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与我度时光--从男孩到男人那些陪我度过的人》
第18节作者:
华子奇 日期:2013-01-07 20:00:07
16
当天的夜里,我又去了大桥下。主要是因为,对今天在墓地听说的事感到好奇,来核实一下,三和没心眼的事情是否属实。当我走到大桥下,一眼就看到了那忙着给客人上烤串的“没心眼”。
“没心眼”看到了我,她笑呵呵的走到我面前说,先生,您来了。
我说,哦,来了,来看看你和三。
“没心眼”不好意思的摸下自己的脸说,哎呀,羞死了。
我问她说,你和三真好了?
她回答,恩,好了。
我说,他是傻子,你知道不?
她说,我知道啊。
我不解的问,你知道他是傻子,还跟他好。
她又回答说,他是傻子,我缺心眼,我俩好不挺正常的嘛。
我说,你知道自己缺心眼啊?
她说,当然知道了,我要是连自己缺心眼都不知道,那我可就太缺心眼。
我想起三儿曾经也说过相似的话,来形容自己。仔细琢磨琢磨,其实“三儿”和“没心眼”还真挺般配,也算是“天造地合”的一对。
没心眼转去照顾客人,三走过来,给我鞠了一恭说,谢谢你,老大,帮我介绍个好媳妇。
我真没想到,我这一次对他的忽悠,还真让他找到了媳妇,我不知道怎么来回应三这一恭,我也给三回了一躬说,我真他妈佩服你。
三说,你佩服我啥?
我说,你怎么把他搞到手的?
三说,我用我的真心。
我说,你怎么用的真心?
三说,我让她做我媳妇,以后我家的买卖就都是她的了。然后她问我,我家是什么买卖?我说,干烧烤的。然后她就同意了。
我诧异的很,这叫什么真心啊?我问三,这就打动她了?为什么啊?
三说,我家的买卖正好和她的工作“对口”。
我莫名其妙的问,这墓地火葬场怎么和你家对口了?
三回答说,我媳妇说,都是烤嘛,就是一个加作料一个不加作料。
我再次被雷着了,我看看那边的烤炉,心里感到了意思恐惧感。三拍拍我的肩膀说,老大,为了感谢帮我找到媳妇,今天我请你喝酒。
我说,好。
我喝酒时,三就再我旁边眼巴巴的忘着,也不说话。我喝完第二瓶的时候,三把我啦了起来说,老大,你喝多了,别喝了,回家吧!
我看看三笑了笑说,扣逼,两瓶啤酒就舍不得了。
三反驳说,你才“扣逼”呢,傻子便宜你都占。
我拍拍三的头说,行啦,我不占傻子便宜了,走啦。
见我走了,没心眼追了上来,对我说,先生,我用我真挚热情的服务,真心的欢迎您,下次光临。
我转身笑了笑对她说,这回这话才用对了地方,我收下了。
日期:2013-01-07 20:09:37
第九章
那是我人生中最满长的一个假期,再把小帽奶奶送走之后,也没再见苏菲和小帽,但我的脑子里始终有苏菲的身影在晃来晃去。我总是能想起,那天在医院里,我们那对视的感觉,总觉的苏菲对我有话要说。我也总在想,苏菲为什么提起了,那被我珍藏多年的作业本。但每次想苏菲时,我也不断的提醒着自己,他是兄弟的女人,你那可怜的兄弟就剩她了,方奇,她不属于你,你不能打她的主意。
日期:2013-01-07 20:11:11
2
在老方和如花去索马里的第二十天老方打来电话。这电话很突然,如果不是这通电话,我甚至都忘了,我还有一双父母,正在索马里找海盗。
电话那头的老方激动的说道,亲爱的铁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更加激动说,什么好消息?你被海盗绑啦?
电话那头老方的语气沉了下来说,哦,有可能对你不是个好消息。我和你妈没遇到海盗,现在坐船去新加坡,下周有可能就到家了。
我只是哦了一声。
老方说,你是不是特遗憾。
我说,是挺遗憾的。
老方说,我也很为你惋惜,但没办法,这边的海盗业务太差了。
我说,是太差了,业务水平有待提高。
老方说,我的存折你没动吧?
我说,等你回来再说吧。
听到我这话,电话那头的老方顿时紧张起来,他急切的说道,你怎么了?铁子,你做了什么?我的钱你动了?你可不能能这样啊!我说话你听着没?
