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我们就躺下去睡了,我翻了个身,背对着启凡,脑子里反复地想着那个精神病院,那里面难道真的还有人在住吗?荒废了三十来年会是谁住在里面?而且还得跟安依云有着密切的关系,这个问题难度就有点大了。照时间来推算应该不可能是安依云的情人,那时候她自己都没出生,哪来的情人?听启凡说安依云是在去年她爷爷死的那晚变成这样的,也不否定她是在出了事以后再把情人藏进去的,可是她把情人藏到一个荒废的精神病院所为何意?难道是她的情人有不能见人之处?是个瞎子?疯子?或者麻风病?不对!就算是她的情人,她也用不着再也不说话了啊,她是想用沉默来抗议还是保护什么?想想还是矛盾,她跟何秦安的感情很好,她不像是一个用情不专的人。如果抛开情人这一猜测,那么住在里面的究竟会是谁呢?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启凡也睡得不安稳,看来他跟我一样,也被这个问题深深困扰着。因为,一个正常人,他是不会住在精神病院里的,何况还是已经荒废了那么多年的。根据启凡以前跟我所说,安依云是听到或者看到了什么才会受刺激,那这个人会不会跟她的家庭有关,跟她爷爷的死有关?她爷爷死的那天她正好看见了那个人,而且也知道了那个人就住在精神病院里面?也不对呀,知道了她也不至于吓得不再说话了啊,她并不惧怕那个人,否则就不会偷偷去看他。
所有的猜测被推翻,我越想心里越困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跟她有着息息相关的人,而且关系复杂到不能公开?
我忽然很强烈地意识到,我对那个藏在精神病院里的神秘人,已经产生了一种极大的兴趣。尽管目前还不能确定那里面是不是真的住了什么人。
(待续)
日期:2008-4-21 8:52:00
第十章 第二类死亡
46
启凡八点多就起来了,我是被他打电话给吵醒的,他双眼红肿,一看就知道没有休息好。我听见他说:“嗯……对……没错……不知道吗?好……是不是很麻烦?……对,时间是久了点……好的,那麻烦你了。”听他的语气像是在打听那个精神病院的事,不过好像没有问出什么所以然来。
他回头看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起来疲惫而憔悴。他见我醒了,走过来弯下身子用手抚摸我的头发,温柔地说:“是不是我打电话吵到你了?”
我拉着他的手,摇摇头,把脸贴在他的手心里:“你姐还没有消息吗?”
“喔,早上七点多我收到秦安发来的信息,说依云已经回去了,在他那儿。”
“那就好。”
他摸摸我的脸:“我去诊所了,你再接着睡吧,我知道你昨晚也没睡好,醒来后给我打电话,我走了啊。”
启凡走后,我很快又睡了过去,刚睡着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我迷迷瞪瞪地去开门,以为是启凡忘了带钥匙,当拉开门的那一刻,我一下子就清醒了,我认得那个送邮件的男人,他正站门口微笑地看着我。我顿觉头重脚轻,血液倒流,失神地盯着他手里的邮件,有那么一刻,我回不过神来,为什么事情还没有结束?那种无声的恐惧此时又如潮水般涌上来,湮没了我。
他显然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小心地问:“小姐,你怎么了?没事吧?”
“哦,我……我没事。”我艰难地吞下一口唾液,有些摇摇欲坠。
“那这个邮件……”
我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步,脱口而出:“我可以不收吗?”
