他而去了,这种时候不管什么样的语言与安慰都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我只是想让我这兄弟心情能好一些,但我有什么办法呢?我没有办法,只能静静在旁边感觉着他的悲哀。  

  小帽低着头一动没动的在沙发上坐了半个小时。我和苏菲也是一动没动看了小帽半个小时,这半小时安静极了,如果不是能听见彼此的呼吸生,感觉这家里存在的就是四具尸体,这种安静让人不安让人有种恐惧的感觉。我想做点什么打破这令我恐惧的安静,可我能做什么呢?说说让小帽宽心的废话?不,这时这样的话还是别说的好。那我和苏菲说说话?说什么?说我喜欢你,说我暗恋你多年?显然我是没有办法结束这另我不舒服的气氛。最后小帽站起了身看看我又看苏菲,然后走进了厨房里,我问小帽做什么?小帽没理我,把厨房的门关了上。

  我转头看了看苏菲,苏菲说,他有可能饿了。
  我哦了一声,避开了苏菲的眼睛底下了头。底下头的我依然能感觉得到苏菲还在看着我,我虽然不知道苏菲的这种眼神所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但我觉得她是有话要说,我真的想抬起头向苏菲的眼睛看去,想看看这个我迷恋已久的这双眼睛和这个我深爱的人,可我的脖子好像是被千斤的重物压在了上面,我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去抬起他,我不知道抬起之后我该说些什么,我也不知道抬起头苏菲是什么样的眼光在看着我,正在我无比纠结时苏菲叫了我一声,方奇。

  我抬头向苏菲忘去,她眼含泪水的看着我,这泪水以不再是为奶奶离去的泪水,这泪水中充满凄凉和无助,具体为什么苏菲眼中会有这样的泪水我不得而之,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看着苏菲我的心跳很快,快的如果我要张开嘴它就会跳出来似的,我用尽全身的力小声的说,怎么了?
  苏菲凝视我片刻张开嘴刚要说什么,只听得小帽在厨房传来一声惨叫,我站起身向厨房走去,这时小帽把门打开走了出来,他的左手上已经被鲜血染红,我仔细向他左手看去他的小姆子已经不在了,这时苏菲已经看傻了,我紧走两步过去抓起他的左手问,怎么了?你他妈干嘛了?
  小帽苦笑了一下说,真他妈疼。  
  日期:2013-01-07 00:26:15
  11

  我拉着小帽向医院奔去,苏菲紧随其后。到了医医生说马上得做缝合手术,问小帽的小拇指呢,小帽底着头没出声,我抓起小帽的衣领问,说啊,手指呢?再不做手术就来不及了。
  小帽无表情的看着我说,手指在肚子里,我吃了。听到这话我的头发都立了起来,我大叫着骂到,你他妈想干什么?你疯啦。
  小帽喊道,我饿,我他妈饿,我他妈的饿死啦。  
  身后的苏菲一句话没说只是站在我的身后抽泣着。医生要给小帽伤口做处理,让我和苏菲到外面等着,我对小帽说,你好好的。然后转身同苏菲走出诊室。  
  我坐在急诊室门外的长椅上,身旁的苏菲还在抽泣着,我想安慰下她,但又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想把她揽入怀中让她在我的肩膀尽情哭泣,但我对这种想法暗暗说,不,我鄙视我这种想法,在心里痛骂着自己,方奇,你他妈在想什么呢?苏菲是你兄弟的女朋友,你他妈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还是个人吗?

  正在我在暗骂自己这龌龊想法的时候,身边的苏菲小声的对我说,方奇,这几年,你还好吧?
  听到这句话我有些说不出的感动和些许的酸楚,她问我,这几年我还好吗?这是苏菲第一次对我用关心的口气说话,我还好吗?我怎么回答?我想说,我除了想你,一切都好。但我再次把我这卑鄙的念头收了回去,点了点头说,挺好的。
  苏菲也点点头说,那就好。
  那就好?什么意思?她希望我过得好,她对我还是注意过的,或许她的心里也有过我?我这“操蛋”的想法又再我的脑子里不停的打转,我也再一次封住了这想法的运动轨迹,我深吸口气强挤出些笑容对苏菲说,你呢,这几年怎么样?
  说完我又故作多于的说,嗨,我说的不是废话嘛,你和小帽天天在一起怎么能不好呢,什么事能比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还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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