我不耐烦的说,听到了,小帽奶奶死了,没钱买墓地,我拿你钱借给他的。
老方叹了口气说,除了这钱,别的没动吧?
我说,没动。
老方深呼吸一口说,那就好,姑且算你乖。老方接着又问,小帽奶奶咋没的啊?
我说,自然死亡。
老方说,哦,自然就好,没受罪。那葬礼办的咋样啊?
我不耐烦的说,你咋那么贫呢?电话费不花钱啊?
老方知趣的说,哦那行吧,回家再细聊,拜拜了您内。
与老方通完电话,看到手机上有一条未读短信,是小帽发来的,上面写道,兄弟,心里很烦,想找你聊聊,我在大桥下等你。
日期:2013-01-07 20:15:33
3
来到大桥下小帽已经在那了,身旁还放五六个空酒瓶。我走到小帽身边坐下,小帽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启了一瓶酒递到我的手里,然后拿他手中的酒瓶和我碰了下,我举瓶喝了一大口,小帽却牛饮般的把一瓶都干了。接着他又给自己启了一瓶碰了我手中的酒瓶一下,然后又是牛饮,喝到半瓶时小帽呛了,呛的满身都是酒。
我问小帽,怎么了。
小帽低头咳着,抬起他那残缺的左手摆了摆。
三拿了几张纸巾走过来递给小帽,然后对我说,都喝了好半天了。
我向三摆摆手,“三儿”知趣的走了。
小帽把身上的酒擦干,拿起酒瓶又和我碰了下,我夺下小帽手中的酒瓶说,咱别喝了好不,你这是怎么了?
小帽还是没说话,又拿起了一瓶,我站起身抢了下来。我叫三把酒都拿走,三哦了一声跑过来把没打开的酒拿在手中对我说,五瓶哦。
我向三骂了一句,滚蛋。三“哦”了一声跑开了。
小帽双手捂着头说,你就让我喝吧。
我说,你喝个屁啊?怎么了你这是?
小帽捂着头哭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小帽这样,即使是他爸爸和奶奶去世的时候都没哭过,98世界杯决赛巴西队输了小帽也就狂叫着掉下了一滴泪,也有可能那是汗珠。可今天他哭了,滴在地上的真的是眼泪,真的哭了,实实在在的哭了,彻彻底底的哭了,而且哭的很伤心。我真的想不出,这个全家死光也依然坚强的小帽,会有什么事情让他如此伤心。我每当看到别人伤心时,我的嘴就像是被打了麻药似的,怎么也努力也蹦不出几句让我满意的话来安慰人。我蹲下来搂住小帽的肩膀,小帽却哭的更厉害了,我焦虑的问他,你到底怎么了?
小帽抬起那满是鼻涕和泪水的脸哭着说,我想家!我他妈想家。
我看着小帽那已经扭曲的脸说,家不在嘛。
小帽继续哭着说,那不是家,那家里谁都没有,我太孤独了。
我安慰道,你不还有苏菲吗?还有苏菲陪着你呢。
小帽哽咽一下说,苏菲不是我的,她不是我的。
我对小帽骂道,净他妈的胡说,怎么不是你的了?人家这么多年不一直陪在你身边嘛。你他妈说话怎么那么没良心呢?
小帽激动的喊道,她不属于我,她不爱我,我那么爱她,她却不爱我。
我又对小帽骂道,放屁,人家不爱你,咋跟你好了这么多年?小帽抽泣着没有说话,我接着问,苏菲呢?
小帽说,我家呢。
我说,人家还在你家呢嘛,怎么喝点酒就他妈胡咧咧。
小帽哭的更厉害了,这次没抱头,他仰面朝天“放生吼叫”着,也可以说是哀嚎着。这声音就像是某种动物,被猎人的铁夾夹住后,在死亡之前发出的嚎叫一样,虽然我没有见试过动物死亡前的场景,但我想也就如此这样了。周围在喝酒的人也只是像我们这边扫了一眼,然后继续喝着自己的酒。在大桥下,这样的情景是经常有的,所以这里的人们也已经见惯不怪了。
我拉起小帽站起来问她,苏菲怎么没来?小帽继续嚎叫着,我问他,你们吵架了?他依然嚎叫着,我拉着小帽说,走我送你回家找她。
小帽把我的手打开说,我头晕,不想动。然后他拿出家钥匙给我说,你去我家,把她接来吧,我在这醒醒酒。
我接过钥匙想了片刻说,好,你在这好好的等着。我又把“三儿”叫过来,让他看着点小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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