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往复的初恋,真实离奇的爱情:初恋两次》
第4节

作者: 周洲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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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1-09 09:11:27
  5
  集体生日结束后,邹婉芯找到了我。她递给我一只蓝色纸鹤,告诉我,这是明越给她的——纸鹤里面有字。
  一瞬间,我觉得有点儿天旋地转。我不记得自己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拆开那只纸鹤的,我只记得纸的内侧有两行小字。
  我认出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字体。上面的那行字写得娟秀而方正,那是邹婉芯的字;下面的那行字写得圆润而潦草,那是明越的字。

  “我和她,你到底喜欢谁?”
  “她50%(友谊);你100%。”
  很简短的对话,很清楚的答案。虽然我早猜到了结局,但当事实赤裸裸地摆在人面前,还是会让人有心痛的感觉。
  “你喜欢他么?”
  她不说话。我猜到了答案。那个最意外,最悲凉的答案。

  “既然你喜欢他,那我还……”
  “不是的。”邹婉芯打断我,对我说,“对不起,我本来只是想帮你问问的,没想到……哎……感觉我好像破坏了什么。”
  她的目光是那么的真诚,语气中透露着浓浓的自责,反而让我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破坏者。我插入了一段本来就没有我什么立足之地的感情里。
  “你别这么说。”我佯装不在意地说,“既然他喜欢你。那么我退出。”
  日期:2013-01-09 09:22:38

  “小洲,别这样……”
  “不!我退出!”我打断她,“反正我也不喜欢他了。”
  “怎么可能?”邹婉芯不可置信地说,“你集体生日那天还特意送了他礼物!”
  “我没骗你。”我别开脸,不敢看她。因为我不会说谎,我怕我慌乱的表情会拆穿我的谎言。

  “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因为他传纸鹤给我,才这么说的。”
  “我真的没有骗你,小芯。我真的不喜欢他了,我……我喜欢上其他人了。”
  “其他人?谁?”
  我没想到邹婉芯会刨根问底,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思绪慌乱地游移着——突然,它定格在了一双清亮的眸子上,然后是一个名字。
  “孟——筱——鱼。”我缓慢地吐出这三个字。
  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想起那个男孩的名字,或许我只是想找个借口来圆谎,只是没想到在不久的将来,这个谎言将占据我所有的人生。
  日期:2013-01-09 22:15:59

  6
  我宣布了“新恋情”以后,明越和邹婉芯开始频繁地用纸鹤通起信来。
  他总是把纸鹤悄悄夹在作业本里,她则习惯把它放在他的文具盒里。有时候或许是一阵无意的风,或许是一个调皮的同学,又或者是一个美丽的失误,有的纸鹤会掉在地上或者被置于某个容易被发现的地方。那时,我就会悄悄把它们捡起来,放回原处。
  那些小小的纸鹤里究竟写着什么秘密?我多么想知道,可又多么害怕知道。
  有好几次,我真想拆开它们,看看里面究竟写了什么。可我犹豫了许久,却一次也没有勇气去窥探那近在咫尺的秘密。那些小家伙,就像一只只邪恶的小手,揪着你的心,牵着你的思绪,让它们颤抖,也让它们隐隐作痛。
  有时候,我也会产生嫉妒的念头,要把这些可恶的小信使撕个粉碎,可终究下不去手。在爱情里面我是一个不懂得争夺的人。我甚至十分自卑,连公平竞争的勇气也没有。

  失落的情绪像是乌云笼罩着我,让我整个人变得很消沉。平时开朗爱笑,叽叽喳喳的我突然变得心事重重,无精打采了,谁和我说话我都不想搭理。这种情绪很快就笼罩了我身边的人。
  日期:2013-01-09 22:22:32
  有一次课间,孟筱鱼用手肘拐了拐我,说:“你最近话少了很多。”
  “是吗?”我心不在焉地答道,目光无定焦地落在他的手上。

  当时他正在撕作业本。我随意地看了一眼,发现那些作业纸上全是鲜红的大叉叉。孟筱鱼的成绩在我们班处于下游,考试常常不及格,而他老妈又特别严厉,估计这小子怕被他老妈打屁屁,才故意要毁尸灭迹吧。
  不过我已经来不及去关心他了,因为我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这真的是一个突然的念头,我人生中这样的念头实在是太多了,可我没想到这个念头竟然会很深刻的影响了我青春。
  我对他说:“你会折纸鹤吧?”
  “当然会。”他奇怪地看着我,嘟囔道,“集体生日那天不是帮你折了一只吗?”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说你能教我折吗?”

  “可以啊。”他爽气地撕下一张画满了鸭蛋的作业纸递给了我,自己则拿起了另一张。“先把纸张裁成正方形。”他说着,开始动手把作业纸裁成正方形。我跟着他,也把我手上的作业纸裁成了正方形。
  日期:2013-01-09 22:26:47
  见我完成,他继续说:“接下来我们就可以开始了。首先把纸对折起来……”他一边说,一边慢慢地示范。我看着他修长的手指,轻巧地摆弄着手中的作业纸,一会儿折起,一会儿打开,好像变魔法一样。
  “等等,等等。你折得那么快,我学不会啦。”
  “怎么那么笨啊。”他做出一副扼腕叹息的样子,嘴角却弯得老高,手指同时将已经折了一半的纸鹤恢复了原状,“我再折一遍,这一次我折慢点儿,你可别再学不会了。”

  我点点头,开始跟着他的动作,慢慢折纸。这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却也不简单,至少对我来说,这比写篇五百字的作文或者解一道函数题来得复杂。我学了两三遍,还是不能记住完整的过程。
  很快,孟筱鱼撕下来的作业纸已经被我们全部折完了。
  “会了吗?”他问。
  我摇摇头,“还没有完全记住。”
  孟筱鱼诧异地看着我:“你不是挺聪明,记性挺好的吗?怎么今天那么笨?”
  我白了他一眼,不说话,目光落在了我们折好的纸鹤上。
  现在,它们正并排躺在课桌上。阳光像琥珀色的酒,把它们白色的羽翼染成了浅金色。原来白纸上的红叉经过折叠以后,完全改变了形状。红色的线条重新组合后竟然变成了这些小精灵身上独一无二的花纹,甚是神奇。

  看着那些小家伙,我的脑海里突然生出了一种莫名的预感。我觉得它们是有生命的,并且从这一刻起,它们将带上某种奇妙的魔法,展开翅膀,飞向未来某个具有重要意义的时刻——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奇妙的预感。
  日期:2013-01-09 22:32:47
  7
  初中的第一个学期就这么溜过了。

  期末的时候,邹婉芯考了全班第一,我紧随其后,明越跟在不远的后方,孟筱鱼则被我们远远地甩在了后面。在念书的问题上,他和我们从来都不是一国的。
  考试结束后,寒假来临了,紧接着是热热闹闹的大年。时间像跑马般溜过,都是欢乐都是闹。
  在那年的春晚上那英和王菲共同演唱了一首《相约九八》,其中有几句歌词我特别喜欢:“来吧来吧相约九八,来吧来吧相约一九九八,相约在甜美的春风里,相约那永远的青春年华,心相约,心相约,相约一年又一年,无论咫尺天涯……”
  不曾想到,那几句歌词竟然如预言一般,昭示了我将要步入的1998年。当时的我只是觉得第一次心动的感觉苦涩极了,真像第一口咬下了一枚青涩的橄榄,淡淡的苦涩,那是爱情懵懂的滋味,而它的回甘,还未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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