他想了一下,说:“这样吧,你签个字,算你收了,我也好回去交差,至于邮件,你要真的不想收,我帮你处理吧。”
我木讷地点了点头,接过单子签了字,看他带着疑惑的神情下楼。然而,一种神奇的力量突然紧紧抓住我的神经,控制着我的大脑,迫使我想要看那张打印出来的信里的内容。我忘了是怎样叫住他,忘了是怎样从他手里重新拿回邮件,也忘了是怎样回房间把它拆开的,一切过程,都显得那么不由自主,犹如梦游。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里面除了一根被燃过一半的蜡烛,只有一张白纸,上面什么字也没有。
我有点晕了,寄张白纸是什么意思?让我自己去猜?一会儿我又惶恐不安起来,没有比有或许更可怕。
我突然想到这可能是无字天书之类的东西,我慌忙打开灯,把纸凑上去,什么也没有;我又把蜡烛点燃,把纸放上去烤,差点烧着了上面也没有显示任何内容,于是我又把它放到水里,依然是白纸一张。做完这些之后,我忽然为自己的紧张感到可笑,只是一张白纸,怎么把我弄得如此神经兮兮?我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被它击败?一张白纸能代表什么?也许正如启凡所说只是一个玩笑呢?
我把蜡烛以及白纸扔进垃圾篓里,重新躺回到床上,却再也睡不着了,脑子里翻来覆去还是那张见鬼的白纸,以及白纸上不曾显示出来的内容。我爬起来,又躺回去,爬起来,再躺回去,如此反复折腾,就差怀疑自己有些精神失常了。
想了半天,终于决定给罗天打了个电话,谁知他竟不在S市,说过些日子才回来,我把收到邮件的事说给他听,他说:“我忘了告诉你,我上次就去邮局查过了,根本没有这份快件,很显然不是通过邮局的,下次那个人再送邮件来,你想办法先拖住他,然后再给我打电话。”
挂完电话后,我更加想不通了,到底是谁在跟我玩这种捉迷藏的游戏?越想脑子越乱,不行!我得出去走走,否则真的要精神失常了。
出了门,我突然想去那间精神病院看看,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刚离开市区,手机在响,我拿出来看,全身就像被电触及一般,剧烈地抽动了一下,我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忘了接电话,呆愣着,这个消失了近三个月的男人怎么又突然出现了?
“七月,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
我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我只是想笑,而且特别想笑,于是我干脆笑出了声音。
“你怎么了?”
我依然在笑。
我的样子反而吓到了他,他说:“怎么了,七月?你先别笑,跟我说话,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我很好。”我终于忍住笑开口说话。
“那你干吗一直笑?还笑得那么奇怪?”
“可原……是你吗?”
“是我,七月,对不起,我突然有事回北京,没来得及跟你说……”
“你还活着……”不知何时,我早已泪流满面。
“是的,我还活着,七月,我刚到机场,你来接我吗?”
“来,你等我。”
我马上叫司机去机场,可是没一会儿我又叫司机停了下来。我把车窗摇下来,趴在车门上,我真的要去见他吗?真的要去吗?我心乱如麻,脑子里想着启凡的母亲说过的话,我跟启凡三月初十就要订婚了,今天是二月初六,还有一个月零四天……二月初六?我突然想起来,今天好像是个什么日子。
“小姐,你到底要去哪里?”司机有些不耐烦了。
“哦,回市区吧。”
我拿出手机,关了机,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我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风干在寂寞的车厢里。
可原,对不起,很多事情,我们真的无法选择,也无能为力。
(待续)
日期:2008-4-22 9:05:00
47
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呢?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着,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迷了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一直游荡到夜幕降临,城市霓虹闪烁,夜生活开始喧嚣。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原来买水晶玻璃杯的那间精品店。老板娘一眼就认出了我,我上次在她的店门口坐了好几个小时,故对我印象深刻,她以为我又是来买水晶玻璃杯的,很抱歉地说已经没货了。我一眼看见了一条用红线编织的水晶项链,吊坠上的透明水晶里镶着一朵黑色的小花,我有些惊讶,脱口道:“曼陀罗?”也正是这条项链让我终于想起来今天是温可原的生日。
老板娘笑着说:“对呀,小姐认得这种花?这是仅有的一条项链,原本是跟一条手链配套的,那条手链去年被一个先生买走了。”
我心里突然涌出了一丝感动,当下就把那条项链买下了,也许它就是等着我来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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