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凡,你说她晚上去了哪里?还把鞋弄得那么脏,市区里面会有哪一条路如此泥泞不堪?”
他摇摇头:“我也觉得很奇怪,她现在这个样子居然还能找到回来的路,看来,我把事情想得过于严重了。”
我说:“你做心理咨询这么多年了,依你的经验推测,你觉得她是去干什么了?”
他说:“我接触的病人跟她不一样,大凡心理有疾病的人只要用正确的方式去引导都会很配合的。可是依云什么也不说,也没反应,我几乎把所有的办法都用上了,就差没对她进行催眠,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这样。我现在猜想她心里可能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她很可能是去找一个人,而那个人跟这个秘密有着密切的关系,如果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们就必须找到那个人,我是这样分析的。”
“好像有点道理,可是要怎样才能找到那个人呢?”
“只能等她下次再出去的时候偷偷跟着她了。不过以前在家里她从来没出去过,真的很奇怪,这件事情跟爷爷的死有什么关系呢?”
“她奇怪的又何止这些,又没停电,她好好的点根蜡烛,什么意思?”
“唉,谁知道啊。”
我把烟头掐灭,躺在启凡的臂弯里:“启凡,其实依云能听进去我说的话的。”
“嗯?”
“她昨晚还抱着我睡呢。”
“哦?是吗?”
“嗯,我感觉到她好像很害怕,而且很痛苦。”
启凡没再说话,似乎在想什么。一会儿手机发出短信的声音,又是温可原发来的:七月,两天没你的消息了,你好吗?我为那晚的情不自禁向你道歉,你别生气,我真的好想你,如果你肯原谅我,就给我打电话好吗?我永远都在这里等你。
完了完了,这个该死的温可原,他这两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感觉到启凡紧搂着我的手慢慢松开了,我抱住他:“启凡,你听我说……”
“我很累了!”他打断我,强行着把手抽出去翻过身。
“启凡……”
“我真的很累,睡吧。”
他已经不想再说话。
(待续)
日期:2008-3-23 9:36:00
29
接到杜枚打来的电话是在晚上十一点,她说高炎刚去夜总会,带了一个男人,但不知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我差点就把这事给忘了,说了句马上去就挂了电话,我不管是不是解签的那个男人,但我一定要去看看。
启凡从中午出去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打他手机不接,打到诊所说他根本没去,发信息给他也不回。我知道他在生气,他在误会,可是他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我。对于启凡来说,温可原的信息过于暧昧,他找不到相信我的理由。
我蹲在安依云的身边,她正坐在沙发上失神地抚弄自己的头发,我实在不放心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怕她又玩失踪的游戏。可是我必须要出去一趟,我对解签男人跟高炎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奇。我对安依云说:“姐,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下,很快就会回来,你乖乖地待在家里别出去,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好吗?”
她没理我,仍是那副元神出窍的模样。我担心她把我的手机号码忘了,于是写在纸上放在她旁边,又安慰了她几句就出门了。
冬天的夜晚格外的冷,四周的寂静让我手脚冰凉,我听见自己的鞋跟下楼梯时发出轻轻的叩击声,带着空洞的回响,很瘆人。
突然,一种无边的恐惧排山倒海般地向我猛扑过来,直觉告诉我,我的身后跟着一个人,我能清楚地听见他(她)走路和呼吸的声音,不紧不慢,像影子一样尾随我身后。我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的毛孔紧张起来。我甚至已经感觉到了他(她)死死盯着我的眼睛,仿佛透过我的脊背看穿了我的五脏六腑。路过一间夜宵店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拔腿不顾一切地跑了起来。
到了夜总会,我在门口徘徊了好久,思索着要不要上去,碰到了高炎怎么说?他本来就为了夏小宇的事对我态度恶劣,就算跟他一起来的人真的是解签的男人又怎样?他们在这种风花雪月的场所我能跟他们说什么?再说了,单凭他们认识也无法断定夏小宇的死就一定跟他们有关系,我根本没有证据,全凭猜测而已,怎么办呢?
就在我犹豫不决时,我一眼看见停在一排摩托车中间的一辆黑色摩托车,我走过去看了看车牌,那是启凡的车。他在这里做什么?我给杜枚打电话,她很快就出来了,我问她启凡是不是在这里?她脸上立刻露出为难的神情。我接着说:“我看见他的车了。”
“对不起,七月,他……不让我告诉你。”
“没事。”我僵硬地笑了笑,“他叫了小姐坐台吗?”
“哦……他们刚来一会儿。”
“在大厅还是包厢?”
“大厅,我带你去吧,我刚好坐他朋友的台,你别……”
“放心吧,我不会跟他闹的,我有分寸。”
杜枚点点头,转身向夜总会走去,跟在她身后,我的心突然痛了起来,脚步也变得沉重。
(待续)
日期:2008-3-24 9:08:00
他朋友先看见我,推了推他,他转过头来,一张脸通红,显然喝了不少酒,看见我,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愕的表情,随即又强作镇定,他把手从一个女人的腰间抽出来,很不自然地笑着说:“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我强忍住心里的怒火也向他微笑。
旁边的女人可能看出来不对,站起身走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来,坐,几个朋友非要说来这里,等一会就回去了,啊。”他拉着我坐在他身边,我试图挣扎,他更紧搂住我,压低了嗓音,在我耳边说,“别这样,给我点面子,这么多朋友在。”虽然这么说,可是他的语气很冷,似乎还带着命令。
我没再说话,木讷地坐着,不知道是该走还是留下来。他们在猜拳,杜枚旁边的人输了,杜枚说要替他喝,她端起杯子时却不小心把酒泼到了别人身上,她慌忙拿纸巾一边帮他擦一边说:“真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我猛地一惊,脑子里就像被投进了一颗丨炸丨弹,轰地炸开了,是她!是杜枚!那晚启凡喝多了给我打电话时有个女人的声音,她说她不是故意的,那个人就是杜枚!
天!怎么会是杜枚?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她,为什么是她?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穿一件大红色带毛领的紧身短裙,把她的身材包裹得恰到好处,充满着火一样的诱惑,长发很随意地盘在头顶,露出玉瓷般的脖颈,从额头边凌乱地散下几缕发丝,沾着假睫毛的眼睛又黑又亮。这样一个女人,无疑是妖艳的。在这种场所上班的女人也都是男人想要去征服的对象,从古至今,有多少男人一掷千金,只为搏取红颜一笑。这一刻,我突然难过起来。
我一反刚刚的愤怒,变得柔情似水,将嘴唇贴在启凡的耳边,说:“启凡,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用手指抚摸他英俊的脸。
他愣了一下,马上转头看我,眼里带着某种讥讽:“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我没有,相信我。”
“我拿什么相信你?”
“启凡,我们不要这样,好吗?”
“不要怎样?”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得理不饶人。
“我没有骗你,你根本不听我解释。”
“你觉得有解释的必要吗?”
“启凡,我们早点回家好吗?回去再说,依云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那你出来干吗?你来这里找谁?我想,不是找我吧。”
“我……我来找个解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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