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癌症病人用最后的时光写下这个故事:我不是天才 与生命赛跑》
第31节作者:
天堂老爸 日期:2015-05-15 19:46:37
几个人争来争去,最后在午餐问题上争出了结果。常理请客,大夏天的吃了顿火锅。散伙后天才顶着烈日去了图书馆,开始项目资料的收集整理工作。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天才的生活又回到了熟悉的轨迹。这个通常时候保持沉默的学生,总在不声不响间就完成了自己的任务,速度不是最快,质量却总是最好,沉稳坚韧的特质逐渐引起了杜守中的注意。杜守中开始让助教给天才安排更多的工作,甚至让他参与高年级学生才能接触的研究工作。天才在研究中表现出另一种敏锐和远见,他小心翼翼提出意见,然后自己动手求证,常常让杜守中的助手们都感到惊讶。
北京的夏天比南方清爽得多,天才更有种如鱼得水的畅快。他觉得多年蓄积的知识突然找到了汇入江海的出口,于是激情彭拜、奔涌而去。杜守中正在全力以赴的筹建实验室,每天买设备、要资金,和各种关键人物推杯换盏、称兄道弟,几次深夜归家路过研究生楼,都看见天才在资料堆或实验器材前挑灯夜战,脸上居然还一副食髓知味、欲罢不能的模样,心里不禁更加喜欢。好几次杜守中当众把天才拎出来大肆夸奖,还满燕大的告诉其他教授,这个叫天才的乡里娃活脱脱就是少年杜守中,将来十年磨剑、必成大器。
日期:2015-05-15 20:01:39
天才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又在校园里聚起不一样的人气,更没有察觉别人投向自己的眼光开始出现了微妙改变。他老老实实的把越来越多的任务处理消化,仅有的空闲时间也消磨在“怪物小组”稀奇古怪的讨论和实验中。
就在这时,陆雅毫无预兆的回到了天才面前,带着满身酒气,出现在天才的宿舍里。她幽灵般静坐在天才床上,脸上不再有自信温婉的微笑,而挂满了卑微落寞的泪痕。推门而入的天才象是被人在心脏上扎了一刀,他默默坐到陆雅身边:“你还好吗?”
陆雅紧盯着天才的眼睛,努力寻找自己的影子:“你的眼里,还有我吗?”
那场冲涮了一切的暴雨后,天才把陆雅珍宝般藏到了心房的最深处,待到夜深人静时,这个女子常常闪烁在咫尺天涯的泡影里,让一切既美丽又脆弱。他没有勇气拨打陆雅的号码,没有勇气去说声抱歉,因为没有办法给她想要的生活。北京的每一天都在上演着聚散,无数人在这里相遇,无数人从这里离开。天才知道自己终究不能逃脱毕业季节里无人幸免的离别之痛,曾经美好的时光,唯有刻在心头祭奠。
“还有我吗?”陆雅醉了,眼神弥散,面容憔楚。“你就这样走了,一句话也不留给我,把我丢在了北京,丢回了过去。你知道离开后我去了哪里吗?你知道我孤单害怕的漂在这座城市的哪个角落吗?”
日期:2015-05-15 20:12:04
天才攥紧了拳头。是的,他曾经在五号楼下徘徊,看着那明灭的灯火,曾经在人潮背后,远望她淡去的背影,他当然知道茫茫人海里孤独的滋味。“我,对不起。”
陆雅扑到天才怀里,哭声象旷野里离群天鹅的悲鸣:“我不该来见你,可我再也找不到一个象你这样懂得爱我的人了。我一个人的时候,才知道你给我挡过多少风雨,才知道我们在街边吃一碗牛肉粉的时候有多美好,才知道你全心全意的爱是多么稀少。天才,我害怕,我想回来,你让我回来吧……”
陆雅越哭越象个归家的孩子,声音时而清亮时而模糊。天才紧紧把这个带给自己初恋的女子抱在怀里,任她的眼泪象盐水洗涮自己崩裂的心,一遍一遍说着:“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但陆雅的哭声渐渐沉寂,酒精产生的麻痹让她闭上了眼睛,放下了疲惫,在这个安全的胸膛沉沉睡去。
天才拥着这个女子,小心的把她放在自己床上,轻轻为她盖好毯子。他细细凝视陆雅睡梦中轻抿的嘴唇,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让那张朝气的脸重新显露出来。这时还是假期,天才独居的寝室整夜亮着灯光,一个男子就这样坐在一个女子身边,在欢喜、怜惜、自责的情绪间游走。
日期:2015-05-15 22:52:28
第二天清晨,一切又回复到情意缠绵的甜蜜中。陆雅脸上幸福的红晕甚至让早来的段子西、费格万般遐想。陆雅想起此前面对段子西时的失态,心里暗自羞怯,于是主动和天才的朋友们开起玩笑,又声明自己毕业离校后一直住在亲戚家里,昨晚和朋友聚会时心烦醉酒,各自归家时突然觉得生活四年的城市竟然冰冷陌生、无人相伴,似乎只有燕大还能找回些人情的暖意,就这样不知不觉,走回了天才身边。费格喜欢这样倒追的情节,心里那份羡慕嫉妒都荡漾在脸上,“我就说过,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爱情,不是谁征服谁,而是情愿低下头颅,为爱人放下尊严。”
段子西听了他抒情的朗诵,脸上都觉得发烫,“你个软骨头,只有彼此保留尊严,才能爱得平等。”
“那你就迎娶自己的尊严吧!做一个永不低头的中国胖子。”费格反唇相讥。
两人莎士比亚风格的互相攻击化解了天才和陆雅间隐隐的尴尬,一切的不愉快似乎终于成为了过去。
日期:2015-05-15 23:04:15
“小汉口”是另一番人间的浅俗。
天爱坐在灯光中央轻呤浅唱,心里却并不明亮。台下,几个小青年不合时宜地拍着巴掌,象看明星演唱会一样嗷嗷怪叫,让其他客人面露厌恶,也让天爱心烦意乱。在小汉口驻唱这段时间,她已经明白这汉口江滩就象个万花筒,看上去花团锦簇五光十色,光影背后却藏不住人间百态的峥嵘。音乐和酒精里,有人在聚散和悲喜间相拥落泪,有人寻找着与世隔绝的迷幻,有人左拥右抱挥金如土,有人怀着险恶的用心把对面的男人女人灌得烂醉如泥,各种最励志最黑暗的人生在这里轮番上演。一个小小的“小汉口”,让天爱见识了过去十八年未曾想象的浮华世界,更让她觉得前路迷茫,不知所措。
自从天爱来了以后,鸡十三和“小汉口”突然找回了昔日的荣光,好长时间门庭冷落的小店天天满座、流水飙升。小浦好几次开玩笑地说,鸡十三这个狗屎运居然捡到个江滩头牌。可天爱心里没有半点得意,那些冲上舞台真假不分的醉酒客常常把她吓得心神不宁。今天晚上,有人花一百块钱点了首《痒》,这歌本来是七分哀怨三分挑逗,涉世未深的天爱那能体会那种隐晦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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