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根蜡烛》
第32节

作者: 上官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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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把拉住了我:“真的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不是,他……他对我太好了。”

  “我也会对你好。”
  “这不一样的,我跟他在一起快五年了,我不能伤害他,要怪就怪咱们认识得太晚。”说完这些,我不再等他开口,急急地抽出手,谁知却被他衣袖上的纽扣钩住了手链,哗啦一下,断了,水晶散了一地。
  我脸色一变,猛然想起苦婆说过的话:“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注定相克的,所谓水火不能相融。”
  我的心往下一沉,手链突然断裂是不祥的暗示?
  (待续)

  日期:2008-4-11 10:17:00
  40
  回到市区已经快一点半了,我让温可原把我送到离家不远的路口就下车了,他停在那里,用车灯远远地照着我,直到我走进小区、上楼,依然没有听到他启动马达的声音。我心里有些难受,不知道今晚是否伤害到了他,可是我必须要这么做。
  刚上完第一层台阶的时候,一阵突兀的脚步声从上面传了下来,那是高跟鞋下楼的声音,清脆而寂寞,在楼道里发出空洞的回响。我突然有些紧张,一种无边的恐惧紧紧地向我笼罩过来,我把钥匙从口袋里掏出来,故意晃得叮当响,鼻子里哼起了有些走调的音乐,哼得我自己都毛骨悚然。
  高跟鞋的叩击声越来越近,然后,我看见了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领口竖着,头发很随意地扎了一个马尾,面如冰霜,皮肤很好,那副像是涂了一层黑亮油漆的墨镜,占了她脸部的三分之一。

  她像幽灵般经过我的身边,慢慢地往楼下走去,带来一股彻骨的凉意。
  随着楼道里的灯一灭,我这才缓过神来,把灯重新按亮,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上跑,哆哆嗦嗦地开了门,惊魂未定地靠在门背大口地喘气。那个奇怪的女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我又为什么如此怕她?
  启凡原本蜷在沙发里睡着了,大概被我关门的声音弄醒了:“你回来了,七月?”
  我看了看他,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不好的念头,难道那个女人刚刚是从我家里离开的?我皱皱眉,说:“嗯,刚刚有人来过吗?”
  “嗯?没有啊,怎么了?”他看了看时间,“哎呀,快两点了,我本来想等你的,结果睡着了,生日Party过得开心吗?”
  他一脸的倦容,不像是在撒谎。我换好鞋,挨着他坐下去:“启凡,你知道我刚上楼的时候看见谁了吗?”
  “谁?”他将我冰凉的手拉过去捂在掌心里。

  “就是傍晚在诊所看到的那个女的,三更半夜的,她居然还戴着墨镜,跟鬼一样。”
  “哦——”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所以你就怀疑她刚刚来找过我,是吧?真傻,我是不会把病人带回家的,快去洗个脸睡觉,我困死了。”
  我起身去卧室换睡衣,一眼瞥见窗台上的那盆白蝴蝶蓝,奇怪,我今天出门时不是把它放回厨房的吗?我扬声问:“启凡,这花儿是你放这里来的吗?”
  “什么花儿?”启凡应声走了进来,摇摇头道,“不是我啊,原来不是放在厨房那边的吗?”
  “那就怪了,难道它自己长脚走过来的?”这么一说,我的心里又涌出了一丝不安,如果不是启凡,难不成它真长了脚?

  启凡从后面搂住我,嘴巴贴在我的耳边:“七月,我们睡吧。”话音未落,手便像鱼一样滑进了我的衣服里,滚烫的唇覆盖在我的脖子上,轻咬着。我低喃一声,转过来钩住他的脖子,在启凡温柔的爱抚中,我忘却了所有的恐惧,像一朵被采摘下来的花,盛开在床上。当启凡刚准备进入我的身体时,我突然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启凡,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有,你的体香,属于我的。”他再次吻住了我,那股怪味儿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当我从欲望的最顶峰渐渐平息下来以后,我又闻到了那股怪味儿,我警觉地皱了皱鼻子,轻轻推了推启凡:“启凡,我没跟你开玩笑的,好像真的有什么味道,你闻闻看。”
  他搂紧了我一些,闭着眼睛说:“哪有什么味道,你最近总是那么多疑,睡吧,乖啦。”
  没一会儿,他就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我睡不着,只觉得那股怪味儿越来越浓,有些腐烂、有些发霉、甚至还有些血腥……我躺不住了,打开了床头灯,坐了起来,仔细地闻着,寻找那股怪味儿的来源……似乎就来自床底下。
  我哆嗦了一下,跳下了床。
  我胆战心惊地掀开了床罩,床底下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呼!我松了一口气,站起来到处看着,慢慢走出了卧室,那股怪味儿让我胸口有些窒息,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打开了客厅的灯,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走进了厨房,我的视线落在了高压锅上便再也无法移开。难道是炖的什么东西忘记倒掉发臭了?
  我捏着鼻子,蹲下身去打开了高压锅,然后我疯了一样扔掉高压锅的盖子,一屁股软在了地上,捂住嘴连连后退。
  高压锅里堆放着一块块鲜血淋漓的动物残肢,血肉之上放着一个完整的猫头,就是那只黑猫的头颅。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发出幽幽的绿光,直直地跟我对视着。
  “七月?发生什么事了?”
  “猫——”我刚一张口,只觉得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我抱住垃圾篓狂吐起来。
  “天!”启凡一看见高压锅里的猫也惊得捂住了嘴,脸色白得骇人。

  我仍在没命地吐着,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一样。
  我的脑子里迅速地闪出了一张脸,她的眼睛在墨镜后面发出金属般的光,嘴角向上倾斜,意味深长地对着我笑。
  我一把抓住了启凡,惊慌失措地说:“一定是她!一定是那个戴墨镜的女人!不,她不是人!启凡,启凡,你赶紧把门锁换掉,她会进来的!那盆蝴蝶蓝也是她放在窗台上的,是她,启凡,你现在就去换锁,快!你听,她就站在门口,快把她赶走,快呀!”
  我挣扎着站了起来,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软在了启凡怀里。
  (待续)

  日期:2008-4-12 11:49:00
  41
  醒来的时候在医院,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医生说我惊吓过度,体质虚弱,要在医院住几天。醒过来的第一眼我便抓着启凡,语无伦次地说:“猫……戴墨镜的女人……高压锅……猫……”
  启凡原本趴在床沿上睡的,我一抓住他,他就醒了,把我的头揽进怀里:“别怕别怕,老公在这里,没事了,七月乖。”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你瞧,我早上就叫人把锁换了,都是我不好,总以为是你多疑,现在没事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我保证,再不让你受到惊吓了,睡吧,宝贝,老公就在旁边陪着你。”

  在启凡的温存软语里,我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次睡得很踏实,没有任何噩梦。
  生活继续。在启凡细心的照顾下,两天后我便出院了,让我奇怪的是,所有的噩梦都从我出院以后莫名地无影无踪。
  先说那盆白蝴蝶蓝,我后来又把它搬到厨房去了,我好几个夜晚都偷偷地起来看,看它会不会突然跑到卧室的窗台上,但它一次都没有,老老实实地待在厨房那儿。
  然后有一段时间,我很勤快地陪启凡去诊所,有时候一待就是一整天,看他面对形形色色的病人,其实最主要的,我是想遭遇到那个戴墨镜的女人,可是却再也没有遇见过她。
  我的生活在一夜之间仿佛变得没有了任何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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